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虐文女主的复仇（19）
司玥消失在村庄，来到了国都。
盛锦的那个世界，国都的街上，两边布满店面和小摊，一片热闹繁华。
而同样是国都，这个世界更是只有一个国家，但无论是店面还是摊贩，皆都神色惶惶，便是卖出了东西或是赚了大钱，也不见丝毫喜悦之色，眼中满是恐惧和茫然。
忽然，人群最为密集之处，一道空间裂缝突兀地出现，周围空间迅速扭曲，转瞬间，数十人还来不及惨叫，便已被彻底搅碎，原地，只剩下一大滩鲜血。
周围的人都往事发地看了过去，却也只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有任何或惊吓或怜悯的情绪，只是愈发恐惧。
一个老太太从拐角处过来，手中提着一个篮子，边走边喊道：“大牛啊，娘换着鸡蛋了，咱回……”
老太太的话戛然而止，她看到了那一滩鲜血，她儿子刚刚就站在那里。
分开时还鲜活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老太太的眼有些模糊，她感觉自己看到了大牛，瘦弱的身板，有些憨，挠着头对她傻笑。
“娘，大牛摘了花给您带，您最好看了。”
“娘，大牛今天认字了，大牛要考功名，让您过上好日子。”
“娘，大牛不认字了，大牛去扛包，给娘挣药钱。”
“娘……”
“大牛……大牛……”
老太太伸出手，在空中无目的地挥动，一声一声地喊着儿子的名字，眼中却已不自觉地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司玥清晰地看到，老太太身上的黑气迅速增长，有绝望，有痛苦，但最多最主要的，是憎恨。
浓烈至极的憎恨，直接将老太太笼罩，旁人眼中无害的老太太，在司玥眼中，却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感觉到司玥所在方向的特殊气息，怪物还转过了头，张开狰狞的大口，得意地笑了笑，随后又分出了许多份黑气，一部分缠绕在其他人身上，一部分冲向天空，与其他的黑气混合在了一起。
“轰隆——”
天空之上，传来一声巨响，雷霆愈发肆虐。
司玥又去了皇宫，皇宫之中的一个大殿，众人正在议事。坐于最上首的，是一个面容俊美的青年。
“大人，明日的一切已经准备好了，您看可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皇帝坐于下首第一位，呈上几张纸，一国之君，却对青年恭敬而谦卑。
青年接过纸张，神识扫几眼就能完成的事，他却看得极为认真，一个标点符号都未放过。
片刻后，青年放下手中的东西，微微点了点头，“可以，吩咐下去，让众人都仔细点，莫要出了差错。其余的，无事便退下吧。”
“是。”
皇帝起身，朝青年深深鞠躬，带领众大臣缓缓退出了大殿。
众人走后，青年看向天空，双眸中，隐隐闪现出泪光。
“殿下，您真的，放弃我们了吗？”
忽然，青年愣住了。
他的目光中，缓缓倒映出一抹风华绝代的身影。
白衣，紫眸，半边银色面具遮颜，看不清容貌，但那周身的气息，只要是天道，只要接触，就能明白她的身份。
“殿下……”
青年，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道，不自觉地呢喃出声，迟疑而难以置信。
司玥没有给他太多迟疑的时间，直接说出了她的问题：“渎神日，怎么回事？”
天道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以为这是一场幻梦，听到这里猛然惊醒过来，还来不及激动就先出了满身冷汗。
天道立刻就跪了下来，头微低，声音有些颤抖：“是……是修大人的吩咐。”
天道不敢迟疑，果断把冥修卖了个彻底，“修大人说这些不会伤害到您，而如果属下不做，他会湮灭属下的意识，再派人来做这些事。”
“修大人离开前，给属下设下了印记，属下无法违抗，便建立了两个相对的势力，一方在明，主导渎神，一方在暗，让他们信仰于您。”
“修大人在这个世界的中心设了一个阵法，每年渎神日会在那里开办大典。”
冥修……
司玥脑海中闪过一双温和的金眸，对着她时总是带着笑意。
她并没有意外，除了冥修，也无人会这般多管闲事了。
这些黑气的确是能助她恢复的，紫眸或红眸，如神或似魔，或许也可称为光明面和黑暗面，都是她，只是相对立的两面罢了。
她是主宰，掌控无尽世界，不提主世界及其下属的各等级世界，单单就分世界，每一个快穿分局所在便是一个分世界，这些分世界又各自下辖小位面，再加上各种异空间，熹微或许清楚具体数目，她醒来后却是未曾统计过的。
这些世界，有的是她创造的，有的是在她创造的雏形上自行演化的，还有的是在她创造的大型世界中历经岁月自主形成的，但无论哪一种，她皆为主宰。
世界便已复杂至极，遑论生灵，是以，她本身便是无属性的，这两种状态，不过是她觉得比较适合而已。
常现于人前的是“光明面”，除了她个人的喜好，便是为了大体上的稳定，“黑暗面”的她，的确更倾向于毁灭。
但因为是同一个灵魂，同一个意识，除非她短时间内大量吸收黑气这类的能量，否则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司玥眸光微动，这也是她当年，为何没有直接吸收那些黑气的原因，不是她做不到，而是不能。
而且……
司玥眼神冷了几分，自己造下的罪孽，总要自己尝尝滋味。
就好比……这个世界。
司玥俯视天道，声音清冷：“你可知，他们越是怨恨，此界的问题便越是严重？”
天道猛地抬头，对上司玥的目光又瞬间低下了头，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只是一个小世界的天道，刚诞生意识没多久就赶上了大战，一切都来得太过突兀，他只知道有这些邪恶的力量，却并不知他们的来处。
这个身体只是他捏造的一个躯体，而实际上他连实体都未曾修炼出来，大战后更是连意识都差点湮灭，如今不过是勉力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存在，又哪里有机会得知这些？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