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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全军尽没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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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天机听得大喜过望,但脸上却丝毫不露,只是朝章一虎,江翠烟两人沉笑一声道:“你们两个叛离本教,总该知道叛教的人如何下场了。”

    话声一落,转身朝石牌坊走去。

    此时青云道长早已由玄玑、玄修两人和八名护法弟子保护着退下。

    玄通、玄风、玄慧、玄道四人仗剑而立,眼看章一虎已经挡住了晏天机,玄通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此人莫非就是方才在南离园假扮本门弟子,自称玄玄的人?只是不知他究竟是何人?”

    晏天机退走之后,玄通立即朝章一虎迎了上去,稽首道:“少侠及时抢救了敝派掌门人,大地不敢言谢,只望少侠赐告姓名,衡山派弟子,会永怀大德。”

    章一虎连忙还礼,含笑道:“道兄好说,目前在下是黑衣教主座下的三弟子章一虎,道兄就算我是章一虎好了。”一面拉着江翠烟的手,说道:“咱们去看看春申君吧!”

    说完,朝玄通含笑点点头,就朝左翼走去。

    玄通当然知道他不是章一虎,但他不肯明说,也只得罢了!

    春申君这一边,早就没有战事,但此刻黑衣教又有后援赶来,他这左翼自然要稳住阵势,才可以成鼎足之势。

    这时章一虎拉着江翠烟的手走了过来,江翠烟究竟是姑娘家,心头一阵羞涩,轻轻挣脱了他牵着的手。

    章一虎抱抱拳道:“在下章一虎,见过陈庄主。”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表叔,黑衣教来的副教主,好像是凤箫女呢!”

    春申君点点头,含笑问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章一虎道:“她是在下九师妹江翠烟。”

    江翠烟连忙裣衽道:“小女子江翠烟见过陈庄主。”

    春申君这边的人,都知道章一虎是任云秋乔装,因此春申君并没给大家介绍章一虎,却给江翠烟引见了游龙沈仝等人。

    江翠烟如像新媳妇一般,给大家一一施礼。

    沈仝、谢公愚、金赞廷、陈康和纷纷还礼,大家一致盛赞着江翠烟识得大礼,弃暗投明,出淤泥而不染。

    这些话,本来已经都是陈年5老话了,但江翠烟听到耳朵里,却有着无比新鲜,芳心更是喜不自胜,觉得大家不但没有丝毫轻视她,而且还给了她极大的鼓励。

    现在只有右翼的“九九离火剑阵”还没有停下来,剑阵中困着黑衣教副总管但无忌,一个人东撞西撞,几乎已经站立不稳,一支剑也东磕西磕,磕得缺口累累。

    以一人一剑,和九十九个人,九十九支剑,轮番攻击,自然筋疲力竭,其实“九九剑阵”若要取他性命,早就被九十九支剑绞成了肉酱,因为他是煽动青石、青藜的主谋,是以非活捉了他不可,这才让他在剑阵中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等到坐在软轿中的副教主要大家住手,唯独“九九剑阵”依然阵势像轮盘般滚转,并没有停下。

    第二顶软轿中忽然飞出一条黄影,直向“九九剑阵”飞射过去,黄影堪堪投入剑阵,就亮起一道银色奇亮无比的匹练,匹练乍现,剑阵中就紧接着响起密如连珠的“哒哒”之声,剑阵登时大乱!

    手持长剑的道人们,在这一瞬间,几乎有二十几个人都觉得手上一轻,青钢剑全被截断,不得不往后跃退。

    但无忌只觉压力一松,踉跄冲了过来,这位副总管此刻头发松散,身上一件黑袍,少说也被剑锋划破了一二十处,脸上、肩头、腿上,也至少有七八处挂了彩,简直狼狈不堪,全无副总管的威风了。

    剑阵一乱,青松道人身如流云仗剑迎上。亮银匹练倏然隐去,剑阵中多了一个秀发披肩,身穿淡黄色衣裙的少女,手中横着一柄新月弯刀,像一泓秋水,晶莹夺目,寒光欲流!

    青松道人看得不由一怔,这黄衣少女和她手上的新月弯刀,他都认识!她,正是正月初三那天,找到春华山庄,自称师父是天下第一刀,取走新月钩的黄衣少女?她手上那柄刀,也正是春申君珍藏的新月钩。

    黄衣少女徐徐把新月钩纳入鞘中,冷冷的道:“副教主请大家住手,他们依然不肯住手,所以我削断他们的长剑,以示薄惩,你们要动手,也该等副教主把话说清楚,你再动手也不迟。”

    说完,转身自去。但无忌也急急跟着她就走。

    这一仗,衡山派可以说是大获全胜,黑衣教大举来犯,只落得副教主晏天机、副总护法韩自元、副总管但无忌三个人狼狈退下(大怪羊东山负伤败走,早已走了)。

    春申君回头道:“沈兄、谢兄、金兄、陈兄,现在大敌初退,对方虽然又赶来了一位副教主,但人手不多,青云道长似是负了伤,不知伤势如何?咱们不用站在左翼了,应该先去看看青云道长,咱们四庄的人手,集中到前面去就好了。”

    沈仝道:“春华兄,你是咱们的头儿,你发令就是了。”

    春申君含笑道:“沈兄好说,咱们都是自己兄弟……”

    金赞廷道:“沈兄说得极是,你本来就是咱们的头儿,这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春申君回脸问道:“沈兄伤势不碍事吧?”

    沈仝大笑道:“区区一点儿内伤,兄弟还挺得住。”

    春申君道:“那好,咱们走吧!”

    任云秋(他还扮着章一虎)道:“表叔,小侄还有一件事儿,想和表叔商量。”

    春申君道:“什么事。你只管说好了。”

    任云秋把表叔拉到一边,低声道:“咱们擒住的史月蟾、陆湘芬两人,在黑衣教地位不高,又是姑娘家,可否先放了她们?”

    春申君含笑点头,说道:“这件事,表叔自有道理。”

    任云秋道:“多谢表叔。”

    一行人由春申君为首,行到南岳庙大门口,早有玄通、玄风二人接着。

    玄通稽首道:“今晚幸蒙陈庄主诸位仗义赐助,敝派才得转危为安,诸位大德,敝派永铭不忘。”

    春申君还礼道:“道兄不用客气,不知青云道长伤势如何?”

    玄通道:“家师就在大门内休息,已经服了敝派疗伤开药,正在运功之中。”

    说话之间,青松道人也把“九九剑阵”移到大门右侧,急步行来。

    玄通、玄风急忙拜了下去,说道:“弟子叩见师叔。”

    青松道人道:“你们快快起来,掌门人怎么样了?”

    玄通道:“师尊已经服下了南离救伤丹,此时正在静坐运气……”

    只听对面传来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凤副教主请青云道长、春申君二位答话。”

    玄通说道:“陈庄主、师叔,家师正在运功疗伤,就请二位和对方答话吧!”

    青松道人点头道:“陈庄主请,贫道只能追随陈庄主之后,充个数量了。”

    春申君大笑道:“道兄怎么也和兄弟客气起来了?”

    青松道人道:“这不是客气,掌门人负伤,这大局只有陈庄主才能担负得起来。”

    春申君已知来的是凤箫女,自己确也颇为怀念,想见见她,这就说道:“道兄,咱们出去。”

    两人走下台阶,只见黑衣观音凤箫女身披黑色斗篷,俏生生站在中间,她边上站立的是一个黄衣少女,腰间悬挂的正是从春华山庄取去的新月钩,凤箫女身后伺立着两名侍女,一个手持古剑,一个手捧风箫。

    晏天机、韩自元、但无忌三人,却一个不见,敢情他们一败涂地,无颜再待下去了。

    凤箫女看到春申君双目如星,含波欲语。

    春申君朝她抱抱拳道:“瞪副教主咱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青松道人也打了个稽首道;“贫道青松,见过凤副教主。”

    凤箫女冷冷的道:“青云道长怎么不来见我?”

    青松道人稽首道:“掌门师兄身负掌伤,未能迎迓,才恭请春申君全权代表,来见凤副教主的。”

    凤箫女风目一溜春申君,讶然道:“春申君几时也加入了衡山派?”

    她说话之时,红菱般嘴角还噙着笑意,那是有意和春申君开玩笑的了。

    青松道人接口道:“非也。春申君领袖群伦,侠名满天下,既然到了衡山,掌门师兄掌伤未愈,自然只有春申君有资格接待凤副教主的了。”

    凤箫女目光又瞟了一眼春申君,才格格笑道:“这么说,我凤箫女还深感荣幸呢!”

    春申君抱抱拳,含笑道:“凤副教主莅临,不知有何教言?陈某洗耳恭聆。”

    “恭聆不敢当。”凤箫女盈盈的道:“我正想请教……”

    春申君道:“凤副教主请说。”

    凤箫女道:“我记得陈庄主已经加入了敝教了,怎么又反了呢?”

    春申君仰首大笑道:“凤副教主问得好,陈某当时加入贵教,记得副教主说过,是贵教主招揽人才,认为陈某和沈兄、谢兄、金兄几人,在江湖上还薄有名声才加以敦聘……”

    凤箫女点头道:“这话我说过。”

    春申君又道:“焉知咱们入教之后,根本不是这回事,先以药物迷失陈某等神智,除了服从贵教,毫无独立思想,贵教对陈某等人,除了利用,视同傀儡,替贵教卖命,什么副总管、副总护法,甚至区区一个使者,都可以对咱们颐指气使,这是陈某等人不得不反的理由之一。”

    凤箫女含笑道:“还有第二么?”

    “有。”春申君续道:“黑衣教崛起江湖,如果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教会,应该尊重各大门派,和平共处,虽然宗教信仰不同,门户各异,但创立一个门户,应该为江湖武林,消除门户之见,调解纷争,利国利民,安定社会,但贵教收容,蛊惑各大门派的野心份子,鼓励谋夺掌门人权位,又利用陈某等人为先锋,阴谋颠覆衡山派,今日夺下衡山派,明日自可又发动去颠覆其他门派,不出数年,黑衣教岂非唯我独尊,称霸武林了?称霸武林,也未尝不可,那要以德服人,如果像贵教这等做法,天下武林,各门各派,不知有多少人被贵教视同异己,惨遭杀戮,这是陈某等人奋身而起,反对贵教,支援衡山派的理由之二。”

    凤箫女听得神情微动,问道:“还有没有三呢?”

    “自然还有。”春申君接着道:“咱们谈天下武林,这题目也许太大了,那就谈得小一点,以陈某来说吧!贵教给我一个护法名义,也许太小了,陈某别无所好,只是好名,当然贵教主如若给陈某一个副教主名义,陈某想想副教主在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的尊荣也许不会反了,再说,贵教主把迷神药物施在陈某身上,也是大错特错之事,暗下迷神药,只能用之于杀手等下级人的身上,他们神智噩噩,但知替主子卖命,使到陈某身上,这就表示不信任陈某,职位既不称陈某身份,又加上不信任,陈某不反何待?”

    凤箫女点头道:“陈庄主大才,这点确是教主失策之处。”

    春申君哈哈一笑,伸手朝外推了一圈,自负道:“设若贵教主当时让我陈春华当了副教主,就没有今晚这一个全军尽没的场面出现了。”

    凤箫女又点着头道:“这个我相信,不过你春申君也有失策之处……”

    春申君道:“陈某哪里失策了?”

    凤箫女道:“第一,本教教规森严,你陈庄主不参加本教,你只是武林中雄踞一方的大侠,本教也未必把你当作眼中钉,但你既已入教,而又叛教,那就本教的叛徒,本教可以不对付各大门派,但绝不放过叛徒的,以你春华山庄区区人力,要和本教抗衡,那是以卵击石了。”

    “哈哈!”春申君大笑道:“陈某已经领教过副教主、副总护法、副总管等一干高级头目,也不过尔尔,倒是不信贵教能奈我何?”说到这里,口气一转,又道:“好,凤副教主只说了第一,大概也有第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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