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门1
“我来烧火，让咱娘和我二妹在那洗菜＂大姑道。
母亲麻利的裹着面糊，炸着带鱼，这个可以提前炸好，吃冷的没事！炸了有两盘，母亲在那喊到：艳美，把它端到桌子上去。
艳美应声过来，把鱼端走。
＂端好鱼，你过来烧火，不能让你姑烧＂母亲
＂噢＂艳美
＂不用让孩子来，我在这烧，也一样，咱俩也能说说话＂大姑
大姑和母亲很聊的来。
“罚款交了还剩多少＂大姑
“你二兄弟这两年上唐山干活，总算一把这钱交完了＂母亲
＂不容易啊＂大姑
＂下半年艳伟要上学了＂母亲道
＂这么快＂大姑
＂过年艳伟七岁了＂母亲
母亲和大姑有一句没一句的在那搭着！
＂你姐夫年前收破烂的时候？收了一堆年画。我偷偷的给你拿过来一点，等吃完饭，你回去一趟，我给你送过去”大姑小声的说道。
＂姐夫花钱收来了，你们自己贴就行＂母亲不好意思的说道。
“收了不少，人家当废纸卖的，我看画的好看，就给你们拿了十张过来，你要觉得还行，抽个空你过去再拿＂大姑
二姑端着洗好的菜进了饭屋，大姑继续说到：那个画上的花真漂亮，五颜六色的，贴在家里面床头上面，好看。
母亲以为大姑没有看到二姑进来，就扯开话题说：姐，你去收拾一下，我让艳美过来烧火。
＂二嫂，她给你，你就要，还是咱姐对你好，我问她要，她都不给我＂二姑
“当我的面还说我坏话，我今天给谁拿着去了＂大姑道。
哈～哈～哈
饭屋里笑声一片，炒好的菜陆陆续续往外端，外面也摆好饭筷，酒也已经上桌，母亲催促着两个姑去吃饭，不要在这忙活，没几个菜了，正让着，大娘刘爱萍回来了！
“我寻思着，现在炒菜嫌早，就去了我妹妹家一趟”大娘解释道。
＂我去问一下我妹妹她什么时候回娘家＂
没有人搭话，明眼人都知道，她就是在找借口。大姑父就是她的亲哥，大姑父肯定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娘家，刘家只有大姑父一个儿子。
大娘有个妹妹叫刘爱菊，也嫁在我们北林村，就住在我家后面的一排。
“你们都上桌，剩下的菜我来炒＂大娘接着说。
大姑出去了，二姑说道：等等吧，没几个菜都一块吃＂
大娘＂勤快＂的从我母亲手中抢过勺子，母亲帮她烧火。
没一会儿的功夫，菜就已经炒好，还有一个热干粮，蹲上锅就行，酒温好了，准备就座吃饭，十七口人一桌是肯定坐不下，我们小孩做一桌，菜也没有大桌上的菜多，只不过小孩也有特权，那就是哪个菜好吃，可以多盛一点，大姑二姑不喝酒，也坐到了我们那一桌。
吃饭，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讲，就是走个过程，吃不了几口就吃饱了，筷子一放，就跑出去玩了，艳玲看我出去，她也丢下筷子跟出来！
“哥，把那个蛤蟆给我玩一会＂一出门艳玲就央求道。
我掏出来教妹妹怎么玩说：一看到人，我们就把它藏起来，要不人家跟我们抢，给我们玩坏了。
＂好＂
蛤蟆上好弦放在地上一跳一跳的，艳玲在那玩的不亦乐乎！
也不知道玩了有多久，艳玲总是霸占着玩具，我假装饿了，喊艳玲回去吃饭，赶快把青蛙收了起来，回到屋里，酒喝的正高潮，大姑夫和二姑夫在那划酒拳。
＂哥俩好啊＂
＂三三元啊”
“四季财啊＂
“五魁首啊＂
……
大姑父平常不善言语，但是酒一喝，话也跟着多，酒已经喝了好长时间了，那个时候已经有两点半了，奶奶劝到不能再喝了，酒已经不少了，我正好进屋。
＂艳伟给你两个姑父满个酒，满完就不让他们再喝了＂奶奶
我应声去了，拿起酒壶，站在大姑父身边，姑父把酒杯一捂说，要先给你爷爷满才行。大姑父话说的不错，要先给爷爷满，爷爷推让了两下，还是在众人的劝说下，让我给他满了两个酒，然后是给大爷陈照福满了四个，那时候的大爷是不喜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给大娘刘爱萍满了四个。
长幼有序，轮到大姑父了他把酒杯放一旁，道：艳伟，你准备给大姑父满几个。
“八个＂
“你给你爷爷满两个，给你大爷大娘满四个，你给我满八个，不是欺负我吗＂大姑父
“孩子给你满几个，你就喝几个，你看你这些事儿真多＂二姑父
“我喝几个，你是不是喝几个＂大姑父对二姑父说。
“那是，我肯定不难为孩子，孩子倒几个我就喝几个＂二姑父。
奶作为长辈，看见两个人又要喝，劝道：我说了算，一人八个，谁都不许多，艳伟你满酒的时候少倒点，你两个姑父喝的不少了＂
奶奶的话他们得听，就不让了。
就这样，你推我让，才把这个酒喝完，上了干粮，吃完饭，那个时候已经有三点半了。吃到这个点，说早也早，说晚也晚，有的人家兄弟们多，喝酒的也多，碰见一个贪酒的，就是喝到下午五点也不奇怪！
过年是什么？过年就是联络感情的，酒是拉近感情的东西，那个时候都是劝着喝酒，就怕酒喝少了，让你不高兴。
“娘，我上二妹家去站会”大姑。
她还惦记着给我家送画，又不好在这里拿出来，多年以后，我想起这件事儿来，才猛然想起大姑父是大娘刘爱萍的亲哥，怎么也不向着我大娘一点呢！
＂去站站，就快点回来，天黑的早”奶奶嘱咐道。
大姑二姑就跟着母亲回了家，我和艳玲就在三奶奶的小卖铺门前玩，大娘的外甥姓李，叫李积明，他的爷爷奶奶在河湾旁边向东第二家，也许是他姑回门，或者有其他亲戚，他们家没走亲戚，吃完饭，他也跑到小卖部旁边玩，这样算来，我大姑是他妗子，我大娘是他的姨，大娘做的一件事，使我终生难忘。
＂积明，在这玩哩＂大娘出来走到中心路上看到李积明。
“四姨＂李积明喊到。
“来”大娘喊到。
李积明跑了过去，大娘刘爱萍带着他进了小卖部，给他买了果丹皮，可能她当时没有看到我和艳玲，买完东西，他们两个出来了，我看到李积明手里拿着一个，嘴里吃着一个，我和艳玲看着他，大娘猛然抬头看见我和艳玲在，低头悄声和李继明说了几句，李继明把嘴里面的果丹皮拿下来，还有手里的，一块放在兜里面，装作没事人一样！我们又不傻，你不给我们，我们也不会去要，这个画面我深深的记在脑海里，有时候不经意的一瞬，会记一辈子！
我领着艳玲往回家走，艳玲吵着也想吃，走到河湾的地方，碰见了母亲大姑二姑。
“我要吃果蛋皮＂艳玲张口就要。
母亲不解，艳玲怎么突然要起东西来了？她不是一个要东西的孩子。
＂走，艳玲，我给你去买＂大姑道
艳玲不去，她也知道，不能随便让人给她买东西，她看了看母亲。
＂你看到谁吃了＂母亲
＂李积明＂艳玲
＂看到人家孩子吃，她也馋了，走，艳玲，我给你去买＂大姑又喊到。
＂大娘给他买的＂艳玲又说道。
＂怎么没给你们买＂二姑问我，毕竟艳玲还小，问她也问不清楚。
＂不知道，她看见我们，还让李积明把果丹皮给藏了起来＂我如实的说道。
＂狗屁的姨外甥，哪有本家侄子亲，不像话＂大姑生气了。
＂不许在乱外面乱说＂母亲教育我到。
说着，母亲给了五毛钱，让我去买，那个时候一毛钱买的是一个小条，二毛钱是一个大条的，我和艳玲兴冲冲的跑去买了！我也舍不得花钱，去了之后我跟艳玲也只买了一人一个小条的吃！
大姑二姑回到爷爷奶奶家以后，也只稍微站了一下就准备回家了，天黑的早，那时候路上又没有路灯，两个姑父又喝了不少酒！送走了他们，今天才算是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