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嗯，冲动。
泪腺不受控制，乔越泽擦了两把，才勉强止住眼泪的流势。
好丢脸……
哪有人因为不受重视而哭的。
季衿说跟他搞暧昧，态度却不像搞暧昧，别说主动找他，就连受伤都没告诉他。
她又不会包扎……如果告诉他，他早帮她包好了。
乔越泽生着闷气。
季衿戳了戳他的脸，“别哭了。”
“……”
他越想越气，偏偏看到她忍笑的表情，更气了。
拍了拍她的手，阴阳怪气的，“反正，我在你的世界里，是可有可无的人。”
泪腺更发达了。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
帅哥哭起来很好看，尤其是眼眶微红，微微动容地看着她，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没有哭得很过分，也没有哭得很夸张。好像感情到了，自然而然地就落泪了。
他睫毛还挂着泪珠，睫毛很长，整个人就像易碎的玻璃娃娃。
更多阳光从窗台透了进来，散落在他的身上，周身氤氲着柔光。
季衿：“……”
很氛围，她心脏狂跳。
她抬手，指尖拂过他的脸颊，是热的。眼泪很烫，他的皮肤也很烫。
“季衿……”乔越泽控诉着，“你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
“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揩走他的眼泪，长长的睫毛垂在她的指节，带着温热的水汽。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不想知道？”
他说，“季衿，你的事，我永远都想知道。”
季衿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她无端想起了很多，被她遗忘的细节。很多次，在和顾景同结婚后，邮箱里会出现一封不知名的邮件。
——不想嫁的话，我带你走。
下边写着一串地址，在海的那端。
偶尔，也会寒暄。
——你过得好吗？好，或者不好。
她每回都当做垃圾邮件，顺手删掉。
而这一回，季衿再也没有收到过类似的邮件。
乔越泽的爱意明亮而热烈，像窗台的阳光。
“……”
她手足无措，对他人的感情，或许还能指点几分，轮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躲开他直勾勾的视线。季衿攥紧了衣角，“你才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不想说就算了。”
她的表情很……难为情。
多半是碰到了不好的事，乔越泽揉了揉眉心，“我没有逼你跟我说的意思……只是有点，拎不太清。”
华初瑶是她的好姐妹，有些事对异性难以启齿，对同性却不会。
他太把自己当回事，认为他在她心中地位颇高。
……好像也没那么高。
不然回去给爸爸打个视频，谦虚地向父母请教季衿这样的女孩子，该怎么追？
只要努力，她总会喜欢上他的。
现在是他太急了，吓到季衿了。
乔越泽：“……”
好丢脸，还在她面前哭了。
“对不起。”
他声音很轻，低沉得好听，“我不该逼你说的。”
季衿微怔。
乔越泽擦了擦眼泪，“没什么的话，我先走了，你注意手。晚上我去华初瑶家帮你换药。”
“……我被季谦绑到了城郊的别墅群。”季衿闭上眼睛，“字面上的绑，所以手上有痕迹。”
“不想说是觉得没必要。说出来的话，只会给人增加烦恼。何况，我有能力从他身上讨回来。”
“与其现在说，不如等到尘埃落定。”
她几分别扭，“就是这样。”
“操。”
他短暂地失态。
季衿是个坚强的人。
很早之前乔越泽就知道。普通的女孩子碰到这样的事，多半……泪如雨下。
她平静，却不那么平静，除了有些发抖的手，没有其他肢体语言。
乔越泽握住她的手，尽量不去刺激她的情绪，“季衿，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季衿：“……”
问得很普通，就像是“今天天气怎样”“吃了吗”的普通。问题的内容却很……虎狼之词。
“法、法治社会。”
“那，拧断他的手，让他没法再碰你，怎样？”
季衿：“……我有能力讨回来。”
“那是你的事。”他说，“想杀了他，是我的事。”
季衿：“……”
校霸的人设十分鲜明。
她的手被他攥得紧紧的。
乔越泽的手掌很大，手心里满是汗，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衬得她的手指纤细而柔软。
“光是想到他把你关起来，我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狼心狗肺的东西。没说碎尸万段，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暴躁小狼狗上线。
跟她预想中的不同，本以为在这个全员爱万人迷受的世界，乔越泽会捏着鼻子说她“脏”——当初，温安和就是捏着鼻子，把试图爬床的十八线扔出去的。
季衿拍了拍他的后背，摇身一变，成了哄人的角色，“别那么凶，我没事的。”
“……我有事。”乔越泽握着她的力度轻了几分，“我都舍不得把你绑起来，他凭什么？”
季衿：“……”
说着，他又哭了起来，“被绑很疼吧？他有没有打你？”
越说越难过，红着眼睛下结论，“还是杀了吧，以绝后患。”
季衿：“……”
现在是小奶狗了，明明凶得要命，可看到他的眼泪，她忍不住笑，“我能处理的。”
“……你不能。”乔越泽边反驳边抽泣，“你柔弱得不能自理。”
季衿：“……”
他是有多厚的滤镜？才觉得能把顾景同打一顿的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厌男情绪被调理好了一些。
他的头发分外柔软，季衿忍不住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拍了拍。
人需要一点冲动，做重大决定。
她热血上头，问他，“要不要和我交往啊，乔越泽？”
“……不要。”哭包脱口而出，有理有据，“我不想一段感情的开始是因为一时冲动，现在，你不冷静，我也不冷静。”
“季衿，冷静下来，再来问我。”
季衿：“……”
小东西挺有个性。
嗯，冲动。
她欺身向前，吻住他的嘴唇。
乔越泽顾忌着她嘴上的伤，十分被动。
季衿的舌尖探入他的唇舌之中，纠缠不休。
他气喘吁吁。
一吻结束，只听她说，“冲动。”
乔越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