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姐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季衿有些奇怪，季谦这个症状持续了一段时间。原本以为他只是恶心她，没想到他是真心实感地……对她的好感高了一点。
但是不至于——
“下次别踢人了。”她忍不住多嘴。
乱动手动脚不是一个好习惯，万一惹到黑道呢？
书里明确介绍过有一个黑道势力，然而季衿没碰到过，可能是作者给忘了。不过该防备的，还要防备——万一季谦嘴贱老说季家blabla，把黑道惹恼了，对季昱下手，她也得跟着玩完。
“嗯。”
得了她的训，季谦的精神状态稳定了很多，嘴角噙着笑，“姐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季衿：？
“外面的世界很可怕，还是家里最安全。”
他是不是对“家里”有什么误解？
饶是季衿再迟钝，也看出季谦的几分不正常。他的厌女症像摆设一样，逮着她就甜腻腻地“姐姐”长，“姐姐”短，崩人设的嫌疑很大。
看她没有回应，季谦小心翼翼地开口，“姐姐……”
“怎么？”
“我最近可能有点……”
“啊？”季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音量渐小，耳根红红，“有点……想黏着你。”
这两天，高考告一段落，长达三个月的假期接踵而至。是很好的时机，和她拉近距离。
“别了。”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我的意思是我最近很忙，没空理你。”
妈耶？这个人设崩得彻底。
季谦漂亮的眼睛黯淡下来，勾勾地盯着她，不吭声。
不敢惹，不敢惹。季衿往一旁挪了挪，身子快要贴到乔越泽的手臂。
季谦脸色一白，眸子更暗。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一颗红色的疹子，在手背上清晰可见。
还好……有理由。
“姐姐……”季谦低头，碎发遮住眸中翻滚的情绪，“不喜欢我碰你吗？”
“不喜欢。”她飞快作答。
他耳根通红，病态似地呢喃，“为什么？”
双胞胎的缘故，他能微弱地感知她的厌恶。微妙地厌恶一切肢体接触，因为嫌……脏。
“不为什么。”
季谦低着头，像是陷入了什么挣扎中，挣扎的模样可怜兮兮。
季衿收回视线，不再和他说话。
“姐姐。”他声音低沉，尾音上扬，听起来又乖又可怜。
“又怎么了？”
季衿很不耐烦，这个真弟弟的屁话好多。
他是这种可怜小孩的人设吗？不是吧？
他抬起头，一脸无辜地望着她，似乎更委屈了。
季衿想不明白他怎么又委屈上了。男人的心思好难猜。
他睫毛微颤，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似乎在恳求她不要离开。
她忍无可忍，“有屁快放。”
季谦咬唇，眼眶微红，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手指不断摩挲着指尖，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手背逐渐冒出一片红痕。
他手背朝上，有些难受地盯着她，“姐姐，这是过敏了吗？好痒”
“你没吃药？”
季谦想了想，摇头。
吃了，可是他为了碰她，最近吃抗过敏药的次数太多，体内有了抗体，起作用的时间越来越少。
季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司机，“去医院。”
司机扫了一眼很没存在感的乔家二少，“少爷。”
“……去医院。”
乔越泽回神，整个手臂紧贴着她的后背，作为她的支点。
他想，季衿哪是难以靠近？分明是不想让季谦靠近她。
过敏分严重和不严重，很短的时间，季谦的手臂都长了疹子。
乔越泽开口问，“过敏源是什么？”
季谦抿唇，看着不太想沟通。
季衿：“女人。”
乔越泽：“……”
神奇的过敏源。他很难理解这位真·少爷的脑回路，悄悄和她发消息。
【marquis：既然过敏，怎么还赶着往你身上凑？】
“谁知道。”季衿小声地答。
“姐姐。”
他们咬耳朵的亲密状态刺激到季谦脆弱的神经。
姐姐怎么能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那么亲密，她都没这么碰过他……
季谦不平衡极了，“我好难受。”
“你这是活该。”她一针见血，不忘叮嘱，“给我安分地待着。”
态度不太好，他却从中听到了一丝关心。
乔越泽耸耸肩，继续敲字。
【marquis：难为你了。】
“不辛苦，命苦。”
附近的医院不是很远。
季衿跟季谦下了车，急吼吼地跑去急诊挂号。
急诊的人很多，他们前面有个手指断了的，非常凶残。
年轻的急诊科医生面不改色，看着那一坨用纸包着的碎肉，给相关科室打电话沟通。
季衿好奇地围观了一下，突然觉得……季谦得过敏得半死不活再来看急诊，才不算浪费医疗资源。
“姐姐……”
她试图跑路，被季谦叫住，他的红疹长到了脸上，俊脸都是红彤彤的疹子，凄凄惨惨戚戚。
红疹压迫得他声音都变了几分，“很难受……能不能陪陪我？”
“家属。”医生叫住了她，“他这样也很难走，你去外头借个共享轮椅，待会把他推到注射室补液。”
“这么严重？”
“再晚来十分钟，估计得送抢救室了。你说严不严重。”医生转向季谦，“你也是，过敏随身备药，不然死了都没人发现，对了，过敏源查了吗，没查我给你开一个。”
“查了。”
“什么？”
他难以启齿，季衿开口，“女性。”
医生：“……”
似乎他从医这么久都没碰到过这样的过敏源，低声说了句“神奇”，“对女性过敏还让女性家属带来，不怕死得更快。”
急诊里，还坐着一个实习医生，忍不住开口，“老师……您这样抱怨，多半又得吃投诉。”
医生问，“今天输液室有男护士上班吗？”
实习医生：“应该有吧。”
“哦。”他手写了一句话，“你待会去输液室，等男护士闲下来了给他打。”
顿了顿，“不然我怕他被一般的护士戳屁股针，直接休克。抢救室也是女多男少，不一定是男医生管。”
季衿：“看来，他这过敏，影响挺大。”
“是大，或许直接影响找对象。”医生毫不避讳，“不过这个时代挺开明，俩男的也在一起也不会被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