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变身保姆
那男人似有魔力，目光中带着威严。
一个管家而已，竟然有如此的派头，把那群喧闹的女人给震慑住了。经过此番闹腾，那时髦女郎闹了个大红脸，不敢再折腾。
大叔引导着她们再次排队，一个个的等待面试。
果小凡依然站在队尾，看着那些姑娘进去又出来。进去时都是满脸的期待，出来时大部分人垂头丧气。
那女郎不例外，几乎是撒着泼就出来了，眼线晕开糊的眼睛乌青，明显是哭过了。
到了果小凡，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最后一个进入了别墅。
那别墅里，装饰的异常华丽，宽阔的客厅，名贵的家具，花里胡哨的地毯，头顶上晶莹剔透如观音菩萨莲座一般的吊灯。
那男管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中的简历敲着自己的小腿，用不屑一顾的语气道：”介绍一下你自己。姓名，性别，之前有什么工作经验。“
果小凡看着这个家伙，一个管家，说白了就是“打工仔”，谁给你的脸这么橫，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再说等了那么久，她早就没有耐心了。
“简历上有，你不识字？还是眼睛不好用？”果小凡给了他个大白眼。
那管家把简历往桌子上一扔，颐指气使：“我要你自己说。”
果小凡叹了口气，心中暗骂，这要是真的应聘上了，还不知道怎么被欺负呢。
“果小凡，女，之前是收废品，拾破烂的。”
男人眉毛横了一下，抬眼看着她："你没上过学？"
“京大财会系。”
“学财会的，毕业已经沦落到拾荒的地步了吗？”
“找了份工作，被辞退了。”
“为什么？”男人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顶撞领导，不服管教。”
果小凡已经不想搭理他。这是应聘，怎么搞得像审犯人一样？
男人还要问什么，却被楼上一阵脚步声打断。
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运动衫的男人站在了楼梯口，方面颊，头发花白却梳的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一根台球杆。
“云琅，来陪我打一局。”男人说道。
原来那管家姓费，名云琅。
云琅站起来，一改刚才的傲慢，语气恭敬的回答：“李老，我的面试还没有结束呢。需要再等十五分钟左右。”
李老站在楼梯口，眼睛飘向了果小凡。
在一瞬间，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又睁开，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姑娘，你是来应征保姆的？你叫什么？”
“果小凡。”果小凡抬头看着李老，这老爷子倒是比管家好说话些，看着也不像那种道貌岸然却一肚子坏水的为富不仁者。
“过来，你们俩都来。”李老笑了起来，招呼他们两个：“都来和我打台球，我们边打边聊。”
云琅看了看果小凡，没有吱声。
李老催促道：“好了，书呆子，别想了，快上来。”
果小凡有点蒙，但心里有些不好拒绝一个老人家的邀请，就鬼使神差的上去了。费云琅跟在她身后，三个人去了二楼的台球室。
果小凡不怎么会打台球，手脚生疏。
李老不住的指点她：“不行不行，你得弯下腰，往球台上低一下身子，对对对。”
果小凡的第一杆子，就没戳到球。
李老直呼可惜，然后费云房上去一杆子通到了底。
费云琅还不忘“本职工作”，继续追问果小凡：“你都会什么？你可知道住家保姆是做什么的？”
果小凡球打的烂，但输人不输阵，咬着牙继续捅：“我会算账，会捡瓶子，还会熬鸡汤。”
李老在一旁擦着球杆顶端，不住的点头。
费云琅又问：“你不会做饭？”
果小凡道：“照着菜谱也能做，而且一个菜，总能做出新意。”
“什么意思？”
果小凡诚实的回答：“一次一个味道，每次味道都不同。”
李老哈哈大笑起来。
费云琅道：“李家要找的，是住家保姆，要一天二十四小时照顾李老的起居，要会开车，更要懂得品酒，插花，购物。”
果小凡把球杆子一扔，不打了。这是选姨太太呢吧？
这没法打，全部都是她所不会的。她一个捡破烂出身的孩子，好不容易上了个大学，吃喝还成问题，爷爷的医疗费还没有着落，哪里就有时间去学那些有的没得？
费云琅正要发作，却被李老拦住了。
“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了。这招聘应聘，其实就是买卖。云琅，你要知道，买卖是双方的，双方都合适才行。你刚才说的那些，我觉得不会都可以学。但是我们还要听听姑娘的条件。”
憋了一下午，一直被人压着，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
果小凡忍不住说了声“谢谢”。
李老摆摆手，示意她：“你说说你的要求。”
果小凡沉下一口气，看了看李老，又看了看费云琅，最后又面向李老，道：“我要月薪税后两万，并且要在第一个月预支我十个月的薪水。每个星期，我需要回家一趟，需要两天的假期。”
“呵呵。”费云房冷笑了一下。
李老伸手制止他，问道：“你为什么要预支工资？”
果小凡一五一十把自己爷爷生病的事情说了出来。
末了，她还不忘狠狠地剜了费云房一眼，补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薪水高，我绝对不回来。”
“你！”费云琅险些上去抽她。
果小凡毫不畏惧，挺直了胸膛，直面他。
李老再次拦住了费云琅，思索片刻，吐出一句：“你可以先试用一个周末？如果可以，我第二个周就预付给你十个月的薪水。”
果小凡有些惊讶，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这么容易他就同意了
李老则报之以微笑：“姑娘，我很真诚，我也希望你对我真诚。我选你不是因为你有多优秀，而是因为你有一颗小心，而且性格直率，很对我的脾气。”
果小凡又加了一句："那我，能不能穿西装上班？"
李老转身对费云房道：“明天给孙师傅打电话，让他来给丫头，你叫什么来着？”
“果小凡。”
“来给果小凡量体裁衣。”
费云琅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声：“知道了。”
果小凡，慢一天开始，就成了冉海市首富李饶钧家的住家保姆。
那一夜，她被安排到李家的客房居住，并且被告知，明天会给她安排一间自己的房间。费云琅还扔给她一本日程表，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李老未来一个月的行程预定。
未来的一个月，她要陪同李老访友，购物，喝茶，下棋，骑马
她只要通过了一个周的试用，很快就能拿到二十万的预付工资。
虽然李家的情况有多复杂，她目前还不知道。那李饶钧的眼睛没事总在她身上转，还答应她如此不平等的条件，究竟是为什么？
她不知道。
但是，爷爷的手术可以进行了。
那一夜，她给爷爷打电话，聊了很多很多。
她说，等手术完了，就带爷爷去旅游，爷爷一直想去山海关，就去那里。
爷爷在电话那头，一直说：好啊，好啊，我孙女长大了。
三天里，乔泽发来无数的信息，但果小凡却一条也没有回。
自从乔泽对她表明心意，她就开始渐渐疏远他。因为他这个人，总归是要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的。而自己给不了他这些，她不想因此毁了他。
这几天里，她渐渐摸清了李家的情况。
据说李老的夫人带着女儿出国旅游，需要三个月后才能回来。李老还有个儿子，在外拼事业。如今家里出了李老，费云房，一个司机，四个保姆，再无他人。
四个保姆中，就有那个门口的大叔，他其实更像保安。
剩下三个，除了她，一个在后厨，一个负责打扫。
她和费云琅，像两个宿敌。他看不上她的粗俗，简陋，直接。她也看不上他的装腔作势。
工作服做好，是在三天以后。
果小凡穿上了那身为她定制的西装。
她本是高挑的女生，身材偏瘦，却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倔强和执着，走路带着风，倒有几分像港剧里潇洒的女警。
李老看着她这幅打扮，很是喜欢，一个劲儿的让她走过来走过的看看。
站在一旁的费云琅面无表情。
按照这天的计划，她要陪李老去体检。因为有专职司机，她也没什么可做的，就是陪着来来回回的走，做完一个项目，就去另一个项目。
等回到李家已经是傍晚。
一进客厅，她就觉得气氛不对。
只见沙发上，和费云琅并肩而坐的，是一个寸头的圆脸西装男。
就在果小凡进入客厅的那一瞬，男人看到她立刻愣了，然后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叫道：“果小凡，你怎么在我家？！”
果小凡尚未回答，那男人又转向费云房：“这就是你说的新来的保姆？”
“是她。”费云琅回答。
“不行，不能用她！”李渐鸿把手中的茶杯掷到了地上：“这个果小凡，差点把我公司搞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