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生气
陆振轩不得不收起狗饼干，在办公桌后正襟危坐，颔首：“让他们进来。”
钟烨站到一边，冷眼旁观高管们进来汇报工作，偶尔在陆振轩询问意见的时候才开口说两句。
忙了大半个上午，高管们的汇报工作完毕，办公室又安静下来。钟烨走出办公室去咖啡间泡了杯咖啡，出来便见到一个陌生男人正在和苏云云说话。
男人站在大门处，长相斯文俊秀，穿着一身蓝色西装，从头发丝到脚上穿的鞋，都整洁如新，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如果不是长相不同，钟烨会觉得他是自己的翻版。
又或者，自己是他的翻版。
见到钟烨，男人冲他微微点头，笑容温柔：“你好。”
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钟烨就升起奇怪的感觉，因为两人的气质、打扮都太像了！
“这是钟秘书。”苏云云介绍，“钟秘书，这位是温如书温先生。”
钟烨走过去：“你好。”
“你就是振轩身边的得力干将钟秘书？你好，我叫温如书。”他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打量钟烨，微笑着道，“曾经是振轩的家庭教师。”
振轩？家庭教师？
钟烨皱眉，略略困惑。还以为陆振轩躲着的人会是陆家的人，结果居然只是个家庭教师？
仅仅家庭教师，为什么要用“振轩”这样亲密的称呼呢？又为什么要躲着呢？
在看到钟烨后，温如书不知为何露出笃定的神色，仿佛确认了什么事情。
他问：“请问陆总在吗？”
钟烨不知道他确认了什么，干秘书久了之后，察言观色的本领日渐增长，他确认温如书对自己怀揣不易觉察的敌意。
钟烨公事公办地回答：“你找陆总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通传。”
“我想应聘做他的秘书。”温如书说。
“……”
如果是不重要的人，钟烨随便想个借口就打发了他，可这个人不同，在脑海里快速思索片刻，钟烨决定请示陆振轩的意思。
钟烨点点头：“稍等片刻，我去询问一下陆总。”
他走进办公室，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办公桌后的男人聚精会神地写写画画，眉头紧皱。
钟烨道：“陆总，外面有个叫温如书的人找你，说要应聘做你的秘书。”
陆振轩从文件中抬起头，诧异：“温如书？我不是打发他走了吗？”
钟烨推了推眼镜：“这几天他都到公司等您。”
陆振轩愣了一下，浓眉皱起：“这几天他都来过公司？”
钟烨有点意外，难道陆振轩不知道温如书来公司吗？
“是的，听说特意来见您。”钟烨实事求是。
陆振轩俊颜冷淡：“让他进来。”
钟烨深深看了他一眼，走出办公室对等在外面的温如书道：“陆总请你进去。”
温如书脸上浮现浅浅笑意，朝钟烨道：“谢谢钟秘书。”
“不客气。”钟烨带着他走进办公室，“陆总，温先生到了。”
陆振轩对钟烨说：“你先出去，关好门。”
“是。”钟烨冷冷回答，转身走出办公室把门关好。
如果谈重要的机密事情，陆振轩就会让他关门守在外边，不让任何人打扰。
最近半年，陆振轩几乎没有让他出去的时候，因为公司里大大小小的运营，钟烨都有参与，几乎不会有他不能涉足的秘密。
可今天，陆振轩将他赶出去，单独和温如书说话。
秉承秘书职责，钟烨尽忠职守地拦住所有要见陆振轩的人，大概半个小时后，温如书神情落寞地走出办公室。
钟烨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想必谈得不算愉快。
“温先生。”他礼貌地叫了一声。
温如书抬头看到他，皱皱眉，随即开口：“钟秘书，你能送我下楼吗？”
钟烨奇怪他为何有此要求，但想着能得陆振轩亲自接待半个小时的人，必然是重要人物，便点头道：“好。”
走出秘书处，穿过走廊，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
电梯门合上，小小的空间里只有钟烨和温如书两人，温如书开口道：“钟秘书，你和陆总是什么关系？”
钟烨一愣，不太确定他的意思：“温先生想问哪方面的关系？”
温如书的问话，就像他和陆振轩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样。
温如书顿了顿：“你和陆总是情人吗？”
“……”钟烨觉得，正常人在第一次见面时都不会问如此私密的问题。
钟烨拧眉，尽量保持客气：“我们只是正常的上司和下属，温先生为什么有此一问？”
“钟秘书生气了吗？”温如书问道，表情无辜，仿佛他刚才只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钟烨反应过度。
“没有。”钟烨的脸微微变冷。
“那我应聘秘书，让钟秘书你不高兴吗？”温如书又问，语气温和斯文，内容却咄咄逼人。
这种问话方式，让钟烨想起学生时代某位自以为是的老师，每次不分青红皂白把他叫到办公室训话，语气文雅，却极度自我中心，无论如何辩解他都不听，因为在心里已经有了一套既定的事实。
“温先生，我和你才第一次见面，谈不上敌对或者友好，假如您继续以这样的方式和我说话，我可能和你做不成朋友。”
钟烨语气温和，态度却很明确。
温如书质问：“那你为何要在陆总面前说我坏话呢？”
钟烨一愣：“温先生误会了，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没有闹矛盾，为什么要讲你坏话呢？”
钟烨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说坏话了？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很多人不喜欢他，以为他在背后讲坏话，实际上，陆振轩要处理谁，都是自己拿主意。
温如书说：“钟秘书，你是否以为我是来抢你工作的？”
钟烨微顿：“温先生多虑了。”
“刚才我向陆总毛遂自荐，陆总说已经有了你，不会再招秘书了。”
钟烨这才明白温如书为何质问他，更觉无语。陆振轩从没有打算招秘书好吧？你自己跑过来毛遂自荐，别人拒绝你不是理所应当？还冤枉我说坏话，好像没有我就能应聘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