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路漫漫任我闯
【八云之邸】
古朴的府邸，树林隐逸，将其中遮盖，唯有层层白烟飘荡在上空，将这里遮盖出若隐若现的模样，唯有深色橡木制成的中式屋檐倾斜着默默注视着来者。
虽说这里绝无可能会有多余的来者，四重结界就能令妄图擅闯者六感（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第六感）全部丧失，自然是不能走入这里。
这间府邸的主人也是有着自己名字的绝世强者——
八云紫，【间隙的妖怪】
可以说幻想乡一切恶性事件或者是良性事件都无法与她脱离干系，若是幻想乡内出现了事情，造成了影响，那么十成甚至九成的把握都与她有关。但你也不得不叹服她的理想，一百二十年前建立起来了幻想乡，提出着【幻想乡】概念和【大结界】的缔造者，若是用【当今幻想乡之母】这个称呼形容她也不足为过。
至于她的能力，更是如同规则怪谈一般所说的诡异和强横：操纵境界的能力。将事物黑白的界限变得模糊，比如“生”和“死”这对黑白的孪生兄弟，她就能令死者复生成不死者，或是令生者变作不死不生的量子幽灵。
至于妖力，她掌握的妖力再搭配着间隙妖怪的本能，使得她能在任何地方划出一道间隙，仍由着自己通往任何想要前去地方，从间隙中飞出的飞光虫能轰下任何敌人，任何。
在智慧上，她八云紫就有着许多精于计算的式神，这些式神就有着极强的计算力和结界的维修力，将结界更新维护，也能在战斗中计算出敌人的一切数据，再将着大量的数据灌入她的脑内，即使是敌人穿的底裤都会被扒得一干二净。
他妈的，如此力量，如此意志，如此智慧，究竟怎样的——
“紫大人，太阳都晒到正午了！快从被窝里起来！”八云蓝，虽为九尾狐，在妖怪中的级别也是大妖怪级别，但她也是八云紫最为忠实的式神。
此刻额头冒着“井”字青筋，双手拉着被窝里的一双细腻的手，只是这被窝像是有着生命一般拒绝着式神的回应，里面的家伙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喊着：
“再睡五分钟！”
“您半个小时内喊了三回啊三回！”八云蓝这次干脆放弃拉手，直接抓住被子往外扯，只是被子里的家伙粘着被子死活不肯动弹，双方进行着激烈的拔河。
这被窝里的金发女性，自当是八云紫。
…………（旁白傻眼中）
无外乎性格，就是如此，再强的强者终究也是会存在着ta无法克服的东西，若是真的能够克服这种东西，那人也不是人，妖也不会是妖，不，即便是神也会有着自己无法克服的东西。更何况……她八云紫不过只是有着横强力量的间隙妖而已，就不可能压下这种东西。
或者说，绝强的力量使得这克制，便变得没有必要。
“今早那股势力又在进攻结界的脆弱处，已经渗透进来了几只妖物和许多傀儡，妖怪之山的狗仔文、兽道附近的虫妖怪、被吸取了妖力，现在她们的身体素质就是个鱼缸里的小金鱼。”
“吸取妖力嘛，真有意思……那股势力看样子并非对我们一无所知，不过大结界的确不能损坏太多，蓝你记得甄别一些放进来，”
“紫大人，外来物种对本土妖怪……”
“我知道，”懒散的声音在下一刻变作了严肃的谈论，而这语气的转换立刻就令面前的式神瞳孔猛涨，立刻躬着腰行拱手礼，仿佛是军机处的大臣在听着皇帝的命令一般，“幻想乡安常处顺久了，是时候也该让些鲶鱼促进一下成长了。”
“是，紫大人。”
毕竟您才是幻想乡的缔造者，也是这乐园的主人。
………………
蓝离去后，八云紫才缓缓从被窝中起来，一扫此前的懒散，眼神也是如止水一般，就如着她此刻的心境。
幻想乡现在的三大势力，
由八云紫为首的八云家势力，掌控着大结界的维护，以及间隙世界、还有着博丽神社这个附庸、连带着白玉楼这个结盟势力、人里监控的式神和座敷童子，掌握着幻想乡最重要的执/法/权和裁判权，若是要说弱点那大约只是对于人类村庄（人间之里）的控制力依旧不足，二线和三线强者依旧不足。
第二大势力，则是妖怪之山，拥有着迅捷忠诚的天狗、擅长搞新科技的河童、还有着商业发达的山童，但这都给了鬼族四天王也就是现如今的仙人贤者——茨木华扇掌控。不过她茨木华扇对妖怪之山了解不深未能开发殆尽这妖怪之山的资源，这资源就是令八云紫眼馋，但若不是因为身为鬼族四天王之一的茨木华扇过去统治着妖怪之山，有着无比的影响力，八云紫想要把手伸进那里还有许多困难。
第三大势力，平时毫不显山露水，即使将自己名字暴露出来，也会被人遗忘的秘神——摩多罗隐岐奈，最为神秘，但对这幻想乡无比热情，以绝对的力量压下任何妄图破坏幻想乡乐园的敌人，除了后户之国外，她几乎不关心自己扩张的势力，只要幻想乡没有被攻击的风险，那她就绝不会出动，另外幻想乡的原住民跟她的关系极差，也不必担心完全看自己心意行动的家伙会与茨木华扇联合。
操纵的空间并不算大，但八云紫的纤纤玉手揣摩着下巴，思虑着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果然，唯有危机才能令这个四分五裂的幻想乡认识到合作才能共赢，既然过去的秩序不能满足现如今的需要，那就需要可以适当调整一下。
【博丽神社】
“来塞钱啊——来塞钱啊——”先代的脑袋顶着一个赛钱箱，正在追着一个大约六七岁大小的巫女，
“露米娅——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巫女则冲向穿着黑色连衣裙金发，名为露米娅的妖怪，躲在她高大的身影身后。
这完全就不像是诞生强者的地方，李元海皱了皱眉，也不像是适合修炼的地方。
朱红色的鸟居，从山下往上不断铺垫的石道，两侧矮小的石灯笼散发着微光，以及面前这座和式的神社，呈现三角木制屋檐的木制建筑，从山下往山上走便能看到左右两侧连同着神社周围茂密的树丛，嫩芽与花苞逐渐在着春回大地的树梢上孕育而出。
阳光也很明媚，风也很舒服，院子走道上的晴天娃娃和风铃在轻微的风吹拂下传来悦耳有着节奏的铃声。
不，在他印象里，若是要出现先代这样的强者，不应该在这环境里出现，若是要说应该出现的环境——
应该是如古罗马一般的斗兽场，周围的观众围绕着斗兽场的中心欢呼，先代在那斗兽场的中心与数倍数十倍于己的食人猛兽搏杀！双方的厮杀将血、尿、雪崩出，飞溅到观众位上，台上的观众在台上洋溢着嗜血的表情摇旗呐喊着：
“好香的血腥味！”“就是这样，一口气打死ta呀！”“嘻嘻，多么性/感的皮，就值得扒下来嘻嘻嘻”
随后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先代则高高举起染着血的巫女棒，将那食人猛兽砍下头颅，随后一个甩动就将硕大的兽头扔在门扉之上高挂，应该是这样才对！
否则他无法理解为何这巫女掌握着如此技术，如此力量，纵然他也见过也揍过许多社会的杂碎，但那些是什么，连枪都玩不了的，就如我们常说的，赛里斯只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没有黑社会一般，与李元海相互对线的也只是连枪都没有、把以强欺弱作为乐趣的撚x人而已。
只有天天处在这样的地方才有可能修炼出那杀气和气势不弱于军道杀拳之下的拳法，也不知先代的推动力何在？究竟有着怎样的推动力令先代强到如此境界？
“博丽的修行法我放在这里，村子需要我去完成治退妖怪的委托。”
“书里的东西有了问题你记得回来给我标记着，我再跟你好好分析。”戴着塞钱箱，她曼妙的身姿以超乎常识认知的方式漂浮与空中，而她穿着那身红白色的巫女服，随着温柔的风在缓慢地掀起波浪，这是违背人类的常识的。
人类是始终无法在天空中飞翔，这是个常识，在“幻想乡”这个地方似乎并不通用，不过呢，也并非是所有人都能飞翔的。
“为啥戴着塞钱箱去村子？博丽巫女的风评不是已经够差的了吗？”李元海恶趣味的吐槽了下这位巫女的贪财，即使塞钱箱比她的身体还大，极度的不便携也要带走去退治妖怪。退治不应该带更多的符纸什么的吗？
“差不多得了。”金发的露米娅露出了特有的流汗黄豆笑。她与阿妈相处了这么久，自然也是知道她的困境，作为众人感到恐惧博丽巫女，本来也就没多少参拜客，却还要硬带个孩子。
身为妖怪的她自然是不明白母性的伟大，但也容不得元海在这个时候，当着灵梦的面这么说带大她的阿妈。
随后，露米娅忍了，当着阿妈的面总不能骂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她转移话题，自说是神社的常客，虽然不在博丽神社居住，但过去先代出去后都是把灵梦交给她照顾，不过……听说她是个食人妖怪，这一点李元海是嗤之以鼻的，论肉质美味度和生长周期，若世上真的有依赖食人的妖怪，那也该活活饿死或者是被人类用枪炮一发打爆脑门了。
更何况，先代的拳头在那样技术加持下，就能轰下任何妖怪，这是他深信的。而且，领略过那样的恐怖后，感觉人类也并非是仅仅只能凭借科技的手段才能保护着自己。
他对所谓的“修行”也多少产生了些许好奇，究竟有什么东西比得上枪械这种东西能够更好的将人轰下。
退治妖怪，退治异变，这些都是他未曾听闻过的事情。而且，这些他闻所未闻的异常也是……这个地方人们面临的危险。
“请早去早回，”在转身离去后，李元海抱着书头也不抬，眼睛盯着古朴的书页继续说着：“读书效率肯定是不如你亲自教的，请早些回来。”
“你的功利心也太强了些，想要这么快轰下我？”或许这就是他李元海的推动力，只是这推动力看似很是无奈，“只是规定就是规定，不管你用怎样的理由，一定要击败全力的博丽巫女。”先代依旧未能感觉到他，他与幻想乡的环境依旧格格不入，倒不如说是他刻意这么做的。
“我又不是孤儿，也看不得那套‘既来之则安之’的说法，我有家人和朋友，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他们此刻在等待着我，功利心是必然。”
“我也并不奢望着你能够理解我，这世上的东西就算是理解便能解决的话，那便要人的智慧和力量做甚么。”说到这句话，脑海中便不自觉的回想起师尊。记忆中那个老去的身影，绝强的力量与智慧。以及……那些当初仍未听懂生涩的话语。
只是，抬起头扫了一眼，先代已翱翔而去，唯有旁边的小巫女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靠在自己身旁，嘿嘿一笑，嘴巴咧都快看到后槽牙的地步。
“小孩子别来分我的心，劳驾那边那位看好她。”稍微抬头对着一旁正在扫地的露米娅发话，他就不擅长对付小孩，一个眼神和散发的煞气就令灵梦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鼻涕抽抽，眼眶抽抽搭搭流出了晶莹的泪线。
李元海的态度太过生硬了，而且，那种自大也是很让人恼火。明明当着小灵梦的面前讨论阿妈的事情那么过分露米娅都忍了，这次还要这么轻描淡写的吩咐自己这个妖怪？这算那哪门子话？
“煞笔，就该先给两巴掌看看发不发颠。”露米娅暗骂了一句，但她总不能放下灵梦不管，为了灵梦和自己的利益，这次她可是真的有些恼火，攥紧的拳头被锋利的指甲压出丝丝血痕。她真的打算给元海一些颜色瞧瞧。所谓的“食人妖怪”并不是玩笑。
“至于灵梦，她喜欢跟谁混在一起是她的意愿，我又不是她老豆老母。”露米娅脸色黑的难看，赤红色的瞳孔紧紧盯着得罪了博丽神社三人的外界人。这样的态度，绝对要给他些颜色瞧瞧。
“噢。”头也不抬，冷漠回应，只是翻阅着书。
“喂！不要仗着自己外界人的身份就在幻想乡胡作非为啊！得罪了我也就算了，就连灵梦和阿妈你都不给点面子？你就是个人渣！”
露米娅揪住元海的衣领，并施加自己身为妖怪的威压。那份吃人带来的威压并不是假的，就如同耗子遇上猫，兔子遇上鹰。人遇上……妖怪，但这能令李元海感到威胁吗？
答案是不能，后者勉强皱着眉头，冷冽的眼神在传递着“发什么颠，在搅什么？”的寓意，只是一个眼神，不屑、冷漠、鄙视数十道复杂的情绪便传入露米娅的意识之中。
然而这一下只会令露米娅气，怒，愤！
“你知道巫女在幻想乡有多不容易吗？阿妈整天退治异变，就算如此，也根本没有所谓的参拜客带来收入！而且还要赡养灵梦这个孩子。别和我说你知不知道她身为母亲的不易！！”李元海看见露米娅的瞳孔由鲜红变成暗黑色，人类的眼睛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露米娅大概真的是认真了。
“我，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但是！至少，在灵梦面前把嘴给我放干净！”元海试想着活动身体挣扎，但根本做不到。所谓的“灵力”这种看不见的东西在周围凝固，仅凭蛮力是无法挣脱分毫。而此时，他才明白自己到底还是对这个神社的三人太过冷淡。以至于出现这种情况。
“又不是我……（本想说他妈的三个字，被硬生生塞了回去）想来这个地方，我体谅你们，你们谁来体谅我？！”即使着自己被抓住，李元海也未忿怒至极点，否则他早已一拳轰杀过去，这事双方各有各理，只是李元海自当也有自己的执念。
“我原本的社会关系都被打得七零八落，所认知的熟悉世界变成现在这副陌生的模样，谁会高兴？只有那些没心没肺的孤儿才会喜欢这样的世界！口胡！只有那些没有本事未够班的才会想着什么‘异世界转生’‘异世界无敌’，你们知道你们做了多么残忍肮脏的事情吗？！”
“我没有一拳轰在你们面门上已经是我道德修养够的表现！”
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虎眼剑眉连同着那撮胡须都微微发抖，若非得要体谅理解他人，那谁来体会他，真他妈可笑。将我的过去彻底斩断，却不愿意考虑我的感受，妄图以着什么道德什么绑架我的思想。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这个力量，轰在这些人的脸上，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也一定要击败先代，得到回家的资格。
“你——”
灵梦轻轻地拽了拽露米娅的衣襟，颤抖着的身体，即使恐惧着妖怪，也愿意相信这位陪伴自己许久的露米娅。她不喜欢这样的露米娅，所以希望她可以变回自己所熟悉的，愿意与自己玩耍的露米娅。尽管不善言辞，但她稚嫩的声音还是走进了“食人妖怪”的心里。
“看在灵梦的份上，我给你留面子了。”露米娅轻轻撒开手，李元海大口的呼吸着空气，那样的威压，是与博丽的巫女不相上下，某种程度上，甚至略胜一筹,真他妈是个怪物。
李元海长叹一口气，看了眼那小小的、与哪位巫女有几分相似的孩子，但灵梦恐惧着什么，仓促的躲在露米娅的身后，意识到自己无法挽回的时候，他长叹一声气，无奈下只能坐在神社长满青苔的台阶，读着那本生涩难懂的书。
修炼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