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问话
三位死者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联系了起来。
三名死者中，王丽丽和张国华是夫妻，和李伟则是曾经的同事。
陆言开始有些好奇第四位死者的身份了。
看了看已经破晓的天色，冯睿带着陆言朝着郊外而去。
最后一个现场，也是第一个案发现场，孤山旅舍。
东海市地处平原，位置临海，很少有山地地形，外郊这座山算得上是一枝独秀，每逢节假日都会有大量游人来游玩。
山上建得有不少旅舍，都是以木材搭建的木屋，和周围茂密深林的环境适配。
陆言和冯睿走进深林，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烧焦的废墟。
“之前这里有一栋三层的木屋旅舍，不过案发后已经尽数被烧毁，只留下这些许残留了。”
冯睿说道。
陆言视线扫过这片废墟，很快便看到了隐藏在破败灰烬下的一些东西。
陆言问道：“这旅舍下面有一个地下室？”
“没错，要下去看看吗？”
冯睿从身旁特情局制服大汉的手里接过一盏提灯，问道。
陆言点了点头。
如果说前三起案件，从希顿公学案到死亡画室案的破坏度和血腥度都相继提升，那么孤山旅舍案的案发现场应当比画室里更加惨烈才是。
旅舍虽已被烧毁，但留下的地下室里肯定还有着一些保留的东西。
一行人通过隐藏在灰烬中的木质楼梯下到地下室内。
黄色的灯光照亮了阴暗的地下室，大量的灰尘表明这地下室似乎已经尘封已久。
地下室里有一张床以及一口棺材。
周围的墙壁是暗灰色的，并没有像之前所见的画室内那样充满了血迹。
在满是灰尘的灰暗地下室里，唯有床单依旧洁白。
“棺材里是什么？”
在陆言身后，一名随行的特情局人员忍不住问道。
冯睿道：“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里面的东西的，当时进入现场收集线索的警员看了，连胃酸都吐了出来，到现在都还吃不下饭。”
随行人员一脸不信邪的样子。
斧头分尸的现场都看过了，难道还有比那更恐怖恶心的吗？
答案是当然有。
在随行人员强烈的要求下，冯睿还是让他们揭开了棺材盖子。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高度腐烂，散发着究极恶臭，烂肉上还有黑毛老鼠和雪白的蛆在蠕动的尸体。
棺材盖一揭开，里面的黑毛老鼠就嘶嘶尖叫着钻入了腐败尸体的肚子里。
一行人都是被那股恶臭给震的面色苍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冯睿道：“这具尸体，哦不，这滩烂肉已经是连尸检部的那群变态都避之不及的程度了，里面充斥了大量的毒素和虫卵，就连隔着防护手套触碰，都会使得皮肤溃烂生蛆。”
看着棺材里那具高度腐败，看不出原本面容的尸体，陆言缓缓念出了从资料上看到的信息：“死者方天明，男，46岁，旅舍主人。”
陆言看向冯睿，问道：“他和前三个死者是什么关系？”
“方天明和前三者并没有直接联系，但他的女儿方芸芸是希顿公学的学生。”
“方芸芸呢？”
“死了，一个月前就死了，死因是自杀。”
“尸体如何？”
“已经焚烧了，骨灰葬在了公墓。”
冯睿从兜里拿了根烟点燃，黯淡的火星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明灭不定。
他将烟盒朝向陆言，问道：“要来一根吗？”
陆言摇了摇头。
冯睿抬了抬手，一道3d投影从手环上投射出来。
“现场查看完了，现在该去走访了，说不定我们等会儿就能和凶手面对面了。”
……
天色大亮，希顿公学里泛起花香，学生们靠在围栏上，好奇的看着被封锁的办公楼第五层。
停了一天课之后，希顿公学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但肉眼可见的校园里的安保人员数量上升了一个台阶。
一上午的时间，不少学生和老师都被问了话。
学生们各自围成了许多个小圈子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而讨论的内容自然便是王丽丽的死。
一个男生拍了拍趴在栏杆前眺望的少年：“周正，你觉得王老师的死和那件事有关吗……”
脸色淡漠的少年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说的那件事是指哪一件？”
“就是……方芸芸那件啊……”
男生小心翼翼的看了周正一眼，说道：“当初王老师在办公室扇了方芸芸一耳光后，方芸芸就……”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警察叫我过去了。”
周正用眼神制止了男生的话语，将手掌插进学校制服的兜里，朝着不远处走去。
陆言站在冯睿身侧，打量着走来的少年。
“需要问什么就快点问吧，待会儿我还要回去上课。”
少年看着面前两个穿着棕色长风衣戴着侦探帽的男人，语气没有丝毫波动的说道。
陆言手里拿着一份资料，看着少年道：“你叫周正？”
少年点了点头：“是。”
“你的同班同学方芸芸在一个月前自杀，对此你有什么了解吗？”
周正语气不变：“这件事和王丽丽老师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听见周围有同学议论说，这起案件是方芸芸死后变成了鬼物暗害了王丽丽，所以好奇方芸芸和王丽丽之间是否有什么矛盾。”
“王丽丽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和同学们都相处的挺好，只是有一次方芸芸被王老师叫到了办公室，然后发生了争吵。
这件事知道的同学应该挺多的。”
“那对于方芸芸的自杀你有什么看法？”
“这你应该去问那些女同学，我和方芸芸平时里的接触并不是很多。”
“好的，你可以离开了。”
看着周正转身朝教室里走去，陆言看了冯睿一眼：“有问题吗？”
冯睿抬起手上的手环看了看：“没有说谎，测试仪也没有什么异常读数。”
“所以我们找错人了？”陆言说道，手里把玩着一把带着铜锈，刻着方芸芸和周正名字的铜锁。
这是方才在希顿公学里的小树林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