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进入内院
丁家宜看了我一眼从腰后拔出了一把短剑，此剑通体黑色，剑刃闪着点点寒光。
让我保持住灯光不要动之后她把程勇叫了出来，稍作交流两人猫着腰慢慢向人面鸟身的雕像挪动。
“刚才我们看见的雕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吧？”白寒荷走到我身旁小声问道。
“这两个雕像现在和屋子里面的动作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机关啊？”我本想转过头，又怕灯光晃动丁家宜要找事骂我，只好看着前方的雕像讲话。
白寒荷摇了摇头：“不像是机关，刚才它们的姿势和现在的差别不是简单的位置移动。你仔细看，如果这真是机关。那必须要在里面做出来所有关节的动作。”
各种动物之所以能流畅的行动，不是单独的某个肌肉组织或者关节动作就能实现的。这个事情在一些小的动作中可能体现的不是很明显，例如机器人和人类握拳，目前来说几乎已经毫无差别。但是双方如果做蹲起、走路或者一些比较复杂的行为，就可以看出明显的差距，类似于恐怖谷效应。
我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这尊雕像，此时他双翼张开了一大半，一只爪子几乎离地，有点像鸟类起飞前的动作。
此时丁家宜和程勇两人已经离雕像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跟随着距离变得越来越紧张。
程勇在离雕像大概五米的地方停住了，从腰包里摸出了几个泥丸，手腕发力如同弹弓一样将它们射了出去。
泥丸打在雕塑的各个部位，但它依然纹丝不动。
程勇陆陆续续又这样试探了三次，将泥丸打在了很多要害位置。雕像依然以这个起飞的姿势耸立，没有任何的动静。
丁家宜有些不耐烦，挥挥手示意程勇停下动作，自己缓步走到了雕像旁。仔细观察了一会，伸出手在它的翅膀下面划了一下，接着便示意我和白寒荷过去。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这雕塑刚才是收起翅膀站在这里的，那现在翅膀下面怎么会有如此重的灰尘呢？”丁家宜将手伸到灯光底下，指尖有一层厚厚的浮灰。
她捻了捻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就是最普通的灰尘。她盯着我打开了对讲机：“穆岩判断错误，延误时间。”
过了一会对面传来了关成的声音：“记录在案，回去和上面汇报。”
丁家宜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向大堂走去。
程勇将匕首收回去之后也过来拍了拍我，说一开始出来都是这样的，多出来跑跑就好了，之后便跟着丁家宜走了回去。
我没有理他俩，仔细观察着这尊雕像，但最终还是没能发现什么证据。丁家宜分析的没错，如果翅膀是收起来的，那现在即使打开，里面绝不会有这么多的灰尘。
白寒荷跟我反应差不多，但她只是呆滞了很短的时间，用手比量了一下翅膀伸出来的长度，在地上做了标记。
“现在决定权不在你我，不必争辩，心里清楚就好。”在确定两人都进去之后，白寒荷趴在我脑袋旁低声耳语。
热气吹得我有点痒痒，不止是皮肤，心里也一样。
我点了点头，又回望了一眼院子另一边的鹰头豹身雕像，接着便与白寒荷一起跟上了他们。
几个人在大堂里搜索了一番，实在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为了赶时间丁家宜决定继续往后走。
从大堂的后门出来之后，又是一个院子，两侧个修建了一条走廊，正对面是一个关着门的房子。
如果这里是蒋星说的寺庙，那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所谓的后院，里面那个房间极有可能是蒋伟被养尸的地方。
“小白，你能看见鬼吗？”想起那天她和贾连成在客厅里与空气搏斗的场景，我忍不住问道。
白寒荷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回答道：“平时是看不到的，但需要的时候我会开眼。”
看我有些没听懂，白寒荷小声给我讲了起来。所谓肉眼凡胎，就是说普通人的眼睛只能看实体之物，浑浊不清。
传说人其实在出生的时候还有第三只眼睛，就在额头中央。但大多数人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尘世所蒙蔽，只有灵根极佳且心地善良之人能留下这只眼睛，就是人们常说的阴阳眼。此眼虽然无形无据，但可查天地阴阳，看世间万物。
也有很多奇术可以将被蒙蔽的眼睛暂时打开，也就是开眼。比如用柳叶沾无根之水，抹牛的眼泪等等。
白寒荷用的便是赋灵之术中的一种，只不过是将灵赋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那个，你能给我试一下吗？”我听完之后有点跃跃欲试，这种奇怪的寺庙里面阴气这么重，说不定是有什么孤魂野鬼的，现在看一下算是长长见识。
“人家都躲着走，你怎么还求着要见鬼？”白寒荷有些哭笑不得：“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就算是在这个地方开了，也什么都看不到。”
“为什么啊？”难道她已经偷偷开过把这里都看了一遍？
“看她。”白寒荷眼神瞟了一下不远处的丁家宜：“那个人换了眼睛。”
我想转头看一下，被白寒荷赶紧拉住。
“你是说，她的眼珠子是别人的？”我也学着白寒荷刚才的动作，趴在了她耳边小声说。
白寒荷挠了挠耳朵，面色有些红润：“离这么近干嘛……这个眼睛不是生物学里的眼睛，而是那个无形的第三只眼。”
丁家宜在从西北回来之后，因为断了两根手指一直不愿意再出去，上面的人为了安抚她，专门找了个因为能看见鬼而发愁的小女孩，施术将她的第三只眼睛和丁家宜做了交换。
所以现在的丁家宜，随时随地都是开眼的状态。
“当时这个事情在组织里传得特别广，大家都羡慕坏了。”听起来白寒荷现在依然很羡慕她。
我听完偷偷转头看了一眼丁家宜，此时她正沿着走廊四处检查着什么东西。
既然她都已经看过了，那说明这里应该什么孤魂野鬼的都没有吧，我有些失望。
“你们几个过来。”丁家宜好像发现了什么，招呼我们过去。
她将头灯的光圈调的很大，在走廊的柱子后面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布包。
这布包看着有些年头了，上面还绣着一些云纹，在灯光下金光闪闪。丁家宜用短剑翻动了几下，割断了系绳。
布包里放着一些黄符和瓶瓶罐罐，还有一块木牌。
丁家宜将木牌拾起读着上面刻的字：“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这是哪位老前辈的东西啊。”说完她便赶忙将木牌放了回去，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这个包上面有些血迹，已经不知道留了多少年，恐怕是当年的一个道爷前辈在这里吃了亏，大家还是小心行事……”丁家宜转过身正色道，她说完正准备继续走，突然回过身：“程勇呢，他怎么没过来？”
她这样一说我们才发现，刚才叫我们过来的时候好像程勇就没应声。
我们将头灯的光圈调大之后四处照着，发现程勇正站在另一侧的走廊里背对着我们不知道在做什么。
丁家宜见状从地上找了一个小石子丢了过去，打在了他脑袋边上，可他依然一动不动。
“程勇？”
我们几个将灯光收束，照在了程勇的身上。
白色的强光下，程勇终于慢慢转过了身，但此时的他已经几乎不能再用人类形容。
惨白的脸上流着两条从眼角渗出的血痕，眼眶只剩空荡荡的两个黑洞。嘴巴张得几乎脱臼，里面塞满了还在蠕动着的蚯蚓。胸前上有道伤口一直划开到腹部，肠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得破破烂烂挂在空中。
在我们愣神的时间，已经可以宣告死亡的他，居然一步步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