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魂归故里
时云说，“你还没说你老家是哪里的呢？”
竹说，“我的老家说了你也不会知道，是个遥远的地方，遥远到我回不去的地步。”
时云又说。“说说看，没准我知道呢。”
竹看了一眼时云，缓缓道来。
“在内蒙的一个小地方，很迷你，整个县城加起来都没有上海一个区的一半大。小时候我一直以为世界就这么大，房子就那么高，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所以我选择去上海上大学，因为上海是国际金融中心，有数不尽的高楼和看不完的繁华。”
时云淡淡的笑了，伸手找到打火机，然后点上一支安神烟说。
“这都是表面的，从来都不属于你，其实你也可以回的去，有什么不能从头再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嘛。要允许人犯错误，但别在同样的错误上跌倒第二次。”
竹置若罔闻，捂着鼻子说，“你这什么烟，怎么这么难闻？”
时云打开一点车窗，让风灌进来一些。
竹说，“你光问我，你也说说你的故事吧？”
时云摇摇头说，“我没有什么故事。”
竹不依不饶说，“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男人，那你说说看，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做道长了呢？”
时云先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男人肯定是男人，但故事？一个平凡无奇的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很难会有故事。况且竹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意味深长，它肯定是把道士和妓女做了类比，在它内心里一定是对道士存有嫌隙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嫌隙在她生前就有的，还是死了过后才产生的。很多职业上面的确存有天然的猫和老鼠的关系，现实些的有城管和小贩，玄幻些的就是道士和鬼物。这让职业的双方互相排斥，但事实是在很大程度上猫存在的最大意义从来不是要消灭老鼠，而是主人需要猫。
时云掐掉烟头，说，“你的老家在内蒙，要不然我们就去内蒙，你也算是真正的魂归故里。”
竹难掩兴奋之色，略微激动的说，“你真要带我回老家？其实我没有真正去想过要回去。十九岁出来到死都没回去过，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家人父母，我有些不敢看见他们。怕他们知道我外面所做的一切。”
时云不知道怎么安慰，便岔开话问，“那你们家里要供四姐妹上学，压力挺大的吧？”
竹摆了摆手，说，“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四姐妹不是亲的那种，其实是大学校友，巧合的是都是做那行的，然后一起想着把生意做大一点，这叫加盟？叫加盟可能不太准确，反正就是联合在一起做生意。”
时云点了点头，不在说话，默默的抽着烟，车窗外天色已暗，夜空中月淡星稀，不知不觉已经在这孤直无边的高速公路行驶了数百公里。四大美女已经睡熟了，没错，鬼也是会睡觉的。不死之身让时云毫无倦怠之意，又是一夜狂飙，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已经到了内蒙境内，前面的车开始多了起来，排起了长龙，车速一降再降，最终成了蠕行。应该是马上到检查站了。
过了收费处没开多久就是检查站，一个穿着反光马甲的工作人员举着“停”的牌子，示意时云停车检查。
“你好，请停车熄火接受检查。”
时云哦了一声，关闭发动机。
“同志，请把你后备箱打开。”
然后几个人在时云车里车外看了又看，检查站里又有一个人拉着警犬过来。
时云见状，问道。
“同志，以前我没遇到过这么严格的检查，发生什么事了吗？”
“例行检查！”工作人员冷冷的说。
突然间警犬开始乱吠，任凭主人如何拉扯，始终不敢靠近时云的车。
几个工作人员表情越发严肃，带头的指着时云说。
“同志，先把车钥匙丢出来，然后双手抱头下车！”
时云有些吃惊，问道，“怎么了？我车上没有违禁品，你们搞错了吧？”
工作人员警告道，“不要啰嗦，按我说的做！”
时云只好照做，抱着头蹲在车边。
只是在开门的瞬间，警犬吠的更加猛烈，工作人员个个都似乎大战将至，紧张的在对讲机里呼喊着，“3号检查站需要支援，3号检查站需要支援！”
时云被现场紧张的氛围感染，不免心慌起来，这场面颇有点鬼子进村的感觉，让人手足无措。
“同志，不用支援，我配合，我又没犯事！”
工作人员叉腰质问，“那你紧张什么？你一个人是要去哪里？”
时云倒吸一口凉气，明明一人四鬼，他们看不见？时云纳闷的望向竹，竹正靠在副驾驶幸灾乐祸的微笑，它轻声说，“可以幻化人形的鬼就可以隐身，换句话说就是我想让你看见就看见，想让你看见我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明白了吗？”
时云暗想，怪不得警犬不敢靠近自己的车。狗是很有灵性的动物，不仅感知危险十分敏锐，在感知阴气方面更加出色。
大批支援的工作人员踏着整齐的步伐，含着口号赶了过来。
其中小头目身着警服，端详了时云半天问。“你是这辆车的驾驶员？”
时云点了点头。
“你车上有什么？”
“没什么。”
先前的工作人员插话道，“他车上一定有问题，警犬靠近一直叫。”
时云有些郁闷，说，“你又不懂狗语，怎么知道它叫就是我有问题，也许它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好热呢？”
工作人员鼓大了双眼，正欲发作，只不过被警察拦下。
警察又查验了一下时云的身份信息，也没有任何收获，只好让手下继续搜查一下车辆，里里外外都好好翻翻。
结果除了有几个避孕套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时云本来就不太用避孕套，买了过后一直扔在车里没动过。
警察挠着头说，“既然没什么，你就走吧，感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警犬又是猛然乱吠，一会在原地打转，一会到处乱窜想要挣脱主人的束缚，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时云哪管那么多，一脚油门离开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