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奶奶病重

    想到这个名字，我觉觉着心里怪暖和的。她什么模样我可是想不起来了，可是我总觉着这些年她就在我身边，从来没离开过。

    可我没想到的是，张福好像很了解我似的。看见我猴儿屁股似的脸，他斜楞着眼问我：“嘿！你个臭小子成天迷迷瞪瞪的，是不是还记着那个姓肖的小丫头呢？！”

    “知道”正在堂屋拾掇八仙桌上的茶具呢。我瞥了一眼，感觉她好像是听见了张福说的话，手里的活儿停了停，微微往我们这边儿看了一眼。

    我一愣神，这个眼光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呢？

    张福捅了我肩膀头儿一下，“嘿！想什么呢？”

    我慌忙醒过神来，接着刚才那茬，赶忙呵斥他：“您别胡说八道啊！哪辈子的事儿了，我知道她是谁啊！”

    “那你成天失忆失忆的，连我都忘了，怎么就记得肖凌凌这个名儿啊？还说不是想着搞人家？！”

    张福就这毛病，说不了三两句就下道。

    “福子叔，您都这个年纪了，不操心点儿自己的事儿，老和事妈似的研究别人干什么呀！”

    我有点烦他，怏怏地说道。

    “嘿！你就和我亲儿子差不多，我不管谁管啊！再说了，我也瞧着那个肖凌凌挺不错的！”

    他好像故意歪着头朝向堂屋，当说到“肖凌凌”的时候，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不明所以。原来看着张福挺正经的，怎么一聊起这种事儿来就跟磕了药似的。

    “老不正经！”我撂下这么几个字转身就走，“我看看姑奶奶去！”

    张福看我确实不爱搭理他了，也挺识趣儿地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胳膊转身出去了。

    这随着年纪慢慢增大，我对在药桶里泡澡这玩意儿也越来越反感。

    原来年纪小，至于说泡完了那玩意儿以后，身上有什么味儿我也没特别在意过，就是觉乎着周围的男女同学都不大乐意挨着我。

    可是自打上了初中以后，我好像觉乎着身上的臭烘烘的味儿越发明显了。

    于是，有几次趁着姑奶奶没盯着我，进去几分钟我就爬出来了。

    果然，我身上的臭味就轻多了。

    我一阵暗喜，心想：嘿！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少泡几次，我身上肯定就没这味儿了。

    可是，这事儿不像我预料的那样。晚上睡着了以后，我慢慢地又开始做噩梦了，而且每次都是梦到那个老妖婆，回回都是一身冷汗的被惊醒。

    没几次，姑奶奶就发现了我的小聪明。

    她很严肃地瞪着我，恨恨地正告我：“你不要自作聪明，你不要要命了吗！”说完，她转过头看向张福：“福子，以后给我盯着他泡！”

    我这叫一个郁闷啊，还不如不耍这小把戏呢！结果身上的臭味没去了，以后泡个澡旁边还得跟着个站岗的！什么事儿啊这叫！唉，没办法，接着泡吧！

    转眼间初中毕业了，我考上了县城里的一个寄宿高中。

    本以为我把这事儿给姑奶奶说她肯定乐呵。可是，当我说这个事儿的时候，除了张福看上去挺兴奋，姑奶奶和“知道”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让我觉乎着挺失落。

    我也不知道姑奶奶她们为什么不高兴，不过我也懒得打听。

    我就琢磨着，只要到了日子姑奶奶能给我出学费，我就打包好了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儿去。

    正当我满心希望地准备去新的学校开始新地学习生活时，家里头出事儿了。

    这一天，家里来了个男人。

    张福来我屋告诉我，让我去堂屋一趟。

    奥，这事儿忘了说了。

    您想啊，随着我慢慢长大，都大小伙子了，这住在堂屋西里间平时学习啊，生活的越来越不方便。

    姑奶奶就让“知道”把后院的一间西屋给收拾出来。那的空间更大了，也更自由一些，我打心眼儿里喜欢，于是，我就住那儿了。

    而那间屋的屋门儿正好就对着那个小趴趴房的西墙。

    进了堂屋门儿，姑奶奶告诉我，这是我爸。

    他好像心情很低落，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奶奶病重。

    他说是爷爷的意思，非得让我爸把我找回去，见奶奶最后一面。

    姑奶奶自然同意，而且她答应我爸两天之后我们一块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