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日快乐，季衿。
开了六千六百六十六万的头，接下来的拍卖品，一百万两百万的，没什么看头。
老季是个专业控，请来的拍卖团队很专业，甚至还请来了公证团队，很严谨。
拍卖会的中端，顾景同找了个理由先走。
季衿趁着去厕所的间隙，和华初瑶缺德地叭叭，“你看没看顾景同的脸，脸就跟他家股票一样绿！”
“悠着点姐，女厕所可是最容易引发霸凌事件的地。”
她四处环顾，“谁？谁霸凌姐？”
华初瑶抬眼，“喏。”
她们这间外，大概是镜子前的位置，有女声恨恨开口，“季衿她根本配不上顾哥哥的心意！”
不知道是跟班还是小姐妹，附和道，“她根本比不上夏夏你！”
季衿和华初瑶一对视，无语道，“就这？”
那头还在叨叨，
“她根本配不上顾哥哥！顾哥哥那么好的人，真是瞎了眼才看上她！”
“联姻而已啦。按我说，夏夏你才是和顾先生最合适的人！”
季衿挠了挠头发，以前也撞到过类似的场景，每次她都觉得不该雌竞，默默忍让。
忍让的结果……全a市骂她的名媛，加起来能围成一个地球。
太惨了，不仅当同妻，还得被说坏话。
这回，恶毒女配想恶心一下这些连女配都算不上的角色。
她打开厕所的隔门，提着裙子站在了那几位的身侧，露出标准的黄豆微笑，“支持你和我抢男人哦～能把顾景同撬走，你们订婚我给你包八万八不抹零。”
“你——”c位那位叫“夏夏”的女孩，吓得脸比粉底液还白，反应过来还跺了跺脚，“季衿，你怎么还偷听啊！”
季衿无辜状，“厕所隔音又不好，怎么能怪我偷听？我又不想听，谁让你们说话声音那么大，往我耳朵钻？”
夏夏和她的小姐妹：“……”
“那么，希望我的生日宴，小姐们玩得开心。”
说完，她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看着她们的表情逐渐便秘，提着裙子优雅地走。
华初瑶小跑跟上她的脚步，总结道，“恶心别人，你挺享受。”
季衿耸耸肩，“谁让我不是什么好人。”
拍卖会结束，她的生日宴也到了尾声。不需要看人脸色的，比如乔越城、顾景同，演了一场好戏之后，早早找理由走了。
她故意留了一会，除了一些需要靠叭叭维持关系的暴发户和私底下要跟她搭话的人，该走的人也都走完。
给人添堵会让她爽，为什么不添？
“华初瑶。”
附近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华初瑶撞到了季衿的背，吃痛“啊”了一声。
“蹭你家车。”
乔越泽理了理颈上的领结，把一个包装精致的大盒子，塞到了季衿的怀里，“喏，生日礼物。生日快乐，季衿。”
他穿得人模狗样的，条纹西装，搭着纯色领结。和以往学校里懒散松懈的校服不同。
指尖触碰，除了体温，还透着柠檬和鼠尾草混杂的香气，像海浪裹挟着礁石，阳光普照，咸中带甜。
妥妥的渣男香。
华初瑶揉了揉鼻子，“王叔快到了，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季衿抱着盒子，还在回味他身上的味道。和以往不同……配上他那天偶然瞥见的滑板小乔。
可恶的适配。
她吸吸鼻子，“你今天这穿着……”
乔越泽表情不变，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她的下一句。
“像服务生。”
华初瑶“噗”一声笑出来，没忍住。她忍了又忍，勉强控制，拉着乔越泽走，“别打起来了。”
“不、不太适合。”季衿说。
“哦……”
乔越泽的语气，听起来像被雨水淋湿的小狗。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礼物～”
季衿挥了挥手。
“你别夸太早。”华初瑶对她挤眼，“期待我的礼物，你绝对会喜欢的！”
“那你得快点送了。”
她扬扬手中的礼盒，用礼物包装纸浅浅包了一层，还系了有烫金字样的丝带。有些粗糙，却能看出，是某人亲自包的。
华初瑶吐了吐舌，拉着乔越泽走出礼堂。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再无踪迹。
季衿放下手。
会场重新安静了下来，喧闹后的寂寞比以往更让人难以抽离。
所有的灯都打在她的身上。
季衿突然有些想哭。
她单手拿着礼物，有些艰难地拿出手机，季昱发消息让她去车库。
除此之外，还有谢末的红包，只包了八十八，对比起今夜百万千万的数字，廉价得要命。
季衿却觉得，比那些委与虚蛇，真诚多了。
她点开，回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谢末：祝老板新的一岁，天天开心，多赚大钱！】
【衿：我尽力？】
【谢末：老板！赚赚！工资！多多！】
地下车库和地面车库，有些距离，找起来有些费劲。
好在老季的加长林肯很好认，季衿也没那么费力。
打开车门，就被手持礼炮喷了一脑袋彩带。
季昱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草莓蛋糕，蛋糕上有一块订制的白巧克力，扭曲地写“happy birthday”。
他笑得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姐姐～生日快乐！”
老季放下用过的喷筒，给她披了一件衣服，“我们都不喜欢吃蛋糕，就买了个小的给你。喏，都是你的。”
一如既往。
季衿把礼物放在一旁，清理着头上的彩带，“我应得的。”
季昱抹了一把奶油，涂在她的脸上。
季衿瞥他一眼，嫌弃地看着他指尖的奶油残余，“我可不舔，你自己舔。”
他舔了舔，“好吃的，姐姐。”
老季看不下去，“吃你的蛋糕，别整天欺负弟弟。”
“……我才没有欺负呢。”
原著里写——
【和姐姐度过的生日，是季昱生活了十七年里，最快乐的一天。
直到很久之后，这个夜晚，依旧是他的救赎。
父亲在笑，姐姐在笑，他也在笑。开心得纯粹。】
对季衿而言，也是一样。
她也是孤儿院长大的人，很能共情他的某些想法。譬如……贪恋一点点的温暖。
谁都别想夺走它。
汽车缓缓发动，开得很慢。仿佛手动拉长着这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