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疼死了嘤
季衿回了房间,卸完妆洗完澡,已经过了自己的生日。
有些晚,她还是郑重地拿了剪刀拆礼物。
乔越泽包的不太走心,边边角角十分粗糙。最外层的包装纸剥去,盒子的logo显了出来——是一个不算陌生的牌子,好几次回溯,她都在这家订过泰迪熊。
许是莫名其妙的默契,乔越泽送的也是泰迪熊,是店里销量不错的款,燕麦色,绒毛暖呼呼的,小熊的手心还绣着歪歪扭扭的印花,绣着“jin ji”。
看着是外国人笨拙的思维方式。季衿“噗”一声笑了出来。
给她之前,也没拆来检查过。
季衿拍了照,毫无负担地把盒子扔到垃圾桶。抱着柔软的小熊钻进被子里。
很奇妙。以前的玩偶都是自己买的,定制款,不觉得有什么。第一次抱别人送的,连重量都有些沉甸甸。
太缺爱的人就是这样,一点点好,像千斤重。
不讨厌,无论是人还是小熊。
“晚安。”她对小熊说,就像无数次回溯里的那样。
小熊不会说话,季衿捏了捏它爪子上的刺绣,模仿着回应。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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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昱的生日,严格意义上,并不是他的生日。不妨碍他暂时享受真·弟弟的待遇。
比如——
让某位大小姐盯着手机上的教程,边学习,边拉面。
老季不太放心,空了晚上的时间,看季衿拉面。
季昱……很好奇,也找了个位置站着。
季衿见过不少猪跑——当同妻的时候,和华初瑶偶尔也会去海底捞行骗,点上一个捞面,指名要帅哥来拉。
轮到自己……笨拙中带着一丝陌生。肢体和大脑是两个分隔的部分,甚至没拉住,细面差点甩到老季的脸上。
老季:“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不。”季衿hold住了那几根不听话的面,“我是失误。真的炫技,早打你脸上了。”
“……不孝女!”
难得平和的场景,季昱弯唇轻笑。
这就是他预想中,家的感觉。她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煮面也是大小姐的活。
季衿很体贴地给他卧了俩鸡蛋,寓意好事成双。
该有的蛋糕也没落下,季大小姐课间偷摸手机,紧急下单的杰作。是普通的栗子泥蛋糕,原因无他,大小姐喜欢吃栗子泥。
她的面煮完,老季也推着蛋糕走了进来,蛋糕店送了一个寿星戴的帽子。
为了防止老季卷入奇怪的感情漩涡,季衿接手了给季昱戴上寿星帽的工作。
万人迷体质很可怕,数不清的回溯,就有几回,不知道哪里跑来a市开会的富老头和季昱有了对视,千里迢迢地跑来找他玩老头乐。差点把顾景同的肺气炸。
防患于未然,老季和他,只能是纯洁的父子关系(无血缘版)。
她的指腹很暖,不经意掠过他的皮肤。季昱耳根发烫。
离得近,身上的气味融为一体,玫瑰香馥郁,不分你我。
“姐姐……”季昱抖了抖。
季衿温热的吐息,划过他的脸颊,“别动,很快就好了。”
这点很可口,动不动就脸红,小白花霎那间染成小红花。
难怪会吸引一圈又一圈的人精。季衿系好蝴蝶结,“好了。”
倏然抽离,热源消失。
季昱的视线,眼巴巴地追随着她的身影,一点点,从自己身旁抽离。
“生日快乐。”
他听到她温柔的声音。
桌上的长寿面还冒着热气。
老季拿起手机,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记录着。
“谢谢姐姐。”季昱回神,“也谢谢……爸爸。”
“趁热尝尝你姐姐的手艺。”老季说,“不好吃就倒掉,爸爸给你煮新的。”
季衿睨他一眼,“好吃的。我严格按照教程的克数放的调料。”
季昱笑着尝了一口,面入口烫,汤汁很鲜,牢牢地挂在面条上,味道很好。
他不由得想起前世,还在季家时,季衿那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嫁给顾景同后,她甚至为他学做了夜宵,却从未等到过他的人。
季昱上辈子肖想了一辈子,她亲手做的东西。没想到现在,那么轻易地得到了。
内心的狂喜,快要抑制不住。
……是姐姐,为他做的,只为他一个人。
少女的表情散漫依旧,冲着老季挑了挑眉,“你看吧,好吃得说不出话。”
老季:“……”
季昱不清楚,上一世,她的结局如何。他只记得自己,在死之前,依旧念叨着……想吃到她每天给顾景同煲的养身汤。
这一世,较上一世,有了变化,又不全是坏的变化。
“姐姐。”季昱开口叫她。
“嗯?”
“真的很好吃。”
季衿心安理得地收下夸赞,点点头。炫耀地朝老季颔首。
一如既往。
季昱没来由地感到安心。只要看到她的脸,似乎所有的烦恼担忧,都不是问题。
“长寿面也吃咯,该许愿咯。”
季衿给栗子泥蛋糕插上蜡烛,看着老季掏出火机点燃,走到客厅的开关附近,关了灯。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一点火光。映得她的脸,分外柔和。
季昱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
——这一世,姐姐不要把目光分到顾景同身上了。不要嫁给他。
又或者
——想和姐姐,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以恋人的身份。
有些贪婪。
季昱转念一想,上辈子,也就正儿八经地和她过了一次生日,带着利益交换的性质。他空着一个愿望没许。
重来一次,他能付出所有,让这两个愿望成真。
季昱吹了蜡烛,季衿“啪”地一下开了灯。
老季十分好奇,“小昱许了什么愿,许了这么久?”
“别理他。”季衿打断他,“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弟弟?”
“关心呀。”她伸出手,食指赫然长了一个泡,不知道什么时候烫到的,“为了给弟弟煮长寿面,我都烫到手起泡了,可关心了~”
老季:“……”
季昱有些心疼,“疼吗,姐姐?”
“疼——”她拖长了声音,“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疼死了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