第18章 大海捞针
在伊莉莎离开的当天夜里,兀兀托娜换上平民的便装便在神父菲克斯的陪同下来到在闹市区中四海皆知的西维尔酒吧。
不过由于他们两个都没有见过首相的模样,在面对着茫茫人海顿时也不知所措。
兀兀托娜想起来下午伊莉莎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心底默默推测出这位奇葩的首相定是位常常夜不归宿的醉鬼。似乎透过伊莉莎的态度能够大致判断出,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周围人对一妇人加一老头的到来感到诧异,毕竟这一对看上去就像是孙女搀扶着爷爷走到了酒吧里一样。即使他们尽可能地低调并且脱下修道士的外衣,不过还是有不少目光在他们推门而入时都聚焦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上下打量着他们。
作为凛冽教的圣徒,禁酒令是至始至终伴随着他们的一生。虽然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不少的伪信徒,但是作为正派非低阶的修道士,兀兀托娜和菲克斯向来绝对是滴酒不沾。
酒保见两人来到前台,便询问着他们需要点什么。
兀兀托娜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周围有看上去比较正派模样的客人便直接没有理财酒保的询问,自顾自地循声向酒保打听道:
“(凛冽语)您这里今天来过一名叫做威尔逊的客人吗?”
酒保见两人态度有些奇怪,便微笑地告诉兀兀托娜自己与客人的关系都是私人关系,如果轻易地对新客人透露自己其他客人的消息,那么作为一个酒保这是对职业的亵渎。
随后又再次问道两人需要点什么?
菲克斯见状斟酌了片刻,便开口要了两杯不加冰的火菊宾斯克。
火菊宾斯克在众多的饮品中算是比较常见,价格相对较为亲民的一种具有历史深度的低度风味花酒,同时也是非常奇特的一款酒饮。
这种酒是由一种盛产在云端大陆西边荒漠绿洲中的深红色花朵心蕊果实酿制而成。在伊利诺斯至今还流传着火菊宾斯克酒的故事。
传闻在一百多年前,西域诸国与伊洲国家战争期间,一名赫兰骑士在战争失败后与队伍走散,骑着马被一路追杀,最终逃进了沙漠深处的一片绿洲。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在饿了一个礼拜过来忍痛将自己的马匹宰了充饥。他夜晚围着篝火思念家乡的时候,无意间闻到了一股发酵的气味。
他在草地上匍匐摸索了半天,最后发现是地上到处散落形似菊花红得如同火焰一般颜色的花朵腐败后产生的气味。于是在那种物资极度匮乏的状况下他奇思妙想地诞生了用这种花朵来酿制酒精的想法。
在战役失败的大约一个月后,战争结束了,赫兰王国与沙漠城邦联盟达成停战协约。他在马肉吃完之后的十几天里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后来通过路过的沙漠行商回到了故国赫兰。
在奇迹般地还生之后,他没有忘记让他活下去的救命稻草,他重新回到了沙漠,用王国颁发给他的奖章炼的黄金,在当地钱庄换了一笔资金承包下了那片绿洲。
在经过大规模实验反复酿制过滤后,得到一杯火焰色的浓酒,那也就是后来享誉伊洲的名酒——火菊宾克斯
见菲克斯神父要了两杯酒,兀兀托娜便拉了拉菲克斯的衣襟提醒菲克斯。
菲克斯看着兀兀托娜那质疑般的表情,便笑了笑,把一杯推到了兀兀托娜的面前,然后接着和酒保聊起了家常。
兀兀托娜似乎误会了菲克斯的意思,以为菲克斯是叫她尝试一下的意思。刚拿起被子怼到嘴唇边,瞥见菲克斯神父意味深长地斜视着她。
见状,她又瞄了瞄菲克斯手中那杯丝毫没动过的火菊宾克斯,明白菲克斯的用意后便又放下了。
从菲克斯与酒保的闲聊中得知,有一位叫勒姆斯的熟客常常因为喜爱火菊宾克斯的风味但又嫌浓度不够高,常常要求酒保想想办法满足他的爱好。
于是酒保每次在给他调酒时,加入了另一种红色神似宾克斯的花酒,然后又加了点糖浆综合了一下另一种酒精的味道。
说道这里,神父不仅经然间留意到了在左侧窗前默默独自喝闷酒的“勒姆斯”。虽然神父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菲克斯通过他裤兜里露出半截的皇家手帕便断定这个人身份非同小可。
不过年迈老道的他却有着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种知觉告诉他这个人或许知道首相威尔逊在哪儿?倘若今晚找不到,这酒钱也就算白掏了。
兀兀托娜见神父一直打量着窗边的那个人,便直率地过去搭讪。
“(凛冽语)嗨喽,英俊的先生。您一直注视着窗外,那里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你吗?”
勒姆斯缓缓转过醉醺醺的头来,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脸。
“(凛冽语)噢,美丽的修女,想不到您竟然会主动来我这里消遣。是因为白天的事吗?”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兀兀托娜异常地诧异,余光不断地瞟向一旁反光的墙面上镶嵌的金属物件,尽力地想从侧面考究出自己的疏忽意料的地方。
“(凛冽语)哈哈,这位先生您说笑了。您怎么会将我认为成一位修女呢?您这是喝了多少。”
“(凛冽语)噢,不,亲爱的修道士小姐。我想你一定是哪里误解了我,我不是认为您时一名修女。我本来就知道你是一名修女。”
这是兀兀托娜本来已经惊讶的心理从她的面目上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凛冽语)呵,您不用感到意外。其实在白天的时候,我们已经见过了,只是你当时的模样可没有这么好看。”
兀兀托娜彻底麻木了,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凛冽语)请问可以告诉我,我们曾经在哪里见到过吗?”
其实兀兀托娜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需要得到一个具体确认的答复。
“(凛冽语)你真的不记得了?您这双强劲有力的臂膀差点将我甩到楼梯上呢。”
兀兀托娜顿时瞪大了眼睛,突然明白这个人便是白天在议会拖她的安保其中之一。
勒姆斯笑了笑,便回应道:
“(凛冽语)白天的事情,我对您感到十分的抱歉。不过,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那是我的工作,希望你能理解。”
“(凛冽语)没有关系的,毕竟你是一个局外人,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而已。我丝毫没有记恨你们的意思,我唯一找的对象只是大议长而已。”
兀兀托娜看着他那醉醺醺的模样,心底默默希望他是真诚的,摆了摆手也就当算了。
前台的菲克斯见兀兀托娜和这人聊上了,便也没有过去打扰,继续和酒保聊着天,望能聊出一些线索来。
“(凛冽语)为了表示歉意,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如何?”
见勒姆斯热诚地邀请,兀兀托娜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委婉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凛冽语)修女是不能喝酒的。”兀兀托娜无奈地说道。
这就令勒姆斯感到诧异了。这人来酒馆点了杯酒拿着不喝,那这是来干嘛了?
“(凛冽语)那你来这里是?”
兀兀托娜见没法了,轻叹一口气便把要找威尔逊的事情告诉了他,希望他能够提供一些帮助。
勒姆斯听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凛冽语)你们找一个没有见过的人,这不是大海捞针这种荒唐的事吗?”
随着他直接向兀兀托娜指了指一个在不起眼角落里吹瓶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