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你哭什么？
季衿在华初瑶家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照常去嘉禾上班。
秦总助看到她，阴阳怪气，“终于知道来上班了呀，季总。”
季衿：“我相信秦总助能做好的，我不在这几天，是我给你的考验。看看你能做得多好。”
秦总助工作能力很强，季总在公司只用处理他分类好的事项。小事他能自己决策，决策不了的，才扔给她，假如季总也拿不定主意，会联合几个部门的leader投票决策。
秦总助冷笑一声，“考验的结果如何呢？”
“我不能离开你，秦总助。”她诚恳道，“你就是我唯一的哥，地球离开了你，转不下去。”
心里盘算起了季昱的主意，左右季谦和顾景同的感情线都崩盘了，不如送这个假弟弟给秦总助和亲，稳固地位。
秦总助：“……季总，真是能言善道。”
被夸让人高兴。尽管她满嘴跑火车。
季衿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几个被荼毒得眼袋比眼睛大的高层发奖金，
钱途无量，高层们表示：还可以加班。
她处理完堆积的工作，转头去了ezzi，ezzi有她爸的前·心腹齐秘书管着——现在是季总的头号支持者，谁让姐大方，钱在哪爱在哪。齐秘书能力更强，除去乔越泽有关的事，基本不会烦到季总。
季衿坐在ezzi的办公室里，终于有空向a市最大的精神专科医院电话咨询。
接电话的护士态度很好，说判断人是否达到住院的标准，需要三甲医院的检查证明。以及家属签字。
她能解决家属的问题……倒是很难、也不难，季谦有自残倾向，他能为季昱捅自己一刀，想必也能为她这么做。
唉，蛮恶心的，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居然还要姐艰难走钢索，在他面前晃悠。
季衿挂了电话之后，打给了谢末。
到这个地步，她只相信被她划在信任范畴内的人，不会轻易让任何事情脱离掌控范围。
电话打了过去。
谢末有些愣，“老板？”
她淡淡道，“让季谦他们公司破产，你应该做得到吧？”
“诶？”
“不懂的地方，去问你齐姐，但别让她知道，我要做的是季谦的公司。”
谢末：“……老板，你终于开始走大女主路线争家产了吗？”
季衿：？
“可以让齐姐知道的。”谢末说，“齐姐支持你拳打真少爷脚踢假少爷做真·女王哒！”
“……”
谢末又说，“上次我们去喝酒，齐姐就嫌你太温吞了。你去公司上班，季谦也开公司，司马昭之心！早应该在他公司的萌芽期就把它拍死！一脚踹走！”
季衿：“……你和她联系，我只要结果。”
吩咐完，她挂了电话。
没多久，电话声响。是陌生的号码。
“是季小姐吗？你今天有空吗？”电话另一端的男声听起来有些焦急，像是遇上什么急事。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季小姐”那边停顿了片刻，像是斟酌着用词，“谦子他突发高烧，烧得很厉害……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看看他？”
发烧？
十有八九是在浴室的时候，把自己弄得一身脏，受凉了。
季衿巴不得他病死，“今天没空。”
“喂，他现在一直叫你的名字，你顺路过来一趟，又不会怎样？”
“他在哪？”
“他家，亭江路。”
不是医院，季衿更不想去了，“没空，病死告诉我一声，我去参加葬礼。”
“……”
“姐姐……”
电话那头，断断续续地传来季谦的声音，“让我跟她说……唔……”
扑通一下，似乎摔了。
“姐——”
季衿挂了电话。
病得还不够重，还有精力叫她“姐姐”。
她长按这个陌生的号码，一键拉黑。
处理完，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敲了敲。得体地三下，她没说“进”，穿着常服的青年大步流星，“季衿。”
“嗯？”
她手上缠着纱布，厚厚一圈，双手都有。还是季衿上班路上买的。
乔越泽心一沉，“谁弄的？”
“没事。”季衿说，“我自己能处理好。”
“你不能。”
她的纱布缠得潦草，解开了一角。
乔越泽解开纱布，看着里头药都没上的泪痕，表情更难看。
季衿皮肤偏白，泪痕由红变青，衬得她肤色更白。
“……你连伤都不会处理，能处理好什么？”
他喉结滚了滚，明明是训斥的话。愣是让她听出了几分……心疼？
季衿：“……又不是什么很重的伤。放两天就好了。”
皮外伤，没划破皮肤。无所谓。
乔越泽吸了吸鼻子，冷哼一声。
她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脾气，翻柜子的动静很大，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药箱，“叮叮哐哐”地打开。
鼻音浓重，“手放过来。”
季衿：“……喔。”
她抬手，放到他的面前。
冰冷的酒精棉球在她的手腕上擦了两遍，又上了她不知道是什么的药，药粉是褐色，中药味十足。
处理完，最后缠上纱布，绕了两圈，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乔越泽的声音有几分别扭，“每天换一次，我去华初瑶家帮你换。”
“你怎么知道我在她家？”
他没说话，别开脸。
火气没刚才那么旺盛，季衿胆子大了起来。她把他的脸转回与自己相对的方向。
乔越泽没反抗，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不怎么费手。
对视的瞬间，季衿没忍住，“呃”了一声。
他瞪她一眼，把她的爪子扒拉下来，喉结又滚了滚，却没说话。
季衿：“……你哭什么？”
“没哭。”乔越泽擦了擦眼角准备落下的眼泪，和她拉开距离，眉眼都写着委屈。
“那你跟我说说，你生什么气？”
他抿了抿嘴唇，“华初瑶说的，你昨晚在她家。”
季衿：“……”
瑶姐，口嫌体正直的代表人物。嫌他俩腻歪，转头又向某人通风报信。
某人眼眶红红，漂亮的脸蛋尽是控诉她是个负心人的委屈。那一颗小痣，也因为嘴角的弧度，改变了位置。
她知道他气什么。无非是她去找瑶姐，却一点风声都没透露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