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谦
谈到弟弟，季衿想起了某位真·弟弟。
醒来前，她做了一个梦，触感和现实很像。
白谦的手划过她脊背的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阴恻恻地喊“姐姐”。
季衿：“……”
梦里的白谦说，“姐姐，你好狠的心。”
像毒蛇贪婪地吐着蛇信，冰冷的鳞片立了起来，扎得人后背发凉。
季衿：“……”
梦到这里还没结束。白谦那双适合弹钢琴的手，一点点顺着她脊骨的形状，轻柔地敲击着。
“姐姐。”他声音低哑，暗藏暖意，“我好想见你呀。”
季衿：“滚远点。”
梦到这里，她才惊醒。
醒来看到兔子一般纯良的假弟弟。再一对比梦中如蛇一般的真弟弟，季昱变得可爱了起来。
她不介意和季昱拉近关系，一致对外。就算对上白谦没什么胜算，至少季昱能给她垫个背。
也不是害怕……是怕。毕竟内敛看不出型神经病和一眼就知道你是神经病型神经病区别很大。除了葬礼那回，她根本不清楚白谦神经病到何种程度。
他属于嘴巴长了是个摆设的冰山类型。比起来，整天叭叭叭的同妻哥顾景同和九漏鱼但爱说话的文盲哥温安和要好上很多。
至于季昱，那更可爱了。
白谦知道原委，成了季谦，第一个要搞的，妥妥是她季衿。比起忌惮季家势力，给她几分好脸色看的顾景同，季谦根本不怕她，真斗出事了，他顺理成章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想着，季衿拍了拍季昱的脑袋，天选之受的头毛很软，像小动物的毛发，很细腻，不扎手，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祈祷他顶点用，能多抗白谦几个回合。
“姐姐……”季昱愣了愣，像呆住的小兔子。眼眸无辜地望着她的方向。
季衿收回手，“不喜欢我摸你脑袋吗，那我不摸了。”
“……也不是。”
他微微歪头，方便她更好地下手，“就是感觉有点……怪异。”
“哪怪？”
季衿继续享受着良好的手感，“小昱的头发很软。”
家里的洗护用品，是y家特调的花香型，气味淡雅。且是定制款，不在旗舰店售卖，每个月调好之后，直寄季家。
季衿喜欢，所以家里的所有人，甚至养在别墅门口的看门小金毛，都是这样的香。
洗发水是玫瑰香型，和季昱很适配。他无害，玫瑰香却镀上了一点攻击性。
原文中有写——
【季谦最喜欢的，就是他身上的香气。】
【令人安心的气味。】
季衿顿了顿，继续说道，“也很香，我很喜欢。”
她只觉得自己脑门顶了一个“冤”，左脸右脸分别顶着“大头”二字。
直女的存在感在这本小说里奇低。就连因她而惯用的气味，放在季昱身上，都是他留给那群鱼的好印象。
她喜欢的是香气，落在季昱的耳朵，却转了个弯。
“姐姐……”
害羞得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别捉弄我。”
季衿乍一看，他皮肤快包裹不住绯色。仿佛戳一戳，就能淌一地的玫瑰豆沙。
难怪原文写——
【季谦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这道可爱的小点心，都弄成绯色，再一点点，拆吃入腹。】
这点和他的性癖相似。逗季昱可真好玩。
季衿打了一个呵欠，家里的佣人也拿着季昱洗好的裙子，交付给她。
烘干机温度正好，交到她手里还暖烘烘。
季昱自觉地退到她房间外，“我在外头等姐姐。”
季衿站在全身镜前，穿着黑色的毛衣裙，胸口有品牌logo，和玫瑰刺绣。
毛衣裙是收腰的款式，勾勒出她藏匿于校服衣摆下的姣好身材。
下垂眼衬得她厌世感十足。右眼眼底缀着一颗小痣，增添了几分妩媚。
白谦眼底也有痣，同样的位置。
“……”
大概是梦到了他，她今天想起他的次数，超出指标。
白谦爱的时候，是真的很爱，恨起来也是真恨。弄季昱是真情实感地弄，爱他也是真情实感地“作贱”自己，玩见血play——为了求季昱原谅自己不懂情爱时做过的混账事，捅了自己一刀，在医院躺了一周。
病娇词条拉满。
季衿叹了一口气。
万人迷受也不好做啊。如果是她碰上这么一个神经病，早就拨打精神病院电话抓他去隔离了，还发展个锤子的爱情故事。
她抓了一条外套，披在身上，打开房间门。
季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骑士，主动接过季衿没来得及背的书包，“我来帮姐姐拿。”
季衿眨眨眼睛，“谢谢。”
她不由得分心，万人迷不是没有道理。假如他是直男，一定很招女孩子喜欢。
楼下有声音催促他们快些。
季衿转身，在下楼之前，听到季昱很快地说了一声，“姐姐今天很漂亮。”
“嘴真甜。”
“……是真心话。”
绅士礼仪，他下楼比她更快。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季衿只觉得……是错觉。
“我在车上等姐姐。”季昱说。
冬天，室外温度相对低，吹得他的理智回笼了几分。
“少爷。”司机摇下车窗，“外头风大，先上车吧。”
“不用。”季昱低头看着自己的运动鞋，“等姐姐来了再进去。”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门一开关，会有暖气跑走。姐姐会被冻到。
想到姐姐，才褪下的烫意又冒了起来。
他知道姐姐最喜欢那条裙子，所以帮她洗了。
没袒露的是，那也是季昱最喜欢看她穿的裙子。
紧身的针织毛衣裙，勾勒出少女的玲珑曲线……让人移不开眼。
“怎么站在外面？”季衿问他。
“……等姐姐。”
季昱的声音有些哑。
她权当他吹风过头，受了些凉，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下午让家里人煮点姜汤，祛祛寒。”
“好。”
“再多煮几个汤圆。”
季昱也跟着钻进车里，就听她略带笑意的声音，“冬天就适合吃汤圆嘛～”
车里也有内线，友叔的声音满是纵容，“小姐说得是，您今天回来就能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