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寻找线索
城东。
林清悦和萧君泽走到了老匠的店铺，这个店铺比赵家店铺要老旧许多，听说是比赵家先开了十多年了。
但是老匠家剑的款式都做得相对比较传统，所以大部分年轻人越来越喜欢去赵家铸剑。
林清悦他们到老匠店铺时，老匠正在做一把玄色铁剑，林清悦见到如此特别的剑便忍不住好奇了道：“钟老匠，这把剑看起来很独特，是做了要卖吗？”
钟老匠见林清悦想买的样子，及时制止道:“小姑娘，你可别想了，这是别人的剑，只不过是别人拿过来改造的。”
林清悦一听瞬间兴趣没了一半，但又不死心的问道：“谁家的？说不定我高价出了就卖给我了。”
钟老匠见林清悦如此痴迷，便笑道：“这老朽可不知道了，你去城中问赵显海，他那天给老朽拿过来让我改一下这个花刻，我前几日忙今日终于有时间弄了。”
林清悦一听“赵显海”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是讯问赵显海的事，她真是一看到好剑就忘记了。
她转头朝萧君泽看去，想看萧君泽有没有在笑话她，此时萧君泽薄唇紧抿，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林清悦读不懂这表情，便对萧君泽眨了眨眼就转头继续跟钟匠说话。
萧君泽看到林清悦这一系列动作，唇角微勾了勾。
林清悦继续跟钟匠说：“钟老匠实不相瞒，我们今日来就是想问关于赵显海赵掌柜的事。”
钟老匠很是疑惑，抬头问道：“显海怎么了？”
林清悦很惊讶，道：“钟老匠你不知道吗？赵掌柜被当做杀人疑犯被关入大牢了”
林清悦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给钟老匠讲了。
钟老匠听后先是惊讶道：“官府不是说钱大谋溺水而死吗？怎么又成被谋杀了？”
然后又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这显海我也算是跟他相交了好多年，他平时胆子小的很，有一次听他说他和那个钱大谋打架我都不相信，更别说杀人了。”
林清悦也点头道：“我们受赵夫人所托想帮赵掌柜，如果赵掌柜真是被冤枉的那我们就正好趁这三天时间好好暗查一番。”
林清悦没有说出他们和温子澈的关系，想着先暂时不暴露了，如果钟老匠不相信再说吧。
钟老匠一听是帮赵掌柜的，倒也没有继续多问，就给林清悦说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萧君泽在一旁适时问道：“三日前赵显海是不是来找过您问一把剑雕花的问题？”
钟老匠听后指了指手中的剑道：“诺，就是这吧。”
林清悦想赵夫人的确没有说谎，萧君泽又继续追问道：“那您老记得他找您之后离开的时间吗？”
钟老匠眼睛一转在极力回想，片刻之后道：“老朽和显海当时讨论了这个剑雕花问题后，老朽家老婆子就非要留他在家里吃饭，然后咱俩喝了点酒，当时他高兴得跟我聊了很多。”
突然一顿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他好像还提到了钱大谋，说钱大谋遭到报应了什么的，老朽当时也没在意就没细问，后来老朽送他出门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打更声，那个时候刚到亥时。”
林清悦听到赵掌柜提到了钱大谋报应，觉得赵掌柜是知道了什么而不敢说。林清悦和萧君泽询问了钟老匠一些事情后便也打算离开了。
出了钟老匠店铺，林清悦对萧君泽分析道：“这钱大谋身上肯定有什么事发生被赵掌柜看到了，而这事是对钱大谋不好的，所以他才跟钟老说钱大谋遭报应了。但是仵作说钱大谋是亥时死的，而亥时刚到赵掌柜从钟老匠这里离开，那说明赵掌柜说钱大谋遭报应了肯定不是指钱大谋死更不是赵掌柜在去钟老匠之前杀死了他。”
萧君泽认为林清悦分析的有道理，但是又沉声道：“但这也不能说明赵掌柜在离开钟老匠之后没有去杀钱大谋，赵夫人说赵掌柜是亥时之后子夜之前回家，这其中还有两个时辰时间。”
林清悦也知道，她转了转眼睛，眼里闪光道：“那我们现在走到钱家然后又去钱大谋溺水的河边最后再走回赵家，我们计算一下大概用了的时间。”
萧君泽看林清悦一副灵光一闪的模样，便也点头同意。
林清悦刚走出了一步，就停住了脚步，然后左脚故意跛着继续走，萧君泽看到林清悦这样走路，不禁露出了一丝担心的神色，道：“你怎么了？刚才没见你哪受伤。”
林清悦看到萧君泽的样子眉眼一弯笑道：“我这是模仿赵掌柜，我上次见他脚是跛的，这样走路才能准确计算他的时间。”
萧君泽看着林清悦跛着脚走路的模样，再想着她这心思的缜密，顿时朗声大笑。
林清悦倒是白了萧君泽一眼，不理会他继续走。
钱家。
“大人，你一定要给小儿讨一个公道啊！不能让小儿死的不明不白，那赵显海肯定是凶手，那赵显海还打过老身的小儿。”钱大谋的的爹钱生一直在温子澈面前控诉。
温子澈在心里冷笑道：您家儿子做的事让人相公该打。
但表面温子澈还是一副同情钱生的模样道：“钱老爷，赵显海是有嫌疑，但是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您先跟我说说钱大谋在遇害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做什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钱生被温子澈这一问倒整糊涂了，想着这大人怎么问这问题，但他还是思索了一会道：“大谋遇害前挺好的，没听他说发生了什么事，上个月他从安州做生意回来带了很多银两，老身还高兴我儿出息了，哪知这才半个月不到就出事了。”
说完钱生又觉得难过，声音有点哽咽。
温子澈一听便想这钱大谋是不是在做关于铁的生意。
温子澈便又继续问道：“那您老知道钱大谋做什么生意吗？”
钱老爷一脸不知情道：“这老身不清楚，他当时走得也匆忙，只说是去赚钱去了，回来之后带着银两回来，问他他什么也不说，老身眼瞅着没事就没追问。对了，是老身儿媳大谋媳妇儿说她娘家那边关照的，老身当时就放心让他去了。”
温子澈觉得这个钱大谋去安州做生意事有蹊跷，便打算找钱大谋媳妇儿问其中的事情。于是温子澈让钱生去把他儿媳叫来，钱生便叫人赶紧去把儿媳叫来。
温子澈见来人一身水粉色长裙，容颜俏丽，面庞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钱夫人一坐下便对温子澈啜泣道：“大人，这赵显海肯定是凶手，您还妾身相公一个公道。”
温子澈见钱夫人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语气柔和道：“钱夫人，听说是你让钱大谋去安州做生意，做的是什么生意？”
钱夫人先是一愣，没想到温子澈会问这个，神色有一点不安，但随即又恢复成刚才哭泣的样子道：“那是妾身娘家一直做捕鱼生意，你知道前段时间雨季过后大鱼搁浅，正是渔民丰收之际，妾身的爹让相公去趁此捞一笔钱。”
温子澈虽然知道是有这么个说法，他以前也听人说过这黄金雨季过后捞大鱼然后趁此大赚一笔，特别是河很多的地方，比如安州。
但是温子澈刚才捕捉到了钱夫人一丝不安的神色，温子澈想这是人撒谎的时候会有这样无意识的神情。
温子澈又继续问道：“那你相公回来有没有什么异常？”
钱夫人继续哭道：“没有，回来还好好的，还说要把钱准备做点小买卖呢。”
温子澈突然想到什么问题又继续问道：“既然钱大谋是去做捕鱼生意，那为什么不能告诉钱老爷呢？”
这时钱老爷也十分好奇，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儿子去安州干嘛，他之前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他不敢继续问，但是现在说只是捕鱼生意，这就让他一脸纳闷。
钱夫人眉头一跳，片刻思考后语气更加可怜道:“这这不是大谋故意瞒着爹您，是大谋知道您的嘴巴管不住，见大谋赚了钱回来肯定逢人就炫耀，那如果别人问你怎么赚钱，您耳根子一软就跟人说了，那这大伙儿都知道这赚钱方法，那我们之后去鱼都被人捞完了。”
钱老爷知道自己的德行，也就默认了这个说法。
但是温子澈心里仍是疑惑万分，心想这捕鱼和指甲缝里积淀的铁粉有什么关系。
温子澈见天色渐晚，该问的也差不多问完了，和他们道别：“今日也不早了，有什么疑问再来找你们。”
钱老爷连忙点头道：“好好好，大人慢走，您一定要还小儿一个公道。”
钱夫人见状也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柔声道：“大人您慢走。”
这时温子澈看到了钱夫人手帕上的翠竹绣花，瞬间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思索片刻后道：“二位放心，必将凶手绳之以法。对了，钱夫人这翠竹是你绣的吗？”
钱夫人一怔，随即微笑道：“是妾身绣的，妾身平日里就喜欢绣些花花草草，尤为喜欢翠竹，若大人看上了，妾身房里还有些新绣的，妾身可送与大人。”
温子澈摇头笑道：“多谢，钱夫人好绣法，那倒不必了，在下就先走了。”
说完便走出了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