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张壁古堡
二人也来不及休息，匆匆吃了一些东西，就退了宾馆，来到平遥城长途车站寻找去介休县的车。
车站的售票处告诉他们，去介休的车全天都有。上一趟刚走了不到十分钟。要等下一趟，得两个小时以后。而且车站有规定，为了防止黄牛反复购票，车站只能在发车前半个小时才开始售票。二人心里干着急，可是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候车室等候。
正在这时，一个留着大光头，穿着时髦的中年人凑到两人跟前。
“小兄弟，你们俩是不是要去介休？”那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聚光的小眼睛，在陆卫邦面前眨呀眨的，直看的小陆眼晕。
“没错，我们是要去介休。大哥你也去呀？”陆卫邦没有搞清楚他的来意。
这人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来，在他二人面前抖了抖。
“我是跑私车的。两位，我听见你们刚才打听去介休的车，我就过来问问。去介休的车两个小时一趟，一张票卖40，车上座还硬，走得也慢；不如，你们坐我的车走吧？”
陆卫邦下意识地把手伸进了口袋，摸了摸里面的钞票。他来时带了一千块，目前还剩大半。这黑出租的确是快，也舒服；就是不知道价格能不能接受。
小陆装着很懂行的样子问道：“大哥你这怎么收费呀？单走还是拼车？拼车什么价？你给送到哪？”
那光头一看有门，立刻变得热情起来。“咱现在就能走，算你包车，去介休市里160，如果拼车的话，一个人60，你俩现在上车，咱们再等两个人就出发。”
陆卫邦也觉得这价格还行。但是受了这么多年李秀珍的耳濡目染，如果不再搞搞价，实在是对不住老妈的涓涓教导。
“50一位，我俩拼车。能行就走，不行拉倒。”陆卫邦觉得搞20块钱比较合理，反正大巴也得40块一位。
光头可能好久没开张了，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小陆开出的价。陆卫邦和黑子跟着光头从车站里出来，来到了一辆捷达车跟前。
“你俩先坐进去吧，我再喊一两个人，咱们就出发。”光头说到。
陆卫邦和黑子坐在了后排。经过这两天的折腾，陆卫邦有点困了。他靠着车门眯了一会。等他再醒来时，那辆车已经驶在了路上。
陆卫邦回头看看身边的黑子，他正在后座折着一叠黄纸，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
那光头正在聚精会神地开车，副驾驶上坐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
可能是路上太安静了，那光头想找点话题和大家聊聊天。他开始试着和眼镜男交谈。
——“朋友，你这是要去介休干啥？”
——“去介休开会。”
——“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我看您就像是文化人。”
——“我是搞古建筑研究的。”
——“您看，我就说吧。我看人可准了～”
听着二人的对话，陆卫邦忽然意识到，坐在副驾驶那个人，一定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张壁古堡的事情。
他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大哥，您是研究古建筑的？那您一定知道张壁古堡吧？”
那眼镜男转过身来看了陆卫邦一眼，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回答道：“知道一些。”
“那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讲一讲。”
眼镜男微微一笑，便滔滔不绝地开始了他的演讲。
从他口中得知，这个张壁古堡是中国现有较为完好的一座集军事、居住、生产、星象、宗教活动为一体的、罕见的古代袖珍“城堡“。它集中了夏商古文化遗址、北朝地道、金代墓葬、元代戏台、明清民居等许多文物古迹，特别是北朝古地道、可汗庙、琉璃碑等，均为全国罕见。张壁古堡整个村子遵循中国传统古代星象和堪舆理念建造，地面布局与天上的二十八星宿相对应，因此，张壁古堡还被称为“中国星象第一村“。
1942年始，侵华日寇曾经长期占据这里。因为张壁村的特殊地理位置，导致它成为了历代的军事要地。日本人也不傻，对于这个重要的地方不会置之不理。
陆卫邦对这一段比较在意。王老太爷说，当年日本人就是在张壁古堡盗掘文物，结合眼镜男的说法，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这一路听着眼镜男的讲解，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就到了介休市里。陆卫邦和黑子下了车，又打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张壁古堡。
到了古堡景区，已经是下午。两人匆匆买了门票，就进到了古堡景区。
结合张老太爷和眼镜男的说法，当年赵猎户藏金器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在南北朝时期的地道中。两人直奔地道，在里面搜索起来。
这里的地道明显经过多年的人为修缮，地道壁被打磨的整整齐齐，部分地面甚至还铺成了砖地。这样一来，就给搜索增添了许多难度。哪里看起来都一样，根本就是无迹可循嘛！
小陆把遍布张壁村下面的地道整整转了三遍，还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黑子却不以为然，在地道的坑室里找到一处土炕，坐在那里继续折他的黄纸。
已经累到不行的陆卫邦第三次经过那那坑室，看到了里面悠哉悠哉的黑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喂，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吧？”陆卫邦冲黑子喊了一声。
黑子抬起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禁声）的动作。
陆卫邦干脆走进那个坑室里面，也坐了下来，看看这黑小子到底在盘算什么。
陆卫邦刚坐下，地道里的喇叭就开始广播上了。
“各位游客朋友们注意了，距离地道景点关闭，还有15分钟；请在地道内游览的朋友，尽快离开地道，谢谢配合。”
“我去，这就要关了？”陆卫邦看看表，可不嘛，马上就下午五点半了。
黑子还是不慌不忙，把他刚刚折好的黄纸塞进了他那个破旧的旅行包里。
“走！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黑子从土炕上下来，一把就拽了陆卫邦，向地道的深处走去。一直来到一个死胡同里面，黑子这才停下。
“你要干嘛？地道要关了，咱们得出去。”陆卫邦实在是不理解黑子要干什么。
黑子还是那一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表情。他靠着墙边坐了下来，只对陆卫邦说了一句：“别急，我有办法。”
陆卫邦见黑子如此，也就不再问了。两个人躲在地道里，等到景区管理员检查完离开后，地道里的照明全部关闭了。黑子这才伸了个懒腰，说了一句：“把你手电拿出来，咱们干活了！”
只见他把旅行包里折好的那些黄纸都取了出来，依次搓开，摆在地上。对陆卫邦说道：“照上。”
陆卫邦打着手电，这才看清黑子花了一下午时间折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只只像蛾子一般造型的折纸手工。陆卫邦很好奇，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看着就对了。”说罢，黑子从旅行包里取出一支香，一个小罐子；接着又用小刀在地上画了一个五角星的图案，并在每一个角上划出一个字。陆卫邦定睛一看，那五个字分别是：金、木、水、火、土。
只见他把手里的香点着，插在了地上那个五角星的“金”字上，双手合在一起，结了一个印；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咒文。
咒文念罢，黑子从那小罐子里抓出一把像铁砂一样黑漆漆的颗粒，朝着地上那一排纸蛾撒去，同时大喊一声“疾！”
那地上的纸蛾立刻就动了起来，一个一个扑扇着翅膀，沿着地道的各个岔路飞了出去。
陆卫邦看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简直和神话电影里那些神仙使的招数一样呀，当下就对黑子崇拜的五体投地。他这才明白，黑子之所以选择此刻施法，就是要等地道里的人全部出去，免得让他们第二天上了新闻头条。
黑子也没说什么，待到地上的那柱香燃尽，便叫了陆卫邦一起，重新在地道里探索起来。
陆卫邦打着手电，跟着黑子在地道里游走。忽然，他们看到一只纸蛾落在地道壁上慢慢扇动着翅膀。
黑子走过去摘下纸蛾，掏出小刀就在纸蛾刚才落着的地方凿了起来。
凿了十几下，一颗生锈的螺丝钉被刨了出来。
陆卫邦焕然大悟，原来那些纸蛾是可以寻找金属的！简直太神奇了。
两人继续按照纸蛾的提示，一路凿了下去。地道里面的岔道很多，虽然有纸蛾帮忙，可是找起来也并不容易。凿了十几处地方，不是螺丝钉就是古代的破箭头。最夸张的是，还有一顶绿钢盔，也不知道是怎么镶进去的。
黑子倒是有耐心，也没有陆卫邦那么多废话。他是有一个凿一个，绝对不漏下一个。
终于，在凿到第十七处时，黑子从墙壁里挖出一个麻纸包。
陆卫邦用手电照着，黑子小心翼翼地剥开一层层麻纸，露出里面的一支金钗，和一枚金戒指。
两人大喜过望。
这就是赵猎户藏着的东西无疑，这下可以回去消除陈四妮的怨念了。
在把金钗和戒指小心藏在口袋里之后，小陆和黑子准备离开地道。地道有两个出口，这是他们下午就先侦查好的。一个出口在张壁村里，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但是景区里依旧很热闹，如果他们从那里出去，没准会被人注意到。两人在地道的墙壁上凿出那么多口子，张壁村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另一个出口就比较隐秘了，直通村外的一处断崖。夜里出去是比较危险，但是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他们当然会选择后者。
两人从出口出来，顺着崖壁慢慢爬了下去。尽管崖壁很陡峭，但是所幸不是很高。
很快，两人就到了崖底，准备绕个圈子再回到崖上的张壁村住宿。
陆卫邦打着手电四下张望着，想找到一条能通到崖上的捷径。
忽然，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在不远处一块崖壁上，爬满了黑子放出的纸蛾。
他急忙知会了黑子。
黑子也觉得奇怪，能够吸引那么多纸蛾的，一定是一块大金属。会是什么东西呢？两人交汇了一下眼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