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合作的话，姐姐是不是有更多时间……待在家里？”
直到上了乔越城的车，这位大乔哥才颇为“关心”地提起，“顾景同，订了今天的房间。”
季衿：“……”
他甚至从容，“需要我帮你报警吗？我出面的话，那边应该会把性骚扰当成一回事。”
“不用。”
季衿摇摇头。
乔越城好脾气地和她唠嗑起来，“你可不像任人宰割的角色。”
算对她几分了解，毕竟季小姐的马甲，在大乔哥面前早掉得彻底。
季衿摸了摸脸颊，没就着这个话题继续深入。
这期间，东百教练到得匆忙，甚至错把乔越城当歹人，小鸡护崽似地把她护在身后。
引得他无奈地耸肩，“我总不会对我弟弟在追的人有什么想法。”
“没追。”她纠正，“他还在单恋，没到追求那步。”
乔越城：“……”
小兔崽子是不是不行？
他毕竟绅士，两位女士在，体贴地把人送回该送的地方，颇惬意地向顾景同打去一个问候的电话。
等到电话自然挂掉，还没有人接。
乔越城畅快地笑出声。
——小姑娘是个野的，十有八九，顾景同被她折磨得没法接电话，所以含含糊糊地拒绝了他的报警行为。
送完她之后，乔家掌权人很有闲情逸致地让侍应生敲了敲顾景同的房门。
电话的那头，动静很大，鸡飞狗跳，还夹杂着酒醉人的胡话，不太好听。隐约能听出，非常混乱。
乔越城笑得前仰后合，极其八卦地问，“他怎么了？”
那头很老实，“手脚都被绑起来了，老板。”
-
季衿揍完人，被乔越城送回了季家，简单在公共空间包了一下。
季谦看到她手脚的擦伤，眉头紧蹙。踌躇了许久才问，“疼不疼？”
他手背的红肿还没褪，去医院那天，季衿撂下他和季昱，大摇大摆走了的行为让人无奈。他却不敢用这点质问她。
质问——我在你心里，重要吗，姐姐？
她多半会回答不重要，毕竟她待季昱比待他更亲切，他回家之前，还会和季昱窝在厨房里喝牛奶。
……和她陪他去过医院，不止一次。
季谦酸溜溜地想，或许他和季昱在她心中的地位，差得没那么大。
季衿听到动静，抬头看他。
少年好看的眉眼几乎拧成麻花，似乎痛的不是她，而是他。
季衿：“……”
她不理解病娇的脑回路就是了。
这么打了一次照面，她忽视他回了房间。裙子是不太能穿了，索性换了一套新的，旧的挂在门口，等待着明天上班的阿姨处理。
季衿洗完澡出去看了一眼，衣服了无踪影，她估计是季昱大发善心，帮她扔了。
毕竟孩子喜欢扔垃圾。小东西还有点良心。
全然没想过，这条有些破损的裙子，最后到了季谦的房间。
他开了灯，被蹭得一层灰的裙子，有几处被刮坏的地方。
季谦找来了针线盒，一点一点地缝补。
白家条件不好，他的衣服都是破了又缝，白母没那么好心。季谦在棍棒之中，逐渐学会了如何完美地藏针。
他一阵操作，小心翼翼地把破旧的部分缝得完好如新，针脚藏得很好，肉眼看着，看不出是缝补的产物。
灰是灰了些，内衬却掩藏不住的玫瑰香气。季衿唯爱这一款，他耳濡目染，自然沉醉其中。
需要走动，她穿的裙子偏……宽松。
外层有灰，抵挡不住内在的少女香气。季谦痴迷地嗅了嗅，喉结滚动。
脱下自己身上的居家服，换上了……她的裙子。
洁癖似乎一夜之间治愈。宽松的长裙在他的身上恰好合适，男性的曲线比女性的更为……硬朗，尤其是腰腹，紧紧地勾勒出形状。
他心神荡漾，跌坐在镜前。不由得……想到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见过的，匆匆的几眼，马甲线的雏形已显，又细又带着莫名的健美。
“姐姐……”季谦喟叹出声。
周身都萦绕着甜美的少女气息，他快溺死在这样窒息的深海中。
好喜欢……他的身体紧贴着她身体贴过的位置，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体。
“唔……”
糟糕得要命。
半截镜子透着季谦绯红异常的脸，不只是呼吸，他的皮肤都是烫的。她的味道是燃料，是干柴，每一寸皮肤都躲不过烈焰烧灼。
季衿的房间，在二楼的最中央，一左一右。说不定他房间的哪道墙，和她房间的是一堵。
“姐姐……”
季谦拼命地往那个方向移动，好像这样，就能离她近一点。
他好想好想和她变得亲密无间。季谦没什么道德底线，并不觉得因为她是姐姐，就不能喜欢她。反而是这一层，让他更本能地想亲近她。
最好，毫无缝隙。
仅是想，他就兴奋得战栗。
像丧家之犬一样地紧贴着墙壁，仿佛她的气息，能透过厚厚的壁障，传到他的身侧。
……姐姐、姐姐、姐姐。
好喜欢姐姐。
他龌龊而低劣，浑身都是脏污，却不知廉耻地想把她拉入泥潭。
季衿的眼睛很漂亮，像黑曜石。假若这么一双明净的眼眸，倒映着他的身影。季谦确信，自己会幸福得死掉。
他早就烂了，烂透了，躯壳里隐藏得全是见不得人的污泥。
一滴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落到了裙摆上，化成一道深邃的痕迹，和面料融为一体。
“……”
季谦有些恍惚，头重脚轻的失重感让他看不清眼前的路。
他似乎看到了季衿，又似乎是幻觉，她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看他毫不遮掩的厌恶，她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好恶心的称呼呀，季公子。”
血液瞬间凝固，季谦慌乱地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噗通”撞到了床头柜，脚上的痛感让他冷静。
幻觉消失，痛却久久不散。
让人清醒。
她最近对他很冷淡，注意力都在公司，老季偶尔有夸。却从不当着她的面夸。
如果把她的翅膀折断，那么是不是……她就在家里的时间，会变多？
季谦深吸了一口气，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的声音有些烦躁。
“顾先生，你说的事，我想好了。”
他问，“合作的话，姐姐是不是有更多时间……待在家里？”
那头忙乱了一阵，最终笑道，“是。”
——至于是谁的家，谁又说得清楚。
“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