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像人一样死去
木尾最近感到的了一些疲惫，他请假离开了「天域」
木尾需要休息，这是他现在最为迫切的事，一小时前他打碎了一个杯子，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混乱，两天前他把七个还在熟悉操作的学生送上了战场，其中一个现在还躺在医务室
在请假的时候，木尾一直克制自己想把手里那封请假条摔在凤凰院脸上的冲动，他无比的想去质问凤凰院他那让学生上战场的不负责命令
但现在他只想要休息，他将坐上游轮，整整三天
东京湾，「海鸥号」是一艘老游轮，在战争开始前这船就已经开始载着东京里那些有钱人绕着「樱花」旅行了，现在那些有钱人更愿意去「阿瑞斯」或者「露娜」这些地方，从看水变成了看土，现在「海鸥」已经是一艘家庭周末游艇了，一周停四天来维护修理，在休息日绕着青之岛或者新岛行驶三天
木尾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有点咸，木尾发现自己一直在天上看，从来没有发现海是如此巨大，海映着天的景象，就好像和在「天域」上没什么两样，只是自己能吹到风了
“嘿，那边的朋友，可以帮个忙吗”一个低沉的男音叫着
“什么？嗯，我吗？”木尾回头看，一个身形有着胖的老男人站在身后，他穿着一身白衣服，戴着一顶白色军帽，胸口挂着一个金色的徽章
木尾认得那徽章，他父亲也有一个，“上校先生，你好”
“哈哈，什么上校，战争早就结束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船长，对了朋友，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看到那箱子了吗，刚到的金枪鱼，结果阿劳那小子，啊，就是这里的搬运工，前几天刚来的，这小子不知道去哪了，你可以帮我把它搬到二楼厨房吗”
“好”
木尾跟着老人把箱子抬到电梯里
“我可以问一件事吗”木尾小心的说
“什么事”
“您曾经杀过人吗”
“这算什么问题，当兵的谁没杀过几个人，不杀，我就死了”
木尾没有再说什么，电梯降到二楼，那箱金枪鱼被搬到厨房，木尾准备离开时老人拍了一下
“嘿！别忘了晚上十八点，四楼餐厅”
“嗯”木尾点头离开
海浪一层又一层摇着船身，光有着刺眼，他找到一处折叠椅躺下，在风中睡着了
木尾醒了，天空已经变成了一片红，他看了一下手表，十八点十三分，已经有点晚了
电梯下行到第四层，餐厅里没有人，木尾大概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人
木尾去到二层，想问问厨师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时间，电梯打开，楼层出现一种浑厚刺鼻的气味
木尾感到恶心，他走到厨房，他看见一个身体坐在地上，没有头，衣服有着不规则的红洇，他看到那身体衣服上有一个金色徽章
木尾下意识的认为是那位老上校的，他把头更伸进去看清了房间，那可能是老上校的身体靠在一个打开的箱子上，箱子里装的是一堆内脏看着不像是鱼的，像是人的，一个炉子开着，上面的平底锅已经冒烟了，另一个炉子旁边有几个人手指
木尾差点吐出来，这场面无疑是一场谋杀，更甚或许是屠杀，木尾尽可能的不去踩到地上的血渍，他进去关掉炉子，拿起那烧的冒烟的平底锅
走廊发出叮的声，电梯移动了，木尾来到走廊，一个人站在他面前，那人有着六个瞳孔和六个手指，身体发青，皮肤有些鳞片状的凸起看着不像是人更像长了脚站起的鱼人
“古力格力”那鱼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接着它身后出现了一个由人类身躯拼接而成的怪物，大概有五个人的头其中一个是那位老上校的，共四十只胳膊和腿脚有的很细有的很短好像是女人和孩子的，身体就是一个把皮肤像碎布一样拼接成不完全的圆球
“古力格力”怪物冲向木尾，木尾把手中握着的锅掷向其中一个头，马上转回厨房拿起一把用于切冻鱼的细油锯，木尾疯了一样把它举起
怪物身体被穿透了，一堆血还有一些其他混合的液体浇在木尾脸上，怪物停止了
“古力格力，古力格力”那声音还在发出，鱼人走到木尾面前“告诉我，杀死自己同胞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什么？”木尾用手把脸上血抹掉“你说什么？”
“请告诉我，你在杀人时有什么想法好吗，我对此很感兴趣，请告诉我好吗”
木尾冷静下来，“是你杀死了他们吧，是你把他们变成这怪物的吧”
“怪物？什么怪物？这些人类不是还活着嘛，我可没有杀死他们”鱼人说着有发出一次古力格力的声音，箱子里那堆内脏开始抽动，一颗心脏开始收缩膨胀压着空气发出声音“看啊，他们还活着啊，所以告诉我吧，杀死自己同胞是什么心情”
木尾感觉自己要疯了，恐惧和愤怒已经分辨不清了，他起身撞向那鱼人却摔倒在地
木尾头磕破了，那鱼人蹲下，一手抓住木尾头发把他提起看向自己“快告诉我啊，杀了自己同胞到底有什么感觉啊”
透着厨房窗户，木尾看见红光闪烁，然后听到了脚步声
小林走到厨房门前看着那鱼人“喂！古力格力是吧，我是来杀你的”
“你是”红光照亮了房间，那鱼人的头向飞起去
小林扶起木尾，“等等，你是谁”木尾问到“巨人吗？”
小林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一句“走吧”
“去哪里？”
“外面”
“其他人呢？”
“没有其他人了”
甲板上，小林把救生艇放下，“走吧”
“不要问，走吧”小林把木尾扶到救生艇里，一个红色光球环绕着皮艇漂向海岸
「海鸥号」爆炸，一只巨大的鱼人从中钻出，小林也化身为巨人
二者漂浮在海面上
“盖尔吗？你为何阻止我的实验，为何阻止我去显现我那高贵的求知欲”
“你不过是一个谋杀犯，你将生命看做泥土一般肆意将其捏造成那令人愤怒的偶像，你把高贵的求知欲作为幕布来盖住那肮脏罪行”
“不，盖尔，我不是你口中的谋杀者，我是一个高贵的求知者，就像你所爱的人类一样，他们为了生存随心的改变其他生命的命运，而你却包容这忤逆的行为”
“你这诡辩的恶徒，让死者不能死，让生者不能生，让人的身形扭曲，四肢离散，把他们变成了他，把他变成了他们，我必须杀了你，才能去祭奠被你害死的无辜者们”
鱼人举起双手，海浪被掀起打向巨人，红色光束劈开巨浪，无数的浪花在空中凝固化作数柄长枪插向巨人，光盾护住巨人人体高热把这些水做的长枪全部蒸干
巨人一拳穿透鱼人胸口，鱼人身体轰然变作液体瓦解
海岸，木尾用力的把皮艇拖到沙滩上，小林走过来，木尾看见小林便放下手里拖绳
“巨人，你是巨人吗？”木尾有些激动
“不，我不是”
“哦”木尾有些失望“那些人怎么样了”
“死了”
“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啊！”木尾激动的悲伤着
“他们被一个疯子的求知欲害死了”小林走向木尾，把握着的圆球塞到木尾手中
“这是？”木尾看着手里那绿色的石头一般东西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为这些无辜者流泪，他们的身体与灵魂都受到残忍的摧毁，请像人一样去祭奠他们吧，请让他们像人一样的死去吧”小林拍了一下木尾的肩“然后忘记你看到的事”
二十四小时后，东京电视台播报了这一事故
[「海鸥号」游轮因为内部器件老化发生严重爆炸，十九名乘客与十五名船员失联，对残骸的搜索还在进行中，请各位为这些可怜的人们向奥苏大神祈祷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