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阁楼间里的重逢
打一开始,兀兀托娜看到这个醉鬼的时候,是极为嫌弃的。在心底的巡查意识直接就将这个人过滤掉了。她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穿着流浪汉一般的人居然是堂堂一国的首相。不过既然自己有求于人,那就需要诚心的去请求他人。毕竟兀兀托娜也没有什么多高的社会身段可言。
她得到确切的信息后,几句聊天打发了勒姆斯后便径直地朝已经醉倒在酒馆沙发上不省人事的威尔逊。
见他倒在沙发上还说着疯话,兀兀托娜此时也知道今晚上算是来错地方了。不过既然见到他人如此不堪,身为修女的自己不容许自己见难不扶,她便默默地抬起威尔逊离开了西维尔酒馆。
临走前,她还替威尔逊把账单结了。菲克斯见人找到了,也就起身随兀兀托娜一同送威尔逊回去。
此时威尔逊的妻子利奥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的望这壁炉上的钟表一刻一刻转动着。她从时间的跨度来讲似乎已经预料到丈夫去做什么了。不过她依然沉默着,似乎等待着一个固定的时间。
威尔逊一路上倒是安静,也没有发各种酒疯,不过倒是一路上不停地在兀兀托娜的耳边断断续续说着酒话。没人能听清楚他具体说了些什么,看他的模样似乎在吐露着某种心声。
不过兀兀托娜和菲克斯并不知道威尔逊的家住在哪儿。毕竟这涉及到国家干部安全问题。所以他们就将威尔逊带回了教堂了。
而在利奥娜这边,也迟迟不见丈夫威尔逊的踪影。似乎这一天的时间对于等待实在是太过于漫长。利奥娜似乎实在没有耐心再继续盯着刻针,便起身向挂饰走去取下自己的外套准备出门寻找威尔逊。
反观兀兀托娜这边好不容易把睡得像死猪般的威尔逊放在教堂客房的床上。这累得兀兀托娜满身大汗,作为一个淑女在菲克斯眼里兀兀托娜还是足够的强壮。
见兀兀托娜今天实在是幸苦,便关心似的劝兀兀托娜早点休息。
兀兀托娜一天累得不成人样,早上挨了顿打,昏睡至下午才醒。刚醒没多久就给女王侍卫泼了一盆子冷水。和女王待了下午片刻钟头,吃完饭就去酒馆寻找这作风歪曲的威尔逊。滴水未进地到处交谈,最后还得把这醉鬼搬回教堂阁楼。想到这里,洗完澡躺在干净被窝里的兀兀托娜倒头就昏睡了过去。
在威尔逊被明媚的阳光刺开眼皮的时候,他浑然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用灰原石堆砌的墙壁如牢房般引入他的眼帘,突如其来的状况顿时让他心生后怕,预感事情不妙。
正当威尔逊迷茫地望着窗外的方向时,兀兀托娜驮着早餐的盘子推开了门。威尔逊一转头就认出了她,不自觉地就喊出了声:“(凛冽语)兀兀托娜。”
谈道这里一声“兀兀托娜”或许会令众人感到诧异,明明连对方家都不知道在哪儿却如此熟络地被喊出了名字。其实两人本就不陌生,而且两人的关系在幼年时期实际上还非常的要好。兀兀托娜对于威尔逊来说,就是邻居家带着自己长大的大姐姐。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青春期的威尔逊作为一个典型叛逆少年听不进任何人的话语,对这位曾经待他如亲弟弟般的姐姐恶语相向甚至打伤了兀兀托娜。直至兀兀托娜进入教会离开故土后,他们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某种程度意义来讲,威尔逊其实能够考上诺斯尔皇家学院(伊利诺斯最好的公立大学)的原因中还有对兀兀托娜的长久的怀念与遗憾。不过即使在斯尔城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这还是两人继上次分离后的再次重逢。即使胡须覆盖了威尔逊英俊的脸庞,头纱遮盖了兀兀托娜及腰的长发
似乎两人都没料到,在遥远的瓜葛后再次见面会像今天一样寻常。面对这位时隔多年已婚的青梅竹马,兀兀托娜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盯着我,我盯着你,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语言
不过此次与威尔逊见面毕竟有要事在身。兀兀托娜没有说话,默默走到床前放下托盘,娓娓弯腰坐在威尔逊旁,缓缓端起教堂后厨熬煮的粥喂到威尔逊嘴边。
威尔逊注视着兀兀托娜走过来,打量了番兀兀托娜的举止,霎那间,也沉默地接受着。他没有开口问,她也没有答,就这样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试探。
时隔多年沉默尚存的温馨依偎着
一切都被后来伫在门外的菲克斯看在眼里,菲克斯神父也实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打算等兀兀托娜从阁楼上下来后还是刻意地提醒一下她。毕竟现在的兀兀托娜是一位凛冽教高阶修女。
兀兀托娜从阁楼楼梯阶下来时,瞥见菲克斯背靠在台阶口的扶手上。菲克斯闭着眼睛,凝固着神情说道:“(凛冽语)兀兀托娜修女,不管你与那位阁下以前是怎样的关系。作为一位虔诚的凛冽教教女,你需要在关键的时刻铭记自己的身份。这是神律,切记。”
兀兀托娜对菲克斯微微笑了笑直言道是菲克斯误会了,接着便借口着刷碗朝着后厨走去。菲克斯注视着兀兀托娜的离去的身影,不知心里在估摸些什么。
天慢慢晚了下来,威尔逊见兀兀托娜提着皮油灯再次推开了门。虽然见穿着睡衣的兀兀托娜有些妩媚,但威尔逊毕竟也是已婚男士。自然不会表现得像流氓一般。不过威尔逊也有些奇怪兀兀托娜这么晚来找他有什么事情。他其实对兀兀托娜心中一直残存着少年时期的愧疚,便支吾地率先向兀兀托娜开口道歉着:“(凛冽语)抱抱歉关于以前的事。”
兀兀托娜抬头看了看威尔逊,笑了笑回应道:“(凛冽语)啊你说那个啊没关系,你不提我都记不起来了。”
“(凛冽语)本来我听到你当首相的消息时,准备找个时间去祝贺你的。可是我没有你的住址,后来几次去单位找你。不过你似乎平时在工作时间挺忙的,每次都你出去了似乎都不会回来。昨天才知道你原来直接去酒吧了。”
“(凛冽语)呵呵哈,让你见笑了,实在不好意思。”威尔逊摸了摸头苦笑着。
“(凛冽语)诶,没有的事。我实在没想到之后我参加了教会在远东传教的旅途后,我们相遇这一天会拖到这么晚。”
威尔逊毕竟还是一位正派皇家学院毕业的首相,政治上敏感的嗅觉让他突然察觉到了兀兀托娜此次前来似乎有某种目的,不过他并不清楚兀兀托娜除了修女以外还有什么身份。便还是故作淡定地问道:“(凛冽语)娜娜姐,嗯昨天晚上你是在哪里遇到我的?”
兀兀托娜见威尔逊突如其来的询问,便索性也不打算绕弯子了。便邪魅地弯了弯嘴告诉威尔逊自己是在酒吧里面遇见他的。
听见兀兀托娜的回答以后,威尔逊便知道自己直觉是正确的。
“(凛冽语)姐,时隔多年的重逢。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弯弯绕绕?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这次应该是专程找我应该不止是祝贺我任职首相这件事吧?毕竟我任职也有一年多了。”
兀兀托娜也不绕不装,便答道:“(凛冽语)是的,你说的没有错。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虽然有些许失望,不过看着曾经姐姐朦胧的睡衣肩带下隐隐藏着的白色绷带,他心中的心疼战胜了心痛。因为他更希望他们是一种以私人关系的会面,而不会牵扯至某一件涉嫌利益仕途的事务。
“(凛冽语)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尽管告诉我吧。如果是我能够做的,我一定力所能及地帮你。”
兀兀托娜看了看威尔逊在烛火闪闪下明憧憧的眼神,轻叹了一口气把来龙去脉便都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