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吃黑
随着京师西直门的占领，东南北门也相继被攻破。黑旗，灰旗也相继冲进城内抢夺财务，因为怕战功跟不上，便割下百姓的头颅绑在腰间作为战利品，之后计军工的时候拿来充数。
京师内城与外城街道上四处躺着横死暴毙街边街头的无头死尸。待王镰骑马在通往皇室内城的大道上赶路时，无意间余光撇见只黑狗躲进了血迹斑斑的断壁残垣的阴暗角落里，那畜生叼着不知哪儿来的人手手指残肢直打哆嗦，用恐惧的眼神仰视着飞奔而过的王镰。路边的死尸旁人的呕吐物和排泄物散发出阵阵恶臭。朦胧暗淡的天空飘着绵绵细雨，这一幕幕生灵涂炭的惨状引得王镰直泛眩晕。仔细一想倒也尚可，毕竟这已经是最大限度地避免屠城了。相比赋予顽强抵抗的暴民，更多的百姓化作流民在城门楼下统一安置，城内原该上朝的官员都被自己集中到了城外他的大帐里，想到这儿便更用力鞭策御座更快地驶向内城工部。
进城一个小时以前，柯雯嘉拿着王镰给的令牌领着他们一伙人进到了王镰的营帐。营帐内部烽火通明，即使是白天。因为营帐里仅有帐顶有一块空出来的口子让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倘若没有点油灯，帐内依然很黑仅有帅座一处敞亮。帐营内部大体呈赤色帅座两侧依次从内向外有方形垫子的座席（一侧各八座），每个座席配有一张矮得不行的黑色长桌。帅座后面则是一层白色纱帘挡住的。那里似乎是王镰的帐床。首先印入柯雯嘉众人眼帘的是一位身着赤色金甲器宇不凡的人坐在正对面的大座上。旁边的士卒向高位上的人拱手相向。
“启禀大帅，来者已全部带到。”
王镰看着一行人的到来便询问： “全部的人都在这儿了吗？”
“启禀大帅，都在这儿了。”柯雯嘉恭敬地答复到。
王镰扫视了众人一片，便开口问道：“哪位是工部兵器制作的匠人？”
柯雯嘉瞧见那工匠畏畏缩缩地不敢吱声，便走到后面一脚从他的屁股上踹过去，将他踢了出来。
“没听到大帅叫你呢？怕什么？大帅叫你出去是问你密钥的事。”
王镰倒也没在乎那么多，直接问他关于工部的秘密：“你可知柯大人所言之密钥尚为何物？”
那匠人看见一个人站在王镰座前，双腿直发抖，用颤微的声音回答道：“启启禀大帅，那密钥我”
“不能说”这三个字被王镰的威严活活堵在了嘴边，吓得那厮半天支支吾吾的坑不出一个字。柯雯嘉看见顿时火冒三丈，又是一脚过去踹在他的膝盖后面。那个匠人瞬间就跪在了王镰的面前。
“昨天晚上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现在哆嗦什么，大帅问什么就说什么。”柯雯嘉面目狰狞地朝那个工匠吼叫着。
那个匠人因为这一呵斥更是马上以头抢地尔，双手合十，连连求饶。最蠢的是他并不马上回答问题而是一直说没用求饶的废话，这让王镰渐渐地失去了耐心。见那厮一直在废话，王镰便下默默地说道:“我估摸着那玩意应该是什么利器，这个份上了你都还不愿意说倘若他人得到了对我也是种祸害，把他拖下去砍了，然后我亲自去搜倘若没搜到，这皇城我必为之一炬。既然交易没有成功，你们这些奸佞最好想想拿什么理由搪塞我，好让我留你们一条狗命。”
这句话一出，柯雯嘉众人脸色顿时苍白了一下，心里一万个星星闪过。这时白旗的将领姬霓进来禀报，谭康佟已经抓到，景科在审问国师的去向。只见这位将军是个身材苗条但强劲有力的女人，身着半锦服半铁甲，腰间撇了一把长近一米的弯刀。这个女将军看着那个工匠惨叫着被两个主营帐士卒拖走，差点笑出声来。
“那个奸臣抓到没？”王镰看着姬霓。
“没有，但景科从谭康佟那里逼问出了他的去向”姬霓答道，“他现在就可能在逃往赛洛的路上。”
王镰眉头紧皱言道：“你派人务必在他没到达太阳国之前抓回来，就是硬来也得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与那群矮子开战也在所不惜。”
“是。”姬霓得令后便马不停蹄地向着东藩赛洛骑马赶去。
待姬霓离开后，王镰唤来了他的斥候。
“你现在出发速速赶去中水与陈魏宗取得联系，告诉他京师已经拿下，等南王消息出来再回来告诉我。”
斥候领命后，也匆匆离开。大营里，叛变的众官员面面相觑，你推我推你。柯雯嘉在人群中实在耐不住了，直接跑出来给王镰讲：“大帅，他们都是帮废物，我亲自带你去。或许您叫厉害的工匠或者您自己一看就知道了。微臣愚笨不知其用，那玩意像甁药酒一样，臣仅见过外面的甁没见过实物。只求您留鄙人一条狗命，至于他们都没有用，您随便处置。”
后面众人牙齿都咬烂了，心想这柯雯嘉简直狗得可以，当初商量去投王镰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是大家商量的结果，只是叫他去执行，没想到还抱起大腿了。王镰看了看这人模狗样的东西也不认他这一套，一把将这墙头草推开。
“我知道工部怎么走，我才离开半年。记性没那么差，主庭我也知道在哪儿。来人，把碍眼的东西拖出去和那哑巴工匠一并斩了。”
王镰手一挥，还是刚才那两个士卒进来。只不过这次拖出去的是柯雯嘉，柯雯嘉大喊大叫着王镰绕他命，鼻涕和眼泪在他那狰狞的面部上交织在一起说着他的脸皮滚滚留下来，弄得他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是。可能他死也没想通北王为何要杀他，他心理恨不得先弄死那个死活不说的工匠。随着柯雯嘉被拖出去，众人立马吓破了胆子。为首的那个宦官惊讶得“哎呀”了一声还往后退了几步，众人也退了几步。王镰也不在墨迹，直接说道：“你们把全部家产拿出来孝敬我，说不定我可能饶过你们这些狗命还能留点过路钱给你们讨个生口。如果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也可以作为交换。去清点家产的时候我会直接派人去搜，你们只需要告诉在哪儿就行了。举报一个人透漏财务的话，我能给你钱，举报得越多我给你留得越多。自己选吧，时间不容耽搁，先从你这个帽子大的开始。数到三不说，我就自己派兵去抢，你就不用说了。”
说完，便人群沸腾了，你指我，我指你。人性在最极端的逼迫下往往展现出它最丑陋的一面，一个人开了举报的口子剩下的人丝毫不留情面，连鞋底的零钱都举报出来了。王镰看着这群官员一个一个举报，他让言官挨着挨着把他们说的记下来。等这群宦官都说完了以后，王镰拿着部下计算好给每人留下多少的账单叫他们去另一个营帐领钱。结果这群人还傻不拉叽地跪地谢谢王镰开恩，结果等到去营帐领钱他们进去看见一排一排的金子去拿的时候，营帐呢门帘突然关住，然后几个手持尖刀利刃的士卒出现在他们后方，冲上去就是三刀。这些人逃也逃不出去，活活被乱刀砍死。营帐内的血从门帘下流到外面将土染成了黑色，其余的渗进了布料里，从外面看营帐布料上就跟被涂鸦了似的。
看着这群人兴高采烈地走出去领钱，谁也没有注意到王镰嘴角边的撇嘴。等除掉了这帮宦官后，王镰便决定亲自去皇城工部找找，城内的抵抗力量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清洗也差不多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