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商务礼仪，做了多余，没做不行。
“这才哪到哪？”乔越泽的表情难以形容，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没什么。”季衿摆摆手，偷摸着同意了king的好友申请，“学习吧，滑板第一。”
乔越泽：“……”
那头弹出一条语音消息。
她语音转文字，只转了“姐姐”俩字。
不用猜，温安和这玩意儿一定是又嗲又气泡地夹着自己变声期阶段的男音，油里油气地问候她。
季衿当即截了图和时间，私发给谢末。
【衿：帮我跟校长举报一下。】
季家给一中捐过钱和楼，有专人联系校长。谢末在她手下混了一段时间，知道迂回地运用季家的人脉，替大小姐搞事。
不一会，就收到带着校长头像的截图。
【校长：收到！［握手jpg］［握手jpg］［玫瑰jpg］［玫瑰jpg］】
语气恭敬得像面对上级领导。
十分钟内，教导主任气势汹汹地下到高一教室巡逻，抓到玩手机一例，收获手机一台。
温安和被抓了个现行，瞪大眼睛才憋住那声“我靠”，喜提800字检讨。
季衿深藏功与名，哼着歌继续看她的《文人的非正常死亡》。
偶尔姐也要看些杂书调整心态，这样的活在语文课上做，自然而然被老师cue起来表扬了一下，“同学们要学习季衿，就算不想听课，也要做一些跟课堂有关的事。她现在，就在积累写作文的素材。”
作为差班的尖尖，这几个专门负责教差班的老师，在见识到她非一般的进步后，都把她当眼珠子看。只要不是上课把同班同学揍到口吐白沫，都不怎么会干预她的行为，甚至偶尔做正事，还会被鼓励，尽力呵护着高中生疑似脆弱的心。
季衿：很爽。
她狡黠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连带着乔越泽也勾起嘴角，“做坏事了？”
“没有呀～”
“那笑得那么开心？”
季衿戳戳自己的脸颊，腮帮子有点酸，“也没特别开心。”
想来是笑得用力过猛。
唉，没办法，她是一个单纯好懂的人。做了坏事都瞒不住人。
高三的消息延迟，温安和手机被收了一段时间，才传到他们差班的耳朵。
八卦的依然是小红毛，“衿姐听说没，那个玩滑板的转学生，手机被阿春没收了。”
阿春是教导主任的代号，朴实又善于隐藏，方便人说坏话。
季衿：“喔。”
乔越泽才反应过来，“你干的？”
她摸摸鼻子，“别污蔑人，我哪有这样只手遮天的能力？”
红毛丝毫不觉得他们之间氛围奇怪，继续八卦，“衿姐，你听说没，转学生是那个滑板玩得贼溜的king。”
季衿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一代更比一代强呀，bibrking跟他签约了。”
她目光移动，弯腰捡起不存在的空气橡皮，顺带看了一眼乔越泽的鞋。
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暴发户就是没见识。
红毛继续炫耀，“bibrking就是那个可贵的运动牌子，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买到一双球鞋呢～”
季衿点头。
心想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乔越泽脚踩的球鞋还是意大利艺术家canwhe画的，这姐喜欢在画下留一个小小的蝴蝶形状，小巧思很多。
canwhe姐是做皮鞋的，乔越城是她的老主顾。也兼职画点小画，毕竟艺术是相通的。
这玩意儿市面上的价格得是bibrking的十倍。
闭嘴，是衿姐最后的体面。她但笑不语。
之前的三家鼎立时期，季家还是发达过的。现在比上不足，比起被她和乔越城联手针对的顾家，还是稍微强那么一点点。更别说其他有的没的。
在数次回溯的世界中，温安和这根搅屎棍开了“共享”的头，言行举止，还是得看顾景同示意。不共享，这位妥妥的唯一的1，共享了，也是正宫的地位。
在季谦后来居上前，温安和一度在看正宫眼色的求生日常中，活得艰辛。
再后来季谦蹦哒起来了，这滑板哥的存在感日益降低，唯独喜欢买拉踩她的通稿，找一点优越感。
打人不打脸，打脸那季衿得十倍回报。更别说他还买“蠢货恶毒红眼病假名媛”的通稿，面子也算脸。
季衿没玛利亚光环普照到，这都能忍。对于让衿姐不好过过的人，她简直是玛利亚的对立面，古娜拉黑暗之神。
虎视眈眈地准备着“呜呼啦呼，黑魔仙变身”。
嘲讽状态一开，连带着路过的狗她都想来两句。
没收一个高中生的手机，兀自是打蛇七寸。
季衿稍微解气了一眯眯，在小红毛八卦说完之后，暗搓搓地问乔越泽，“你们玩儿滑板的，是不是也有什么积分榜？”
“嗯？”
“有没有可能，我雇你，一直压他一头？”
“谁？”
“king。”
乔越泽紧张得寒毛直竖。
诚然，温安和长着不错的外形，骨相优越，就连他们班的女生，也被惊动了几分——赶着课间，去窥见这位转学生的真容。
“你想引起他的注意？”他问。
“不——”
季大小姐可没有这么多套路，“我只是想看，有人压他一头。”
在他擅长的领域。
这样的人是怎么样的角色？是不可攀岩的高峰，是午夜梦回想起还会无力的梦魇，是赢了其余所有的比赛唯独输掉的那一场。
她要报复，要让所有对她不好的人尝一尝，努力了却还是抵达不到理想的结局，是怎样的心境。
少女的眼眸有光，有燃着的火，有繁华的一切一切，独独没有情窦初开时，躲藏不得的羞涩。
乔越泽：“好。”
算答应。
“我雇你。”季衿说，“你开个价。”
“先欠着。”乔越泽说，“到时候，我要别的东西。”
他不缺钱。
她耸耸肩，“那你的条件，得是我能做到的事。”
他勾唇，远得像雪山云雾的眉眼，倏然拉近了好几分，“你做得到的，一定做得到。”
“那可以。”
季衿伸出左手，摊开掌心，横在两人同桌的楚河汉街，“右手没法跟你握，用左手吧。”
“嗯。”
乔越泽伸出右手，和她握了握，“奇怪的仪式感。”
“商务礼仪，做了多余，没做不行。”
友好的握手之后，季衿看他，“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