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囚禁爱1
万事顺遂。
顺到季衿都忘了，这是一个以古早狗血小说为蓝本的世界。
都古早了，某些现实中必须遵守的准则，形同虚设。
眼皮很重，像灌了铅。
季衿费劲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灰色的木地板，分不清木地板上的痕迹是木头的花纹还是抓痕，诡异得很。
房间没有开灯，灰蒙蒙的一片。
浑身没劲。
季衿试着移动身体，除了锁链碰撞发出的“叮叮”声，再翻不起别的水花，她像一片汇入大海的浪，再无痕迹。
现状很糟糕。
痛感逐渐占据感官的全部。
她低头，手脚都被套上了镣铐，挣扎是无用功，金属尖锐的部分，磨出了点点红痕。
脚链放得够长，起码有上厕所自由。
在回溯中，几个哥都有对季昱囚禁爱的前科。不了解前后的剧情，根本不知道是谁。
季衿救了他几回，也清楚，在a市能搞囚禁爱的，无非就几个住宅群，城郊的别墅区，或者是市中心的高档小区的地下仓库。
前者逃跑起来有些困难，地处荒郊野岭，交通不发达。后者的逃脱难度要简单，只要能跑出去，就能走。
只是，被囚禁爱的对象从季昱变成了自己，感觉不太好受。
“草。”她素质见底，“别让我抓到了。”
季昱被囚禁爱……那段剧情，季衿没亲眼看，从他身上的淤青大概能推测，过得不怎么样。
囚禁无非两种，一种是谋财，第二种谋她的人。前者相对容易处理，姐钱多，价格可以慢慢谈。后者……谁胆子那么肥，逮住恶毒女配来囚禁？
门“吱呀”响动。食物的香气填满了整个房间。
“啪——”
强光让视网膜短暂失去焦点，随后，周围的图像渐渐明朗。
她抬头，季谦穿着一件不那么合适的裙子，端着木制的托盘，托盘之上装着饭菜，冒着袅袅白气。
“姐姐。”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痴迷，“睡得好吗？”
她不说话。
季谦从她手脚的红痕，隐约判断出，姐姐并不安分。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逃跑。镣铐锁很牢固，都是白用工。
他叹一口气，几分惆怅，“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呢？”
乖一点，他就不会送锁把她锁住，至少在房间之内，能让她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季衿偏头，依旧冷处理。
季谦是越理他越兴奋的人，装冷酷大概率会让他崩溃，引发什么过激行为，对她的人身安全不利。
可就算这样，她依旧不想顺着他。
“姐姐。”季谦又叫她，“饿不饿？”
她垂眼，难得想起了乔越泽的脸，倒不是贞洁烈妇宁死不屈，就是突然后悔，那天开股东会的时候，没把他吃干抹净。
肚子很饿，也不知道被关了几天，窗帘很厚，遮着外面的世界，根本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
她不说话，季谦放下托盘，径直走到她的面前，跪坐在她的身前，托着她的脸颊，“为什么不说话？”
他问得几分委屈，甚至泪水氤氲。
明明是很漂亮的场景，少年病态地染上红色，泫然欲泣。比陈列在博物馆的名画更美。
季衿却生不出半点欣赏的心思，她只觉得恶心。
和她相似的脸恶心。
他这个人恶心。
“姐姐……”
季谦的长指撬开她天落下来都要拿去顶一顶的嘴。
季衿狠狠咬了他一口，生理性地干呕。
“咳……咳……”
伴随着咳嗽，他终于听到她的声音。
胃里没有任何东西，吐不出什么。
季衿再没有力气支撑自己，蜷在地上发抖。
身体的状况糟糕得要命。
季谦不再执着于“姐姐”，亲昵地叫她“衿衿”。
“衿衿，你乖一点，我就喂你吃东西，好不好？”
咳嗽不停，她脸颊都是因生理性行为而泛出的泪，终于艰难地吐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滚。”
“……”
短暂的抽气声。
美人落泪，惹人怜爱的场景。现在的季衿，与平日不同的外泄着脆弱。像被风雨摧残之后的娇花，眼尾洇红，久久不散。
季谦被她蛊惑，微凉的指腹贴着她的脸颊，不愿放手。
他真挚地建议，“衿衿，对我服个软，会好过一些。”
“你看。”季谦展示着身上那件不得体的裙装，裙子很脏，却散发着浓重的玫瑰香气。
“……”
“那么漂亮的衣服，是衿衿穿过的。”他声音眷恋，“我穿了好多次，可都没有第一次穿……那么合适。”
第一次穿，衣服上残留着她的体温，体验感极好。
“衿宝。”季谦换了个称呼，指尖点了点她手腕上的痕迹，“再穿一次，好不好？”
季衿：“……”
“宝宝不说话，我就当宝宝答应了。”
“滚啊！”
季衿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踢了他一脚。
脚链响动，划得皮肤生疼。
那一脚正好踢到季谦的大腿，他瘦得没剩多少肉，骨头硌得她生疼。
“唔——”
他闷哼一声，尔后，眼眸中藏不住的兴奋，“好凶呀，衿宝。”
季谦握着她的脚踝。
像艺术品。
青色的血管在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下纵横交错，温热细腻的皮肤，就好像一块成色很好的羊脂玉。
软软的，没有力气。
尽在他的掌握。
季衿第一次对病娇这种生物，有了深切的认识。
……好可怕。
寒意顺着脊背不断攀升，挥之不去。
他甚至病态地夸赞，“很漂亮。”
季衿：“……”
季谦说完，低头亲吻上她的脚腕。
温暖干燥的唇瓣触及肌肤的瞬间，季衿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脚底窜过，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在战栗。
他目光虔诚，像是她的信徒。
最终得出结论。
“好可爱。”
季谦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嗓音沙哑，“衿宝哪都可爱。”
有一说一，他这个腔调怪恶心的。
季昱或许能忍受，季衿生起了满手的鸡皮疙瘩。
……正常人和万人迷受很大区别，至少她想让他尝尝铁拳的滋味，还可爱，哪可爱，她的拳头最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