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一个“相信”他的，是季衿。
不想回去是真的，老季不在家里。季家没有季衿非回不可的理由。
还不如跟乔越泽待在一块，起码看他写不出题，向她求助的小眼神，还比季谦那张没多少表情的脸可爱。
季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能说吗，有点儿笨。”
“你已经说了。”他神色如常。
或许是有运动员证的，都有颗大心脏，被说笨也不觉得有什么。
甚至还有闲心调侃她，“终于笑了。”
季衿挡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我可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嘲讽也行。”乔越泽非常坦然，“本来就没你聪明。”
大人总是喜欢诚实的小孩。季衿也喜欢，特别是诚实的高中小男孩。
做了一会题，她等他翻下一科的学习资料，还没翻到，一个文件袋“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季衿不太想触碰别人的隐私……失败。文件袋上的“ezzi”，太显眼了。
五年后，这是国内最大的模特经纪公司。正当的那种。
“这是？”
“骗子给的，还没扔。”
季衿：“……”
现在这个节点，叫它骗子，也没错。ezzi资产重组之前，要凉不凉的。重组后发展了几年，活了，不仅活了，还活得五彩缤纷的。
“也不一定是骗子。”她说，“只是暂时没前途而已。”
“你有想法？”
男人不如事业靠谱。五年，季大小姐等得起。说不定可以投一笔等等看。
季衿点头，“再看。”
乔越泽翻到资料以后，把ezzi的文件袋搭到了学习资料的顶端，“有想法的话，说不定我能帮帮你。”
“你怎么帮我？”她眨了眨眼，“难道你要给ezzi签约，做首席男模？”
隔着卫衣，他摸了摸自己的下腹，“做得到的话，可以。”
季衿从这个动作里，看出了几分莫名的勾引。
……她觊觎他的腹肌已久，假如能把他骗到ezzi，或许未来资产重组的时候，能借着领导视察的名头摸一摸。
“……我现在就去投资。”
季衿翻着齐秘书的联系方式。
季谦回家之后，谢末被齐秘书带在身边学习。偶尔联系不到，她会直接找齐秘书。
齐秘书在老季手里干了很多年，干练又靠谱的职业女性。
季衿给她留了言，让她留意留意ezzi的消息。
也不知道齐秘书看没看到。
“财迷。”乔越泽评价道。
“我爱钱，钱爱我。钱会源源不断地流向我。”
季衿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假装虔诚。
有形可见的东西，比无形的可靠。至少钱会通过数字变化跳动，而爱不会。
乔越泽试探性地问她，“不如，我签了，做你的人？”
原本他对这一沓东西不感兴趣，左右不过被碰到垃圾桶的命。
季衿的出现，赋予了它们不一样的意义。
当模特，似乎也是出卖色相混饭吃的活。
乔越泽还记得，他哥三令五申让他别顶着“乔越城弟弟”的头衔，干些丢人的事给他抹黑。
横竖抹了很多回，他哥的脸皮一如既往地厚，多一件少一件，无关紧要。
“噫——”
季衿比比手指，“不好吧，人家当模特的对身材可挑剔了，你遮得那么严实，我怎么知道你够不够格？”
也不是她想看。
乔越泽气笑了，摸也摸了，现在和他撇清关系。
他撩了卫衣的一角，精壮的腹肌匆忙地出现了一下。
季衿看得眼睛发直，嘴上不忘为自己多谋些好处，“就那点，还没看清呢～”
“呵。”他喷出一个鼻音，有如开了慢速一般，撩给她看。
从下往上，如巧克力块一般整齐排列的腹肌，充实而不显油腻的胸肌。
乔越泽身材很好，肩宽腰细，该壮的壮。唯一美中不足的，臀有点扁平。
没有那个女人能抗拒翘臀的诱惑！
季衿挡着嘴，“勉强够格，还得再练练。”
“哪？”
她远远地指了指，“屁股。”
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你懂的，他们大牌的男模，臀部都很翘的。”
还有一个理由，她也喜欢看。
这事成了，或许还能仗着自己的老板身份，上下其手，小小揩一下油。
乔越泽拉好卫衣，“还是学习吧。”
小乔同学的耳根已然红透。
季衿看着心情超好。小乔同学属于很有反差感的类型，清纯的脸，身材颇有点男妈妈内味。
比不过104让人眩晕的size，倒是有她迷糊中记得的马甲哥内味。
……马甲哥是谁？！
季衿睁大眼睛，被多余的记忆攻击。
圣诞节那夜，她把马甲哥扒了又扒，啃了又啃。到点下班还不舍得放人走，他无奈地脱了衬衫让她抱着睡觉。
好在makida的工作人员都敬职敬业地戴了眼罩，她并不知道他们正脸如何。
季衿：“……”
幸好，瑶姐帮她摆平了。
“季衿。”乔越泽叫她，“这里怎么解。”
季衿机械地低头看题，“套公式。”
“什么公式？”
她夺过他的笔，“唰唰”写了三行，“这几个。”
乔越泽：“……有点像天书。”
“物理题就是这样，你让我跟你解释，我也很难解释。”季衿伸了个懒腰，“这玩意儿需要天分。”
她属于没天分的，回溯多了，也就融会贯通了。要让她讲个所以然，季衿也讲不出来。
在学习方面，乔越泽很乖，拿出了化学题。
季衿突然好奇，“你想去哪个学校呀，小乔同学？”
“metu。”他说。
e国的学校，塞钱就能进，毕业出来很难。
“太远了。说点国内的。”
“d大？”
他偏头看她，“食堂挺好吃的。”
d大的农学很出名，农学的老师身怀绝技，各自的产品好几个专利。
季衿想想也馋，“等你考上，我找你蹭食堂。”
“……现在才哪到哪？”
“你考得上。”她托腮看他。
乔家的基因很好，至少被她抓了一下，他成绩进步很快。
人嘛，有个触手可及的目标，再踮脚够一够，达成目标，不是问题。
乔越泽笑而不语，继续埋头写题。
她是第一个相信他能考上大学的人。乔越城给他铺好了路，无论再怎么糟糕，都能保证自己唯一的弟弟过得“体面”。
他从小希望分到家里人更多关心，像他们关心华初瑶。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曾经的自己很幼稚。
并不是渴望什么关心，而是想被人完完整整地“相信”。
第一个“相信”他的，是季衿。
她还在构想，“那你得请我吃烤鸡，上学期，那个烤鸡老师还来我们学校演讲呢。还有那个酸辣粉也要吃。”
一中是a市最好的高中，很多高校都喜欢来这演讲，为招生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