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赠予协议？签一份看看实力？
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
乔家对乔越泽的要求不多——活着。不触碰底线问题，不破坏家庭关系跟哥哥抢乔氏。
只要在安全线内，他有最大程度的自由。
小时候，为了吸引家长的注意。他逃课、打架。
没吸引到，他父母的眼中只有对方。甚至不如他哥对他上心。十岁之后，他就没怎么见过他们，联系全靠网络。
乔越城是好哥哥。是他哥哥之前，他是乔家的掌权人。在亲哥眼里，他的地位也没那么靠前。
可怜，也不怎么可怜。
青春期，乔越城用钱把乔越泽塞到了市里的球队，试图用运动消耗他的精力——方法很管用，那时，他不仅打球，甚至弄了个滑板运动员的名头。
那段日子还算充实，乔越泽从无名小卒冲到世界第一，占据这个“第一”很久。于是他觉得无趣，顶峰本身，没有下一个要超越的目标，让人丧失斗志。
基因的力量很强大。
乔越泽并不想成为父亲那样整天围着母亲转个不停的男人。可随着季衿在他心中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多。他难以抵抗来自骨子里的神秘力量，不仅……围着她转。他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因为她需要，他跟ezzi签了并不平等的“卖身契”。也因为……他觉得她需要，现在寸步不离地，给季衿做管家公。
他离开她会死。那么，谁到谁家去，又有什么区别？
只要能和季衿在一起。
季衿露出死鱼眼，“季天裴，你能问得含蓄一点吗？”
老季：“季衿问你，对入赘，有什么想法？”
季衿：“……”
懂了，她是含蓄。
“好。”乔越泽说，“我入赘。”
一秒沉默，两张相像的脸，不约而同地……震惊。
季天裴不指望他会答应，假如犹豫，这是个切入点，万一真有未来。他方便和乔越城沟通，季衿总不会吃亏。
季衿也不觉得乔越泽会入赘。他看着就是自由之风那类人设，入赘？入什么赘？乔越城都为了规避恋爱脑选择孤独到老……乔越泽作为弟弟，又是酷哥，说不定会画饼什么“谈一辈子不分手的恋爱”。
“……”
好的，都是错觉。崩人设了，哪家酷哥被问“对入赘怎么看”，思考一会说“我入赘”的？
照他这个标准，以后a市广大男性同胞找女朋友可难了。
季衿直勾勾地盯着他……为什么感觉，把人吃到嘴里之后，他身上的男妈妈气质重了一点？
老季话都不太利索，“你、你……你的话顶用吗？”
“顶用。”乔越泽剥掉葡萄的外皮，送到季衿嘴边，“我想做的事，我哥干涉不了。我不想做的事，我哥说再多，我也不会做。”
她咬着葡萄，“万一他停你卡呢。”
“我有存款。”他说，“生存不成问题。”
新时代独立自强男青年一枚。
老季看他，越看越满意，“不是叔叔物质，那个，赠予协议？签一份看看实力？”
乔越泽点头，又剥了一颗葡萄喂给她。
拟协议是季氏法务部的工作。
薪资高，工作效率也高。半小时出了完整版。
乔越泽拉到最底，看到受赠方是季衿。很快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都很工整，比他写语文作业时认真。
迷迷糊糊，就被季家的司机开着车，送到了a市的公证处。
卡在四点下班前走流程盖章。
等待的空隙，乔越泽攥住季衿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勾勒出一个爱心。
“我爱你，季衿。”
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尘埃落定。
工作人员敲完了章，股东变更还需要走几天程序。红底钢印给人的安全感，比口头的“八百万”，更真挚。
捧在她面前的，不止是堆积的物质，还有少年一颗赤诚的心。
用钱衡量爱，在旁人看来，或许庸俗。在财迷眼里……他超爱，她也超爱。
甚至流水也打了一通，前一个季度的收益，比八百万更多。
季衿：“……”
越对比越觉得，同妻哥真是又穷又抠。
她踮脚“吧唧”亲了一下乔越泽。
老季误了半天工“安抚”小季，对小季自己找的男朋友越看越满意，“小乔啊，有空来家里吃饭。”
“你又不做，干嘛招呼人家来吃？”
“人际交往懂不懂？”
季衿摇摇头，“不懂，虚伪。”
老季：“……”
小季翅膀硬了，一天不顶嘴，难受得发慌。
乔越泽适当打破了尴尬，“应该是我先请叔叔吃，再上门的。”
老季更满意了，看向不孝女，“你看别人多懂事，再看看你。”
“别请他吃那么贵的。”她嗲声嗲气地在男朋友胸膛画圈圈，“你挣点钱多不容易呀，我爸挣钱可容易啦，让他请。”
老季：“……不孝女。”
x
乔越城加班到九点。
邮箱收到了新的通知——股东变更。
乔氏散股很多，他没放在心上。强迫症使然，还是点了进去。
只要股份的大头姓乔，或是有关联的人，都不……
新股东，季衿。持股百分之十五。
他眉心突突突地跳了几下，快速查询乔越泽的名字。如他所料，臭弟弟成了小股东之一。
乔越城：“……”
怕乔越泽饿死，每个月他都不克扣他的分红。生怕季衿是黑心资本家，让某人卖命又不给钱。
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乔越泽没接。
又拨，又没接。
耐心见底，他打了季衿的号码。这回接了，是一个男声，“你烦不烦？”
尾音残留着未褪的欲。
乔越城：“……温柔乡呢？”
“不关你事。”
“宝宝。”女声娇娇柔柔，“对哥哥态度好点儿。”
乔越城第一次听到季衿那么夹的声音，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毕竟要给我们卖命，累死了，就没得压榨了。”
乔越城：“……”
你也知道是压榨。
蠢弟弟或许对集团没什么概念。季衿不一样，她也是商人，有了零星利益，都贪婪地想分一块肉。
别说乔氏的蛋糕。良心比蠢弟弟多一些，也没多到哪去。
乔越城觉得自己的脸上，印着“冤种”二字，“季衿，顾氏的收尾，我按你的计划做。”
臭弟弟喜欢她喜欢得要命。作为好哥哥，就算不想，乔越城也要卖她这个人情。
季衿“哦”一声。
他听到臭弟弟吃醋的小奶音，“宝宝……明明送你股份的是我。可你跟那个人说话的字数，都比跟我说的多了。”
乔越城：“……乔越泽，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大晚上乱打电话给别人的女朋友。”
电话“啪”地挂断。
果然。他的决策是对的，恋爱脑基因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