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月围城
山外客忆乡土,难诉衷肠眉苦。传道亦不论过往,皆以兼济天下为己任。
天色黯淡无光,灰蒙蒙的一片笼罩这个国家。林荫驿道中一人骑着马飞快地往北驶去,身披蓑衣,内着锦服。马鞍在摇晃中“叮铃铃”的响个不停,似乎在一切都在预示着时局的紧张与不安。
天宫旧历淇民一百八十六年,新历一零零一年十月。云宫恰逢动乱,谭姓诸侯王氏以“清君侧”为由北疆起兵困天子于京都,又联其东藩王侯封锁东部沿海港口城赛洛城以防南淇水师携帝逃亡海外。北疆失落,朝廷上下人心浮动,任何人闻声而望向。本就党争严重的廷上人人自危。本不安稳的社稷又出现兵变。这使得大厦将倾,朝廷的境遇雪上加霜。年轻的皇帝脾气更是烦躁到了极点。
“一帮废物,社稷危难,竟无一人半心为与谋之,净想着党争之计,谋私以安!”年仅19岁身为云宫第四代皇帝的谭康佟呵斥道,“朕终年以高官福禄以待诸位,朝堂之上文武共三十有六,谈及北乱尽无大夫斗言。”
“启禀陛下,恕微臣胆言之,北王仅提兵叛乱并未称帝建国。其举莫抗于陛下削藩之策。倘若能撤回此策再加以安抚招降原东藩将羽,再释东藩以权且诺千金。那东藩必定弃与北贼谋逆而附陛下。陛下再守城三月,待福临王(南蕃藩王)援兵救驾即可,这是昨夜从恭城送来的快书(七百里加急):
' 恕臣迟知北国生贼,恐晚间生变快马加急七百里文书。
三千铁甲已至商烙,明日可达中水,距京师不足三十里。
望陛下莫躯贼慑,待军援皆至,开城受助以剿北贼。'”说着便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一旁的太监,然后迅速退下。
“荒谬!区区三千铁甲何德何能?南王持兵十万有余,论卒论骑,何愁之有?今国难当头,乱党猖獗,贼兵四起。仅遣三千步卒,且明日已达中水,赴京师不过一日之遥。倘此三千步卒非其所愿,实乃助贼之举。妄毋开城迎师!劝降之策更无所谈,把朕干掉论财富论军权他能得到更多。朕深感无力,自登基便以仁治邦,有何理由反朕?仅因北王一己之私?属实令人费解。”年轻的皇帝在云基上来回踱步。霎时一个身着将服,头带绒帽的士卒匆匆禀报,“报!北王托沿路商贾送来一封信。”
“郑国师打开念念”谭康佟指着那封信道。郑氏接过信封,拆开读道“今旧氏王宇治邦无道,苟存京都荒淫无度,大兴土木,纵使琼楼玉宇,金殿肉糜却任凭胡蛮掠其北境,今北境十村六空,所幸之民除妇孺伤病外再无人烟。尔今天兵已定北疆,却未能复北国市井之繁,城宇之华。沙场枯魂亦尽数北原百姓,蛮胡乘筏西岸渡海而逃。此次平津之役告终,然外患已除而内贼未去。此去今年,为承先父之遗嘱,奉嘱讨贼,清君侧,已正朝纲,续继天道。”
“都看看,都看看。乱了,乱了。今贼兵围城已过二月,城中粮库歇仓见底,算朕拜托各位了,哪怕有一人为之大计也行啊。”皇帝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天要亡我大淇啊!既然没人说话,每人月俸只留四成以孝家国,退朝!”群臣沉默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不敢当出头鸟,生怕在这关键的时刻除了馊主意给掉了脑袋。年轻皇帝登基两年,朝中除了国师,一个人的名字也叫不出来。对于国师也只知其姓不知其名。谭康佟看着朝中大臣一个个退出朝堂,无奈与绝望涌上心头。心情更是复杂无比,“为什么是我,刚当上皇帝两年,家国就变天了,朝中无文能用,无将能使,这样的烂摊子早知道就让给福临王或者尔逸王(东藩藩王)。也不至于被异姓用武力纂位或者被囚禁深宫”。这位年仅十九的皇帝怎么也想不通本平定北境之乱这么一件功利千秋的好事竟会引火自焚。
此时,北王帐中。一行披着披风穿着甲胄的人围着一张摆着纯手绘地图的桌子伸手指指画画地讨论着。
“真没想到,那娇身冠养的狗皇帝如此顽强。被困两个月城中还有粮食和水”,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的将领说到。“听闻那国师会使妖术,能够从虚无中变出粮草和淡水。”
“哪有那么玄虚的事情,我只是听说他能够通天让神仙连着下好几天的大雨还能让神仙打雷”另一位身着灰色斗篷的将领说道。另一位红衣将领就不服了,“搞这么半天打不下来的原因全部甩到妖术上去了?还不就是你们用兵的不行,要我看啊,别找什么借口直接换人就是了废物就是废物,干什么事都不行”。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
“别自欺欺人了,在过几周就是天就转凉了,粮草还得提前准备。如果再不破城,就没有后续进攻的必要了。如此围困却难以破城。依我所见,确实有奇怪的事在里面。每次大军压境,都在下雨。要么就是晴天霹雳,这清君侧可能还真清对了。我投笔从戎几十年知道有普通附魔器皿,增强体魄,掌控少量元素的法术,但能这种如此掌控自然的法术我还从未见过。”沉默已久的北王打破了众将的争论,“你们一帮武夫,持刀弄棒用附魔器皿的法术自己修炼而成,但毕竟你们没有念过书,并不知道其他种类的法术。可就算是这样,控制一座庞大城池的天气这也匪夷所思,凡人竟驱天神之力。用这样的力量,怎能不把持朝堂。我仅仅知道只有传说中的龙才有这种力量”。
“莫非那妖怪国师是真龙化身?他是真龙那皇上是什么?”下面的人问。
“皇帝当然是人啊!这么蠢的问题还问”不知谁出了一句骂。
“不过看福临王这三千铁卒,意思是在观望了。”北王接着说,“倘若南王不与我们对立,那一切都还好说。倘若那老妖怪合着南王家底来对付我们,现在可能还真有点应付不过来。我们需要改一改法子了。这样陈魏宗你先率五千射骑去中水会一会福临王看看他的态度,回来我们再议”。
“主公英明!”众人吆喝。
“那就散会!”北王边挺起腰杆子把眼睛从地图上挪开边说道。北王回到自己的床上,睁着眼难以入睡,特别是他回忆起战斗时的点点滴滴。总觉着哪里有些端倪。军中箭筒一千支箭矢射出去。对方第二次冒出城头的人也不见少,或许在城墙后有单独的暗阁?他也不确定,只能另找策略。就在他快要歇息闭眼时,帐外的士卒进来禀报,有人到访。王镰本不想搭理,但想到深夜到访军帐,怕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便也穿好衣服,出帐看见来者身着一品官服便知何事了。
那人到也毫不含糊,直接就跪下做出尊敬的态势, “见过大元帅,深夜到访实属无奈,还请元帅谅解”。
“别婆婆妈妈的了,开门见山吧”王镰撇眼道。
“微臣朝廷工部尚书柯雯嘉,此行是为助大元帅拿下京师而来”。那人贼眉鼠眼地讲着,“臣朝堂内有同伙明早黎明换班之时,将会把城西永安门的守军换成自己人,他们看见您的兵举红旗而来便会开门,这门一开您拿下京师还不是轻而易举?若生变城旗为明黄色,否则为红色”
“如何信你?”王镰疑问道。
“阁下早日拿下京师,不仅仅能结束京师封锁,亦能倾覆昏君乱臣。此乃臣之福蓖何谈信之?”
“你冒这么大的险出来,肯定有条件。别在我面前兜圈子,你说说吧”
“阁下果真英武,臣只希望阁下别屠城焚迹,高阁楼宇也是天下苍生财富具之而成,与之一炬必定浪费。可以开民用,还财于民。且必要保留前朝军国机密毋要毁之”柯雯嘉谈到此突然气氛足渐变得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