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鱼缸狭窄，水很冰冷
“你还没睡？”
“写作业有几题不懂，我打算写完再睡”
林警看着书桌上那些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课本，头都大了，这课本感觉一年比一年厚，题也一年比一年难。
林野倒是不烦不厌地慢慢算着，也会查一下手机，但就是不去直接找答案看。
“现在的小孩比我们那代还难了些哦”
大学生都变得普及起来，犯罪率是降了些，但是家庭纠纷一直不断，林警想起那个被人养然后去养人的小三了。
那种人属于是最容易成为纠纷导火线的。
“你喝酒了吗？”
“没呢，你题不能明天去找老师问？再不睡大灰狼都要来吃人了”
哄小孩的话。
林野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林警，她面露出一丝疑惑。
“为什么你要带个墨镜在上衣口袋里？”
“你不觉得很帅吗？”
“不觉得，我感觉像个傻子”
在林警的一番劝说下，林野只好把课本什么的都给收拾到书包里边，她把那身校服洗掉了，还好有可以替换的。
“这么做有用？”
“就算没用也能掀起一波舆论，你挑一个人来搞就行”
林警看着林野房门关上后，才把客厅电灯关掉，自己也回了房间。
栗笙给她发了条消息。
【糖炒栗子】：今天很谢谢你请我吃饭
栗笙头像是一个带着萌表情小布丁，看上去憨态可爱。
林警坐在床铺上，她的房间也算整洁干净，有一个矮飘窗，上边放着几个枕头，飘窗旁边还有一张白色书桌，桌上放着很多资料和各种书。
以及几把可折叠匕首。
很贵的那种。
墙边还有一个专门放唐刀的架子。
都是很贵的定制唐刀。
林警点开了栗笙的头像，栗笙的朋友圈大多数都是拍今天吃了什么和一些可爱动物的图片，她的朋友圈基本上是自己的照片。
林警把栗笙的备注给改了。
【今天你犯罪了吗？】：不用谢，那下次你请我一顿吗？
等了几分钟也没有收到回信。
林警躺到了床上，她望着天花板回忆着栗笙那张看起来清纯可爱的脸，果然她还是好那一口。
【小骗子妹妹】：看我哪天心情好了，就请你吃
林警收到回信，眉眼弯了几分。
各家灯火接二连三地熄灭，只剩下路灯与那些霓虹灯火还在勤勤恳恳，以及马路上赶车回家的路人来来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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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杏，好吃吗？”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为是母亲呢？
血缘关系拼凑起来的母亲吗？还是养你了就是母亲呢？有人说老师就是母亲，那就是说教你东西的就是母亲吗？
安杏脑袋一片空白，纤细的手机械般地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将饭和菜送到嘴巴里，一勺一勺地塞，随意地嚼几下就咽下。
喉咙很痛，胃液不断翻涌着。
“很好吃”
“好吃就行，妈妈今天才看到公司食堂出新菜了，就带回来给你尝尝”
安杏垂眸，手上的勺子顿了。
她知道母亲总是喜欢把学校说成公司，母亲原本也不是教书的，而是在一家保险公司上班。
母亲好像把它们两个弄混淆在一起了。
母亲很喜欢笑，笑起来有酒窝，别人都说母亲笑起来很好看，说她长得像妈妈，长大肯定也是个小美人。
母亲笑容从原先的好看，变得越来越阴森可怕。
至少安杏是这样觉得。
“今天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
“那就好，可以玩一下游戏，不过不要玩太晚哦，明天还要上学呢”
母亲将空了的餐盒拿起，塞到了大黑色塑料袋里面，里面都是空餐盒，以及快递盒子，和各种塑料瓶子。
她们家的地上有很多纸箱，纸箱里面有很多东西，有鱼钩，有图钉，有长针，有很多很多尖锐的物品。
但放这种物品的纸箱会更厚一些，母亲也不会把这些东西用在她的身上。
纸箱里面还有很多书，都是很好看的老书，有些书页都泛黄了，但是摆放的很整齐，那些母亲允许她碰。
今天是发生了开心的事情啊。
安杏抓着自己的手腕，坐在椅子上，看着母亲在厨房忙七忙八，每次母亲遇到好事情，就会煮一份东西，然后带出去。
母亲很少在家里过夜，她也不希望这里再多一个人。
“小杏你知道你什么时候考试吗？”
“下周？”
“是啊，下周，时间过得真快啊，小杏也快要上五年级了吧？”
“嗯”
母亲的头发很长，她和母亲一样都是一头黑发，只是她的更枯燥一些。
母亲煮好东西，放到了粉色饭盒里，接着塞到一个黑色手提布袋里面，接着出门。
出门的时候会把房间的门给反锁掉，这样安杏也出不去了。
楼层不算高，窗帘拉开只能看到铁大门。
安杏不知道这种生活有什么意义，她也基本去不了学校，母亲向学校说是她身体不好，需要在家里静养，教学方面没问题，期末考会去考的。
手机是母亲用旧的，她每天除了学习看书就是用那台手机找人聊天。
跟她聊得来的不多，因为她自己也不太会说话，在网上聊天也磕磕绊绊的，不知道要聊些什么。
但她还是找到了朋友，愿意跟她一直聊的，她很开心，对方只要发了什么，她就马上回复，虽然每次回的东西看起来都不好接。
她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出来，但又希望别人能够相信她，多跟她说说话。
母亲有时候回来身上会有烟酒味，那时候的母亲是最可怕的。
“小杏，你过来”
安杏没办法做到反抗，仿佛已经要逐渐变成一只没有自我主见的鱼。
鱼缸狭窄，水很冰冷。
鼻子如果被不小心打到了，会感受到血腥味，还会吃到血，那个味道一点也不好吃。
母亲看到鼻血流出来，会错愣一下，随后又哭又骂起来。
“为什么你越长大越不像我？你是我生的吗？为什么我一定要生你这个女儿出来啊？”
安杏不理解，她之前想过安慰母亲，可是母亲只会觉得她恶心，然后粗暴地扯着她的头发骂。
安杏捂着鼻子，她只能站在原地，静静等着母亲哭完，让她回房间去。
好像把她当成了发泄用的布娃娃。
一点点扯着她的身体，然后拆开，接着报废。
“安杏？安杏？醒醒，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