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进宫面圣
赵灵其实长得不丑,恰恰相反她的模样还算周正,细软嫩腰,颇有点姿色。
“告诉你又何妨,全府都知道我爱慕候爷,我嫉恨你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
董明玉微微摇头,赵灵太异想天开,太天真了。
“接受自己的所有,好的,坏的这么难吗?这世上貌美的女人太多了,你若天天拿自己跟别人比较,你会很累的,而且我与你无冤无仇。奉劝你一句,凡事都给自留一条后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住口,我便是看不顺眼你,你又能拿我怎样?咬我吗?”
猝然间,赵灵持住她的手,死死捏住不放手,“告诉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我赵灵你惹不起。”
董明玉下意识想挣扎,奈何幅度太大,撕扯到自己后背的伤口。
董明玉清楚的明白,不能跟她耗下去了。
“赵灵,我身上有伤,侯爷吩咐了阿七去请大夫,耽误了我治伤是小事,可是你却对侯爷阳奉阴违,回头侯爷问起来,你担当的起吗?”
董明玉推了推她,正色的告诫道:“你要不想闹大,传到侯爷耳朵里就给我放手,带我回去休息,让大夫给我治伤。”
董明玉知道赵灵在乎的是什么,赵灵自然也知晓。
赵灵沉默了一瞬,还是放开了她。
“来日方长,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否则……别怪我弄死你。”
桃筑小院。
董明玉站在院子里送了大夫出去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转头看着满地狼藉的小院子陷入沉思。
这个院子位于侯府西边一角,与侯府其它地方都不一样。
院门破破烂烂,满地荒芜,枯草都长到屋檐上了,更严重的是这个房间的窗纸已经破旧了,冷冽的冬窗户却漏风,这不是将人往死路上逼吗?
赵灵将她丢在了这个荒芜的小院“桃筑小院”,说的是院子,实则这里很小只有两间房,外加一个空阔的院子。
董明玉看了几眼,陷入了长久的茫然。
如此奢侈华贵的候府大宅,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破烂地儿。
董明玉犹豫了许久,一步一跌的开始清扫收拾了起来,再不动手,她今晚就得活活受冻了。
半柱香后。
董明玉己经将晚上要住的床铺完,又三两下找了床帘布将透风的窗户糊住,经过她的不懈努力下,这个房间才得以免强住人。
天已经黑的透透的,幸好她在房间里找到了搁置在柜子里的蜡烛,才得以照明。
她拿着一个小凳子,捧着脸坐在缺了一个腿的卓子旁坐下,点了一根蜡烛放在桌子上,桌子上还有两瓶药。
男女授受不亲,大夫开了两瓶药留下,让她涂在后背的伤口上,就离去了。
正当她看着药不知从何下手时,有人敲门。
“咚咚咚。”
“青儿,你在屋子里吗?快开门。”
吱呀。
董明玉拿着蜡烛轻轻打开门。
敲她门的人是一名十六岁左右的姑娘提着一盏灯笼,烛光照在她身上,她的肉乎乎的小脸被冻的红彤的,身形肥肥肉肉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董明玉看了她几眼,“你是谁,找我有事吗?”
蓉姐儿看到她眼中闪过惊艳,不过立马就消失了,“我叫蓉姐儿,是我娘让我来找你的。哎呀,我忘记了,你今天刚来不认识人,我娘叫芸娘,她是松山院里的,负责养护花的。”
董明忍不住扑嗤一笑,眼底的笑容更深了些。
“你娘让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蓉姐比她矮一个头,看见她笑了,呆了呆神,小枝她们说的果然没错,青儿长得确实美丽动人,但是好像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坏哎,还对她笑了耶。
“嗯?蓉姐儿?”董明玉捏了捏蓉姐儿肉乎乎的脸蛋儿,才满意的松手。
蓉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摇一摇将自己痴傻的表情晃走。
“嘿嘿,对不起!我娘让我通知你去松山院,说是侯爷叫你过去。”
董明玉想不明白,天都黑了,萧衡叫她作甚。
董明玉柔声道:“蓉姐儿,你可以带我过去吗?”
蓉姐儿豪爽的拍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带你去。”
松山院书房。
董明玉到了书房,侍卫说,让她在书房门外等着。
她足足等了半柱香,鼻子都冻红了。
终于紧闭的书房门内,走出了两个人。
一个作暗卫装扮,一袭黑衣,面目清秀。
另一个年近四十,穿一身松松垮垮的灰色长袍,鼻头又宽又大,留了一嘴胡子。给人一种又儒雅又不修边福的印象,像极了一个牛鼻子老道。
最让人不解的是,严严寒冬,这个人手上居然还拿了一把羽扇在扇。
真是个怪人,董明玉低着头这样想道。
两人从她身旁擦肩而过,董明玉默默朝两人行了礼。
“你就是今天侯爷抗旨,也要带回府的婢女青儿?”
两个人并没有走远,而是重新走到她的面前。问她话的人是那个牛鼻子老道,他应该就是萧衡口中的军师。
董明玉心口蓦地跳了跳。
“回军师的话,是奴婢。”
董明玉回完话头下的更低了,她不知道这个军师想作甚。
“你怎么知道我是军师?你刚来还没见过我,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我是候爷的军师?”
公输植深沉老道的眼睛轻轻一眯。
他并没有将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奴婢,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公输植可知道。他不仅知道这些东西,连侯爷四年前与她的尘年旧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正因如此,他不得不防这个女子。
侯爷的千秋大业,万万能毁在这个青儿的手上。
若以后青儿的存在对侯爷不利,又或者……成了侯爷的弱点,他公输植会做一个恶人,替侯爷除掉她。
他是侯爷的锦囊妙计,更是黑虎铁骑的二把交倚,既然选择跟了侯爷,更应该在侯爷万难之际,为他排忧解难,扫清障碍。
特别是对这样一张祸国殃民容貌的美丽女子,更应该杜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过,祸国殃民可不是史策中的玩笑话。
暗夜里,军师月光犀利,冷冽的看着她。
“奴婢瞎猜的。”
“你知道自己是奴仆便好,别自作聪明肖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免得伤了别人害了自己……得不偿失。”
董明玉如芒刺背,她不知道这个军师莫名对她的敌意作何而来,也不知道他对她说这些话的目的,侮辱她并威胁她?
难不成害怕自己怕萧衡抢跑了。
“军师此话怎讲?什么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青儿听不明白。”
“你听不明白?看来是我说的话太轻了,不妨我说的再清楚一些,这些年是我一直陪在侯爷身边。你别说以前,你身份还高贵一点的时侯就不珍惜,现在你一个不了台面的,去给侯爷当个洗脚婢都算便宜你了,劝你自觉一点,自己离开侯府,别到时候被豁出去脸色难堪。”
暗卫一言不发,低低的“嗬”了一声,他觉得军师做的有点过了。
“我为什么要离开,要赶我出侯府也是侯爷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我尊敬你是个军师,但你这话未免说的太过于污耳难听了,奴婢怎么了,奴婢就不是人吗?”
董明玉低着头,嘴巴抿成条线。
她原想忍着,憋着。奈何这个牛鼻子老道的话太刺耳了,越说越难听。
还军师,呸,像极西市菜场口的婆妈子,嘴碎又话多。
她在话本里看过,说军师都犹如诸葛,深暗世道,谋划深沉,善于外交。
萧衡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惹人厌的东西当军师,真是瞎了狗眼。
“哼!污耳?我真是替侯爷不值,你这样的人,要不是侯爷。早该死了。”
董明玉听闻,微笑道,“军师这是什么话?我与侯爷的事情,你为什么感到不值,这与你有何关系,莫非,真如这府里的人所说……。”
“说什么?”
“说军师你对侯爷,对侯爷有那个想法。”
“好生的牙尖嘴利丫头片子,要不是侯爷快马加鞭赶回来,你焉能有命在这里跟我叫嚣。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今日便将你丢到河里。”
“侯爷快马加鞭赶回来?”董明玉看着公输植,顿了顿,“什么意思?”
公输植语噎,“因为侯爷他……没什么?”
他是想说出来,不过,侯爷会打死他的。
“公输植,去办吩咐你的事情,办不好就别回来了。青儿,进来!”
书房里传来萧衡的话,打破了僵局。
董明玉踏着快步进了书房,独留公输植在外面干瞪眼。
书房内
银丝炭火烧的正旺。
董明玉站在门内侧,眨了一下眼睛,看着正在看书的萧衡幽幽地问:“侯爷找青儿有什么事?还有刚才军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萧衡换了一身黑色里衣,头发微湿的坐在书案中间,显然才刚刚洗完澡不久的样子。
“别自作多情,本侯回京,是陛下传召。在门外等久了,被怼了,心中有怨言。”他的目光灼热如火,站起来走到董明玉的面前,“看这个脸色,看来……是怨极了本侯。”
“看来是奴婢想多了,还以为……”董明玉偷偷往边上移了移身子。
“你以为什么?”萧衡倾身,让她躲无可躲。
董明玉瞳孔微微一缩,下一意识后退了一步,直到脊背靠墙,退无可退。
萧衡离她离的很近,两人却丝毫没有触碰到,只是开口时,热气氤氲,喷在她的耳边,生生丝丝的麻。
“没什么。”她插开话题,“奴婢也没等久,才半柱香…而已。只要是侯爷,再让青儿等更久都行。”
董明玉咬紧牙关,呲牙一笑。
她知道萧衡最大,为了自己,为了家人,自己也得讨萧衡的欢心,说他喜欢听的话。
萧衡靜静的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放在她的玉颈上。
“如此便好,等着,本侯拿个东西给你。”萧衡转过身,去了书房的里间。
萧衡一走,董明玉松了口乞的同时也收了僵硬的笑容,恢复成淡然的样子。
她抬起头左右打量,萧衡果然有点品味,这个书房很大,布置得也很舒服。
董明玉被墙上的一幅字吸引了目光,轻轻地走过去细看字迹,才发现一看就是萧衡所写,挥劲有力,气势山河。
她撇撇嘴,转过身去,猝不及撞落一个长长的木盒,这盒子没上锁,掉在地上便开了,应该是一幅字画。
董明玉心生好奇,从地上捡起来,正想打开,看看萧衡收藏的什么名贵字画。
“放肆!谁让你动本侯的东西的。”
董明玉被这一声喝斥,吓的一惊,下一秒手里的字画斜斜飘落在地。
萧衡走到她面前捡起它,重新将它放在木盒子里放在桌上。
“青儿该死,请侯爷责罚。”
董明玉在萧衡没有生气前,先跪在地上认错。
“你确实是该死。”
萧衡凉薄的声线在她头上响起。
董明玉长睫轻闪,心下一颤抬头和萧衡四目相对。
“侯爷大人大量,定不会责怪奴婢。侯爷会愿谅奴婢的无心之失的,是吗?”
萧衡丟给她一套粉色的衣赏,面无表情转过身道::“拿去,明早陪本侯进宫!”
“进宫?”
“陛下传了旨要召见本侯,明早就得进宫面圣。”
董明玉抓着萧衡粗暴甩给她的昂贵的衣裳,低低的“哦”了一声,心里喃喃自语:陛下召见的人是你,又不是召见我,关我什么事?
“嘀咕什么,记住,明早要是起晚了,没看到你,你就去浣衣房做事吧。”萧衡嗓音极沉。
董明玉黑白分明一如既往的垂着,声音平平的哦了一声。
“奴婢先告退了!”
她朝萧衡行了一礼,躬身安静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