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对峙
心里疯狂吐槽，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需不需要新秘书，陆总自己决定。”
温如书凝视他片刻，过了一会儿忽然笑道：“钟秘书千万不要把我当做敌人，我不是来抢你工作的。”
他笑起来很好看，很温和。虽然容貌远不如钟烨，身上的气质却像温柔宽厚的老师，更平易近人。
钟烨道：“温先生说笑了，我从没有把你当成敌人。”
“钟秘书真好。”温如书笑了笑，继续道，“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我曾是振轩的家庭教师，也是他的恋人。”
“啊？”
钟烨宛如被雷劈中，一脸惊愕。
“我曾经在陆家做家庭教师，和振轩成为了秘密恋人，后来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分开，振轩一直耿耿于怀，而我想重新挽回这段感情。”温如书说，“我不是来找工作的，我是来挽回他的，所以钟秘书不用担心我抢你工作。”
他的神情充满怀念和忧愁，看起来多愁善感，不像假的。
钟烨脑子很乱。
他竟然和陆振轩曾经恋爱过？
可是……
可是……
钟烨张了张口，艰涩问道：“陆总不是同性恋啊。”
他曾经公开宣称同性恋恶心，表情十分厌恶，还说讨厌同性恋。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直男，就连钟烨也这么认为，可现在温如书却说他曾经和陆振轩相爱过！
温如书苦笑：“他应该恨我吧，可我也知道……”
他抬头看向钟烨，眼睛里充满粼粼的光：“看到钟秘书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忘不了我。”
“因为，你和我太像了，他应该照着我的样子找的你吧。”
叮——
电梯门打开。
温如书走出电梯，钟烨僵硬地站在原地。
温如书朝他微微一笑：“钟秘书，明天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小小的空间逼仄压抑。
钟烨安静地站在电梯里，直到电梯门打开，有人涌入，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按键。
重新回到公司，钟烨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却有点魂不守舍。
难怪陆振轩会躲着温如书，宁可放弃工作不来公司也不愿意让保安把他赶出去，原来对方曾经是他的恋人。
估计舍不得吧。
钟烨又想起陆振轩要求自己外形打扮精致，是不是也是按照温如书的外形要求的？
那么，温如书来找陆振轩，陆振轩躲着他去鹿城找自己，在家里和自己一起……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爱恨交织，一时间无法原谅前男友，所以找了个替身慰藉？
“钟秘书？”
苏云云的声音唤回神智。
“什么？”钟烨回神。
“这是销售部提供的数据，我已经整理好了，请您过目。”
钟烨接过打印好的表格，快速翻看，随后点出几处错误让苏云云修改。
苏云云说：“钟秘好厉害，我刚才检查两遍都没看到。”
钟烨勉强笑了笑，走到秘书处的办公桌前坐下，没有进办公室。
理智上他觉得不该难过愤怒，毕竟他和陆振轩只是上下级关系，可情感上依旧难以平静。
他在自己桌前坐了好一会儿，努力平复心情，等到平静得差不多了才进陆振轩的办公室工作。
刚进门，陆振轩问他：“去哪儿了？”
钟烨回答：“送温先生下楼。”
陆振轩皱眉：“不用送他。”
钟烨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装什么装。明明有前男友，却宣称讨厌同性恋。明明对前男友念念不忘，却又假装不在意。
居然还找了个替身！
自己就是这个愚蠢的替身！
哪怕是个事业型的替身，都让他很不爽。
中午下班，陆振轩叫钟烨一同下楼吃饭，钟烨默不吭声地跟随他抵达二楼的港式茶餐厅。
钟烨点餐：“一份胡椒牛排，一份麻辣酸菜鱼。”
陆振轩对服务员说：“不要麻辣酸菜鱼，就要酸菜鱼。”
已经熟悉了他两的服务员：“好的陆总。”
钟烨见他又给自己调换菜单，心里的怒意汹涌勃发。以前他背着一堆债务，要靠陆振轩吃饭，哪怕心里不舒服也会忍耐，如今有一个亿，还怕什么？
大不了辞退呗。
钟烨冷冰冰道：“就要麻辣酸菜鱼，我想吃辣。”
陆振轩微微一愣，尔后说：“这家菜挺辣的。”
钟烨：“我喜欢吃辣，越辣越好。”
陆振轩：“可你屁股会疼。”
钟烨恼羞成怒：“你管我屁股疼不疼！”
陆振轩放柔声音：“要不晚上我给你做麻辣牛肉面，辣度合适，保管屁股不疼。”
左一句屁股疼右一句屁股疼，钟烨强压下怒火，双手按住桌沿，声音像淬了冰：“谢谢陆总，但我今天中午就要吃麻辣酸菜鱼。”
青年发色眸色都很浅，平时温柔斯文，如今却罕见地浑身冰冷严肃。
他真的生气，如果陆振轩再拒绝他的点餐要求，他立马辞职！
陆振轩迟疑地打量他，似乎在衡量他的怒气值，像是意识到他的坚决，扭头对服务员说：“麻辣酸菜鱼。”
钟烨一愣，这自大狂居然没生气，还退让了？
等服务员离开，陆振轩试探着问：“你今天……似乎很生气？”
“没有。”钟烨冷着脸回答。
陆振轩深邃的眼眸凝视他片刻，笃定道：“你有。”
他说话总是这般自信而直接，如果认为自己是对的，就特别笃定，往好处说叫有领导力和权威性，往坏处说，叫自大。
钟烨刚想否认，想了想，如今有一个亿怕他啥：“是的，我在生气。”
“为什么生气？”陆振轩问，“因为不让你吃麻辣酸菜鱼吗？”
“当然。”钟烨也想把这事儿说一说，“陆总，咱们只是上下级关系，你没必要管我吃不吃辣的问题，除非你是我爸妈，或者我的男……女朋友。”
陆振轩一顿，身子稍稍往后仰靠在卡座里，沉默片刻道：“你的意思是我管得太宽？”
钟烨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陆振轩漆黑的眼眸瞧着他：“我管你吃饭问题，和占有你私人时间一样，惹你讨厌吗？”
换了以前，钟烨绝不敢和他提意见，但如他有了底气，大大方方地颔首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