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故人归来
既然你不仁，我不义！
爱德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令李凡开始反击。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这是李凡冷静下来后，总结出的教训。
适当的隐忍，退让，都是为了更好的结果。
可如果适得其反，就说明这种退让，没有任何意义。
对方只会变本加厉，甚至嘲笑你的窝囊。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再同情眼泪。
李凡开始在事业上更加卖力。
纵然有爱德华百般挑剔，恨不得直接炒他鱿鱼。
李凡都用非凡的忍耐，力挺过来。
平时除了工作，偶尔他会去医院看看义父外，几乎丢弃了所有爱好。
即便去野生公园散心，都变得很少。
一天会议，爱德华下了任务。
“这个季度必须提升几个层次，如果一个月都卖不出十套。那么，我觉得有必要人事重新调动，包括裁员。”
身居要职的副总李凡，自然听得出这是冲他而来。
赵秘书则提出异议：“以前公司没有这种先例，卖房子不同奢侈品。而且，德国年轻人基本很少买房子。”
“这不是我这董事长该考虑的问题。我只知道，盖好的房子需要人来住。剩下的，是销售代表们该面对的事。”
爱德华旋即瞥了一眼李凡。
李凡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咒骂：“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骂归骂，回到办公室，他就开始开小组会议，同时交代下属，这个月一定要出成绩。
想着可能会裁员和人事调动，大家都小心翼翼，比以往都很认真。
努力总会换来回报，一个月时间悄然而过，他们销售小组，卖出12套公寓。
这是个令人激动的数字，比上个季度都要高出很多，这让他们干劲十足。
午餐时间，有下属谈起这件事时，引起一旁的李凡注意。
“这次销售如此优秀，看来我们的工作要保住了。”
“是啊，这多亏了一位中国女士，对方一口气，购置了十套公寓，听说要用来出租。”
“中国人很有钱！我爱他们！”
难道是同胞？李凡回到办公室调来购买资料，一查上面，竟然是熟悉的签名：程婉！
“是她！”她不是回国了吗？为何要买这么多房子？
随后，他又看了客户留下的地址，竟然是在离公司不远处，克里街道的一套公寓。
李凡思虑再三，选择一个周末，去拜访了程婉。
那天下着淅沥小雨。已经进入雨季，他步行到克里街道，怀着忐忑的心，摁响了公寓的门铃。
这是一幢二层楼，身在闹市，地段不是太大，足够一个人住。
从里面慢悠悠，走出一个德国老年妇女：“请问，您找谁？”
“您好！请问程婉住这里吗？”
“是的！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
老妇人点点头：“她住二楼。你可以进来了。”
房间的光线有些暗淡，即便开了灯光。
里面却很简洁，干净，温馨。
程婉坐在里面，好像知道李凡会来一样，波澜不惊。
“为什么不回国？”
没有客套，没有问候，只有简单的一句问询。
程婉的眼神，平静如水。
“没脸回去！”
“住的惯吗？”李凡指的是她的语言，以及生活习惯。
“我报了个语言培训班，也一直在学习。”
短暂的沉默，两人想起往昔。
直到房东太太热情端来咖啡。
“谢谢！”
“不客气！”
房东太太识趣离开后，又是短暂沉默。
李凡鼓起勇气，看了对方一眼，浅淡的妆容下，掩不住憔悴的容颜。
慵懒的衣着以及散乱的头发，就能看出她的没精打采。
李凡的眉头微蹙，这样的生活，她到底过了多久？
“为何要买那么多？”
“想赚钱，靠房租过日子。”
“程婉，回国吧！你不该留下来！”
“怎么？只许你留下？”
一直望着窗外雨水的程婉，此刻转过来看着昔日恋人，眼神里有那么一丝嘲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好奇，我的钱从何而来吗？”
程婉没有接过话题，而是探视地紧盯李凡。
她认为，当他看到自己的亲笔签名，一定好奇自己的突然暴富。
她无意听说李凡被爱德华刁难，有可能被踢出工作室时，毫不犹豫，就在销售处买下十套房。
她不知道为何要帮他，但只要和爱德华相关的事，她都要和对方唱反调。
李凡没有回答，只是有些纳闷，爱德华会有这么大方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确是那个男人给的补偿金，精神损失费。他想用钱就把我打发走，怎么可能呢？兔子惹急了，也会吃窝边草，更何况……”
李凡惊愕地看着程婉的变化，听她说话时的狠劲儿，就像她手握爱德华的把柄一样。
“程婉，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分手，但我却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
程婉眼角有了些许湿润，曾经自诩不会在为情所伤的她，瞬间破防。
兜转至今，关心她的人，却是初恋。
这让她有片刻的感动。
只是，受过伤的女人，一旦有了恨意，报复的可怕念头，也会伴随而来。
爱德华彻底伤了她！
“我知道该怎么做！”
程婉说这话时，紧咬嘴唇。不难看出她对这件事的意志坚定。
李凡欲言又止，望着眼前比以往都要消瘦的程婉，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让他想起在g城，初次和程婉见面时，楚楚可怜的身影。
李凡叹了口气！
门关上的刹那，他知道和程婉之间有了一道跨不过的鸿沟。
回首往事，除了伤感，已经没有意义。
李凡打着雨伞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任风吹雨淋，淋湿了他的衣角。
等待红绿灯时，却撇眼看到，对面另一个昔日爱人。在亲昵的和他的爱德华耳边私语。
这是多么讽刺的初夏。
正是浪漫的季节，李凡静静地独自站立在马路对面。成双成对的有情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路过家门口时，他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径直去了野生公园。
湖畔，雨水低落在湖中心，激荡起一个个小水窝。
偶尔一阵轻风吹来，碧波荡漾，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