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地开刀
医院内,郑新年急的是冷汗直冒,此时icu内的那几个工人的家属,一个接一个的打着电话来,而他只能说工地加班,而且是特殊作业不能带手机,可人家属也不是傻子,瞒得过一时,可时间长了难免人家会怀疑。
“老郑,那个大师什么情况?到哪了?”
此时谭鑫也急的不得了,医院也给不出结果,六七个人全部病危!莫名其妙的器官衰竭!说到底他也就二十来岁,真遇到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也是没了主。现在也管不了郑新年请的人到底是否有真本事,既然医院给不出说法,也就只能试着去相信郑新年了!
医院急诊大门前。
“焦哥,你去看烫伤,老郑那边挺急的,我就先不陪你了。”
“没事我这不急,我先跟你一起先去把事情办了再说。”
“没必要,我搁医院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就别拖了,万一感染严重了还麻烦!”
焦博点了点头,再多说就显得虚了,反正他也在医院里,张问要是有什么问题,他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郑叔我在急诊大门口,你们在哪里?”
待到老板娘带着焦博去挂号后,张问便给郑新年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小张大师,急诊大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电话挂掉之后大约也就三五分钟,张问便看见郑新年从不远处的住院处大楼,一路小跑过来。
“郑叔,你们挖出棺材的时间是几点?”
在前往重症监护病区的过程中,张问问了一下挖到棺材时的具体情况。
“大概中午十一点前后吧。”
“之后呢?”
“之后他们就清清土,大概用了半小时左右吧,现在在重症那几个,就把棺材盖打开了。”
“棺材呢?棺材是否贴着符箓,或者是有没有什么东西压在棺材盖上,比如说小镜子,或者是刀一类的东西?”
“没有。”
郑新年思考了一会,摇着头说道。
“但棺材钉挺奇怪的,好像是刷了一层红油漆。”
张问听到这里,神色顿时凝重了下来。随后便在手掌心点出了棺材钉的位置布局,询问郑新年是否能对上棺材钉的位置。其位置分布分别是四角、四边中间、以及棺材盖正中心各一枚钉。
郑新年看了后连连点头称是,正好就是九根钉子,位置也没错!
到此,张问的神情再次黯淡几分!
“老郑不是我吓唬你!你们肯定是挖出了什么怨气滔天的东西!这个钉子的布局叫做九钉赤阳阵!而你所说钉子的表面,也并非是什么油漆!而是姨妈血!”
“姨妈血?”
郑新年的表情极为难看!
“难怪难怪那钉子拔出来的时候,会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阵法是为了镇住那邪祟不让他跑出来!而姨妈血则是为了刺激那邪祟,使其不断的产生怨煞之气!”
“那几人在开馆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说晕厥什么的?”
“没有吧?当时我看他们几个都挺正常的。不过说起来,其中有一个稍微上了年岁的,当时说头晕,我们都当他是贫血,因为另外六个人都好好的啊,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不是贫血!你说的另外六个人,当时开棺的时候肯定也有不适感,只不过碍于面子没说出来!”
“也亏得他们命大,刚好在十一点半前后开棺,不然一个别想跑!全都要毙命当场!”
郑新年越听越是后脊发凉,不自觉的已经冒了一头的冷汗。
“可是您您傍晚不是去我们工地上看过吗?”
其实郑新年原本是想说,你去工地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有问题?可是觉得这样直接说出来,等于直接打张问的脸,便稍微婉转了一下。
张问倒也理解对方的意思。
“你们棺材挖出来之后是否没多久,就被人给拉走了?”
“嗯,当时报警没过十二点,棺材和尸体就被带走了。”
郑新年点了点头。
“工地周围没什么遮挡物,又处在阳气旺盛的点,邪物被拉走之后,剩下的怨煞之气得不到补充,自然就被冲散了。”
“至于那七个工人,我确实是没看出来,这是我的问题。不过这估计也跟他们在太阳下,工作了一下午有关。入侵到他们体内的怨煞被暂时压制,直到夜晚阳气完全散了后,这才爆发出来!”
“小张大师您别误会,我说那话没有在问责你的意思。”
郑新年连连摆手,张问则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
“人在江湖混,有错就要认。态度要放稳,挨打要立正!有问题就是有问题,没必要藏着掖着。”
张问觉得自己既然收了对方的钱,事情却没办好,这责任是无法推脱的。
郑新年听到这句话则是微微笑了笑,对张问这个只有二十的年轻人,信任感又增强了几分。
重症病区门外,在度秒如年状态下的谭鑫,终于盼到了郑新年的身影!
“老郑啊,那些家属又在不停的打电话!怎么办啊!”
谭鑫的手提包里不断传出好几种不同响铃的交杂声,以及嗡嗡嗡的震动。
“没事没事,我们这边先应付着。张大师,您那边需要多长时间。我给他们亲属一个具体的时间,他们应该能安心许多。”
郑新年对张问的称呼,由原来的小张大师彻底改为了张大师,这意味着他现在对眼前的年轻人,处于一个完全信任的状态。
“可以进得去么?我要先看看他们被怨煞侵蚀的有多深。”
“可以!医院这边我已经安排人找过关系了,咱们随时可以进去!”
“兄弟!你要是能把他们几个救活!事成时候报酬随你开!”
谭鑫拉着张问的手,一副狗大户的模样。
“不用,这事不是替你办的,而是替郑叔,你我的事一码归一码。”
重症监护病房内,张问挨个看了工人们的状态,发现他们几个无一例外,各个都是体表发黑,甚至还有丝丝黑气从几人的七窍溢出,这显然是被怨煞侵蚀的极为深的表现,但常人却丝毫看不见。
“郑叔!你们到底挖出来的什么东西?开棺的时候你看到尸体长什么样没有?”
张问深深的皱着眉头,眼前这几人体内怨煞的浓郁程度之浑厚,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没看清,我当时站的比较远,而且那棺材里面全是黑水。”
郑新年摇了摇头,他本来就忌讳这些东西,所以得到消息后并没有凑热闹,只是安排了人去处理。
张问听闻后点了点头。
“让他们醒过来的话,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太长了!人家属那边没法交代啊!到时候事情全捅出去了!”
谭鑫有些不乐意的抱怨。
“能把人救回来就不错了!你还跟我这那的!”
张问没好气的骂道!随后又思索一番。
“想要快一些也不是没法,但我需要一些比较难搞的东西。”
“什么东西?你说!我安排人给你去弄!”
“两百个左右的公鸡蛋。”
“没问题!”
谭鑫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后便从兜里掏出手机。
“喂!徐康?现在帮我弄两百个公鸡蛋送到天安市一院!一切费用我给你报销!但速度要快!”
电话那头则是沉默一阵。
“谭总,这事我没法搞啊,这大半夜的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你这行政的位置想不想要了!让你买个鸡蛋推三阻四的!”
谭鑫对着电话喷道,电话那头则是唯唯诺诺。
“不是啊谭总您这您这不是刁难我么?鸡蛋好搞,关键是我上哪给您搞公鸡蛋去啊!”
这时谭鑫才反应过来,将电话从耳边拿开。
“兄弟!你确定是公鸡蛋?”
“确定。”
“不是!这天底下哪有公鸡蛋啊!”
谭鑫一副被耍了的模样。
“公鸡蛋就是公鸡蛋蛋。”
张问走到谭鑫面前,指着他的胯下说道。
谭鑫听闻后一脸尴尬,又将手机放回耳旁。
“那什么小康啊,公鸡蛋就是公鸡的,你去找个养鸡场现杀给我送来,钱不是问题!记住!速度优先!”
“你们两个帮帮忙,帮我把他们的衣服和裤子全部都扒了。”
张问指了指床上的工人,自己则是从背包里掏出几块赤红的的石头,用布袋包起来之后,吭哧吭哧的在地上砸了起来。
几分钟的时间,二人便将所有人身上的仪器和衣物都扒得精光。
“小谭!你们干什么呢!”
此时icu的病房门被打开,一名带着眼镜的中年医生忽然对着房内的三人一声呵斥!
“胡主任?你怎么来了?”
“我听院长说你在这里,就过来问问你谭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老爷子好的很,现在每天还晨练呢。”
谭家的老爷子之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其主刀医生便是眼前的心内科主任胡开明。因此谭鑫与他说话时,倒也没有那种高傲的富家子弟态度。
胡开明定了点头,随后指着被谭鑫他们脱去衣物,寸丝不挂的七个工人。
“小谭,进这里的病人可都是重症!他们随时有生命危险,谭家就算再有钱再有势力,你也不能这样胡来啊!”
“胡主任,我知道他们的情况,正是医院说他们病危,又给不出一个说法,所以我这不是才请人过来看看事么?”
谭鑫挠了挠头,看了看胡主任又看了看张问。
“胡闹!正规的三甲级医院你不信!江湖上的那些人就有用了?”
听谭鑫这样说,胡开明不自觉的有些微微生气,虽然这七个人跟他没什么关系,也不归他管,但是这关系到他们精英医务工作人员,这个群体的脸面问题!
谭鑫听胡开明这话,心里也不免有些动摇起来。寻思着张问这跟他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是否真的如郑新年所说,是个有真本事的大师。
此时张问的那几块赤红色石头,也基本给他磨成细粉。站起身活动一翻筋骨后,对着胡开明龇牙一笑。
“你是哪个医学院的学生?毕业了么?有行医资格证么?”
胡开明皱着眉头打量了张问一翻,看其年纪后以一种老师傅质问徒弟的语气问道。
“胡主任,这位是张大师,他是有真本事的!”
郑新年见胡开明剑指张问,立马开口想要替他解围。
“够了!你们好歹也找个沾边的来吧?哪怕是江湖郎中?张大师?你们找个所谓的大师来给重症患者看病?”
胡开明一听到对方的身份,毛瞬间炸了!这真是毫不掩饰的打他们医务工作者的脸啊!
“你好,大师就算了,您就直接叫我张问。”
张问将研磨好的细粉放到背包旁,随后来到胡开明面前伸出右手。
面对张问的友善行为,胡开明丝毫不给面子,面部依旧极为严肃!
“来来来!你告诉我!你把他们剥个精光干嘛!是准备给他们就地开刀么?”
胡开明拽着张问的袖子,将他拉到病床前,指着其中一名工人大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