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亲远之分
送走了大姑二姑，天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父亲也喝了不少酒，回家倒头就睡，那个时候过年，整天都是烂醉如泥！
＂哥，我要玩蛤蟆”
艳美也凑了过来，白天她在帮忙干活，没有时间来看，对于新鲜的东西来讲，总是好奇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扭几下，就会在地上一跳一跳的。
＂给姐姐看一下，姐姐还没看过＂
姐姐拿到手中，好奇地转了几圈。
＂我教你怎么玩＂终究还是被艳玲抢了过去。
艳玲用她的小手吃力的扭了几下，放在吃饭的小木桌上，天已经黑了，母亲上起了煤油灯，放在了旁边的大桌上，大桌很大，不是吃饭用的，上面放一些茶具，主要是来有长辈的时候，请他们坐在上面，表示尊敬。
自从有了艳玲以后，小木桌显得更小了，吃饭已经坐不下了，小木桌还是母亲嫁过来的时候打的，艳玲也已经长大了，有她自己坐的位置，五个人一张小桌，桌子中间放一碗咸菜，一盘菜，再放点干粮，连吃饭的碗都放不下了，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父亲把碗端到旁边去吃，或者姐姐把碗端到一边去吃！母亲和父亲商量着，买点木料，再打一个大的，父亲答应了，说把罚款交完，我们就买！
小木桌太小，怕蛤蟆跳的时候跳到地上摔坏了，我们三个用手围成一圈！属艳玲最闹腾，还好是上弦的，如果是装电池的，非得让她玩没电才行。
＂你们三个晚上吃什么＂母亲
姐姐起身看着母亲，没有吱声，似乎在等着母亲发布命令，如果母亲说做什么，她就去干什么。
“剩菜也吃没了，不如今天晚上凑合一顿，给你们拆包饼干和口酥行不行＂母亲继续说。
“行，我要吃那个钙奶饼干＂我说。
“我吃口酥＂艳美道。
艳玲没有吱声，她是随便，光忙着玩那个玩具了。母亲上柜子里面去拿饼干，姐姐颠了一下水瓶，瓶里没什么水，就提着水壶出去了，光吃饼干多干啊，怎么也得喝点儿水，就是不喝水，也得要烧一壶水，晚上天冷，还要灌热水捂！
我把两个热水瓶从被窝里面拿出来，把水倒在脸盆里，虽然水灌了一天一夜了，但放在被窝里面，现在拿出来倒到脸盆里面，居然不凉，我用它洗了把脸，我把瓶子放在桌子上，准备装热水！热水瓶就是以前打吊针用的瓶子，问陈照学要的，那时候哪舍得花钱去买？不过刚装上热水以后，实在是太烫，母亲在瓶子外面缝了一个布袋！
母亲拆开了一袋口酥，艳玲左手抓着玩具蛤蟆，右手去拿口酥，她老早就想吃了，可惜那时候母亲不肯，什么时候走完亲戚什么时候才能吃。
水很快就烧开了，姐姐在每个人的碗里倒了点水，要先凉一会，现在太烫了，又装了一个热水瓶，水就没了，那时候烧水的壶很小，姐姐又继续出去烧水了，母亲把热水捂装好，塞到了我的被窝。
＂好吃“艳玲道。
我不喜欢吃口酥，我喜欢吃钙奶饼干，饼干要蘸一下水吃才香。水烫不要紧，我又不直接喝水，晌午饭也没吃饱，光顾着玩了！一盒饼干，我一个人很快就吃掉了，姐姐的第二壶水还没烧好，母亲不在屋里，怕姐姐一个人害怕出去陪她了。
父亲起来了，想要喝水？
＂艳伟，艳玲你妈呢＂
＂在外面烧水＂
正好，母亲提着壶和姐姐进来了。
＂你们晚上没做饭＂
＂我不饿，让他们去吃点饼干，凑合一顿＂
父亲走到水缸旁边，用舀子舀了半舀子凉水，咚咚的喝了几口，他酒喝多了，胃里烧的难受！喝几口凉水才会舒服一些！
“不能喝就少喝点，充什么能＂母亲
＂喝多了就难受，下次不喝了＂父亲
＂你忌的了＂母亲
父亲不说话了，母亲继续说：艳伟两个姑，每人给孩子一人包了五块钱压岁钱，还买了东西。
＂我嫌给孩子包的多，下午他两个姑上咱家来的时候，我给刘犇和吴晴，各包的十块钱，没有当着面给孩子，直接让他两个姑拿了，怕让咱嫂子看见＂
“我跟艳伟的两个姑说了，以后都不包压岁钱了。她们如果给艳伟包压岁钱，会使咱大哥不高兴的＂
大姑，二姑一直都不知道，大爷陈照福一直没有给我们三个包过压岁钱，起因倒也不怪他，那个时候，大爷就一个儿子是陈艳江，我姐陈艳美比陈艳江小两岁，大爷有儿子的时候，我父亲还没有结婚，所以过年不用给他侄子包压岁钱，第二年，我父亲结婚了，有了我姐陈艳美，大爷提议说，我们两家都是一个，谁也不包给谁，说的有道理，我父母也同意了！
后来实行计划生育，生儿子的就不能再要二胎了，第一个是姑娘的，政策允许要二胎，就这样，我出生了，过年还是延续的谁都不包压岁钱，直到艳玲出生，这个规矩还一直在延续！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个人自愿，谁也不能强迫谁，大姑二姑年年都包，大爷大娘像没事人一样。大家都心知肚明吧？可能包压岁钱，他觉得他们会吃亏，他家才一个，我家三个！
“咱姐知道，很生气，说都是长辈，哪有这个包那个不包的，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母亲继续说。
父亲不说话，大姑和大爷的矛盾是越来越大。
“咱姐给咱拿来了年画，回头我明天拾掇拾掇，贴在床头，你在艳伟他爷爷奶奶那别乱说，别说是他大姑拿回来的，到时候又惹得他大娘不高兴”
＂明天上黄坡村”父亲扯开话题问。
＂不是说好的吗？”母亲
“你让他们先把点心吃了，回头够不够走亲戚＂父亲
“年年都剩好多，先让他们吃吧，不够再买＂母亲。
＂妈，我要跟我哥睡＂艳玲问道
“不行，他那个床太小了，睡不下你们三个”母亲。
＂我不”艳玲任性的说。
母亲抱起艳玲哄道：明天上你四舅家去，四舅家门口有很多卖好吃的，听话我就给你买。
“我要那个吹的会响的”艳玲
＂行，那我给你脱衣服睡觉吧，不早了＂母亲
姐姐洗了一下碗，也睡觉了。其实对于现在来讲，那个时候，不算太晚，连九点钟都没有！
起风了，夜里沙沙的，很让人害怕，房里已经没了其它动静，不多时，父亲的鼾声响起，才让我心安了一些，知道房间里面并不是我一个人在这睡觉，我还是有些害怕，我把头蒙在被子里，手里攥着铁皮青蛙，用手悄悄的扭了几下，放在手上，让它跳！也不知道玩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几点，还是睡不着觉，风越来越大，发出呜呜的声音，枯树叶在院儿里发出哗哗的声音，我害怕泥土房子会倒掉，身上感觉越来越冷，我从被子里面钻到姐姐那头，推了推姐姐，小声的说：姐姐，我怕。推了几次姐姐才醒，问我怎么了？我说外面风大的吓人。
＂你睡到我这边来＂姐姐
我挤了过去，终于放下心来，一块过去的，还有小花，它总是喜欢睡在我的旁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着了！
也许睡得太晚，早上醒来的时候，妹妹在我旁边摇着我，问我蛤蟆哪去了？我从被子里面摸了一遍，找到了，拿给了艳玲，艳玲已经穿好的衣服，蹦蹦跳跳的到院子里玩，姐姐什么时候起的我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起床我也不知道，可能昨天晚上，真的睡得很晚吧？
“艳伟，该起床了，饭都做好了，早点吃饭，去你舅家＂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