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巴不得他被撞死
季衿是一个很单纯很不做作的恶毒女配，她从不避讳这点。
笑话，她都在这几个哥手里吃了那么多年亏，依然心怀光明普渡众生，那她没必要叫季衿，应该改名叫a玛利亚-舍利子批发商。
以前或许被自己接受的教育影响，想着“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真接到医院拨来的电话。
季衿脑子“嗡——”一声长鸣，再想不到其他。
那头声音很急，“您好，季小姐吗？你的弟弟季谦在急救，请速来a市第一人民医院！”
喉咙发干。
腿似乎被什么牵制住，她想动，身体却一动不动。
脑子里的天使恶魔打起了架，天使说，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呀，恶魔说，他弄死你的时候，也没把你的命当命。
“……”
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心，几分关切，“你在抖，没事吧，宝宝？”
新的一天，乔越泽陪她到学校上课。他小声问，“你接了那个电话就心神不宁的，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季衿长叹一口气，“季谦出车祸了。”
她对他，很坦诚，“我不太想去。”
人命关天的事。
乔越泽拿走落在她肩膀上的头发丝，“那就不去。”
“……”
草菅人命。
到底和季衿年少时期接受的教育相悖，“不去，良心不安。”
“那去。”乔越泽看了一眼教室挂着的钟，“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不急在这一时。”他说话慢吞吞的，有抚慰人心的作用，“知道你是本地人，医院肯定会先给他抢救的。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你头上。”
“……”
说得很有道理。
季衿转头看他，乔越泽勾了勾唇角，笑得纵容，“别慌，宝宝。”
他真不愧妖妃这个称号，笑起来风情万种，让人忍不住沉沦。
她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做不来彻底的好人，也不完全坏。
谈不上原谅，更做不到毫无芥蒂。
x
季衿只有早上有一节课，下雨天，乔越泽开了车，停靠在大学城附近的停车场。
雨哗啦啦下，就像依萍找她爸借钱那天那么大。
赶到医院时，季谦的手术还在进行中。留在手术室外的，除了陈浩，还有老季放在b市的另一个心腹。
心腹的表情究极复杂：“季董下午回到b市。一切就按小姐您说的做。”
指送季谦到国外的疗养院。
也是，他在国内，一天寻死觅活，国内的医生不好干涉。国外疗养院的员工哪惯着你，不行捆绑play，说不定季谦还很乐意。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一阵。
年轻的医生走了出来，“季谦的家属在吗？”
“我是。”季衿上前一步，“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医生说，“最差的情况，要截肢。不过我们会尽全力，保住他的肢体完整。”
季衿：“……”
无端联想——“你失去的是一条腿！而他失去的是她的爱情呀！”
这么看真弟弟有点惨，又失去了爱情，还不一定有腿。
医生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重新回到了手术室。
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找到他们这个位置，“季小姐。”
季衿：“……”
她也是警察局的常客了，阿sir认识，人之常情。
“……我不追究。”
“不，这场事故，你弟弟负主要责任。他逆行，大货车按照规定直行，所以才撞上。”
季衿：“……”
这不纯纯活该？
她可算知道为什么心腹的表情复杂，不仅逃离医院，还寻死觅活，哪有一点季家少爷的样子？
警察递来一份文件，季衿扫了一眼，爽快地签了字。
大货车司机挺人道，负百分之五的责任，准备赔五万块。
季衿：“……”
季谦但凡眼瞎看上这个大货车司机，都比跟她浪费时间划算。
她退回银行卡，面不改色，“你们还给他吧，警察叔叔。总该给我这弟弟一个教训。”
警察多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这是季天裴的女儿。季天裴养儿子不怎么样，女儿但是担得起事。
医院离不开人，老季的心腹和陈浩被她支开注意。季衿和乔越泽在手术室外的长椅坐着，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季谦还没被推出来。
季衿等得犯困，乔越泽玩着她的头发，“不行就睡会，我帮你看着。”
她摇头，“毕竟是我弟弟。”
他吃味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摆，又听她说，“我巴不得他被撞死，一了百了。”
“……”
时间推移，她的一点良心化为齑粉。
季谦伤得挺严重，出动了几个专家。在手术室里熬着。
很浪费医疗资源。她看着几个头发花白的医生交替着进去，还没研究出结果。
“买墓地可比等他出来省事。”
甚至葬礼的流程她都经历过几次，会特意给季昱留一个位置，让他们表演兄弟情深。
乔越泽“噗嗤”笑了起来。
“功德-10。”
“无所谓。”他捋了捋她的碎发，“功德全无，就一起下地狱。”
“我觉得可以抢救一下。”季衿打开手机，“一起敲几把电子木鱼。”
她设置了文字，敲一下，功德+10，很快就补回来。
乔越泽：“……嗯。”
这回忍住了笑。
女朋友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季衿等得无聊，倒是爬上互联网看了一眼。
节目拨了两期，季昱靠着万人迷体质，吸了一波粉。他本人被关在节目里遭受毒打，粉丝爬到她的微博下。
【姐姐姐姐～想看以前的小昱呜呜呜呜】
【弟弟最近嗓子不舒服，姐姐有空的话记得提醒他多喝水好好休息［流泪jpg］［流泪jpg］】
【谁懂……入坑弟弟因为没粮旱死，考古了一下姐姐跟姐夫的糖，所以姐夫什么时候发微博让我嗑口？】
乔越泽回复了这条。
【jin jeff q：不发。】
“你小脾气挺大。”季衿赞了他这条回复。
“他都没关注我，发什么？”
他说着，整理了一下这几天偷偷拍的照片，发了一个粉丝可见。
季衿：？
“没关注我，不够真心。”顿了顿，“只给真心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