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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贰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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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的太子妃,没有话可以解释了吗?”

    毫无波澜的语调却是透露出浓浓的威压,一双深邃难测的锐眼直直审视着她。

    就这样就被看穿了吗?

    心有不甘,黎黎眼眸一转,长长的睫羽颤了颤,她动了动身体,有意的蹭到了身上玄膑的胸膛,故作扭捏笑道:

    “臣妾只是想在新婚夜增加点趣味,大太子殿下难道不想尝试下吗?”

    玄膑的神经有一刻绷紧如弦,他半疑半惊的视线扫了黎黎手中的小瓶子一眼。

    “吾无心这些花里胡哨的趣味。”

    玄膑夺过那瓶迷魂香之后,淡然的松开了对黎黎的禁锢,他缓慢起身:

    “想必一天下来你也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黎黎愣了下,这要是拿走了,只要玄膑查出来里面的药物——还有某种足以令男人失去功能的药物成分。

    那她,恐怕就不得好死了。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

    毕竟衡量之下,比起所谓贞操,当然是她的命最重要。

    玄膑慢吞吞的拿起倚在床头的拄杖,转身正想去吹熄摇曳的红烛,却被黎黎扯住衣角。

    “?”

    黎黎双手替他摘下头上冰冷精致的头冠,她堆砌着一张笑脸,唇角微微扬起弧度:“对,是该早点休息,那就让臣妾来伺候您吧。”

    空旷的寝殿一时无声,幽幽的幔帐彼时随着解带宽衣落下,微微颤抖的纤手一点一点缓慢的解下婚服。

    她惧怕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而玄膑这时过分的沉默也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

    〔父亲,我有一事相求。〕

    在当初,黎黎不敢说这是个条件。

    当她答应的时候,父亲激动得满脸褶子都挤在一起,或许是被兴奋冲昏头脑,也或许只是一时激动之下不经思考来劝慰她的谎言。

    〔好!只要你答应了,无论什么为父都答应你!〕

    他激动得抓紧了黎黎的手,这种毫无分寸的话都说出了来。

    但这种兴奋却在黎黎说出下一句之后,父亲脸上的热情和欣慰都转瞬化为了颓落焰火只剩余烬般的灰白冷漠:

    〔不行!〕他决然拒绝了,狠狠甩开了黎黎的手。

    〔你唯有为森狱皇族诞下小皇孙,我们家族才有真正出路!〕

    女人天生具备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孕育,在任何阶级的斗争中都合适,也显得十分珍稀宝贵,可惜大多数统领者会本末倒置。

    被珍稀宝贵的往往不是女人,而是这个优势。

    在冷酷无情的森狱皇族中,那些死去不少任的前皇后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们被压榨完价值就要被迫选择死亡。

    森狱皇族女子生子必死并非仅仅是这届第二十八代中才有传统,据说现任黑后是阎王从异境带回来的女子,也是生下第十九子之后可以安然无事的原因,但她却不一样,她身上所流的血脉可完完全全都是森狱的。

    当她被父亲决定送上去光荣牺牲,这份塑料父女情不用一百年,既刻就溶解了。

    在大婚来临之前,以防万一父亲还把给她关禁闭了。

    但,父亲最后也抵不住她掐着嗓音成天成夜敲门的哭闹,手段不乏古早言情文里某些女性角色的砸杯摔桌上吊三件套。

    终于施恩般准许她可以活动的范围扩大到她自己的小院子里,却不允许任何人除了定点送饭的,包括她妹妹都不能探望。

    她的手段是除了绝食外,什么都敢用。

    不吃饭的话,她怎么有力气哭得大声点来制造折磨人的噪音呢。

    所有人都对病讳避而退之,所以病弱人设的她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朋友,也极少出宴席。

    这些年能给她解闷的除了偶尔飞进院子里的一只小乌鸦外,几乎没有其他什么有意思的活动。

    这只小乌鸦极具灵性,一开始和她有所交集的原因是它曾夺走她手上的零食。

    敢抢她零食?黎黎可不干了!

    一把抓住这只贪吃的小乌鸦逮住,最后还差点把它架在火架子上烤了。

    要不是她心软也不会放过它了。

    这小乌鸦被吓怕了有一段时间没敢来,再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封信,她拆开信封一看,是一位自称是这只乌鸦主人给她的。

    信里的字迹歪歪扭扭,委婉点说是一种美得毫无艺术感的丑。

    她看了半天,勉强辨认出是一封还算客气的道歉信,以及署名——玄阙。

    至此以后,觉得无聊的黎黎就与这位玄阙书信来往了,黑乌鸦也就光荣成了来回访问的信鸽。

    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相貌,只是单纯出于找乐子才回信。

    话又扯回来,父亲是因为她无理的要求所以拒绝,才把她关禁闭。

    父亲不肯给药,很好,那黎黎就托信给黑乌鸦,让那个名为玄阙可以称得上熟人的家伙替她代购。

    〔记住,是避子药,外加一副【哔——】要最狠的!〕

    犹记得她说这话的时候,那只黑乌鸦两颗豆大的眼睛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药是给她带来了,但随之而来就是各种信件轰炸,信的内容就是各种八卦她为什么要这些药。

    对于这些她一概不回复,只是写了一封遗言交代般的书信交了过去,从此以后,这只小乌鸦再也没来过……

    ……

    “怎么了?吾的太子妃不继续了吗?”

    低沉的话语将她散漫怔神的思绪拉扯回冰冷冷的现实。

    黎黎正蹲着身,手最后一直停留在玄膑单薄裤上的扯带,停在这里太久,玄膑也已经给足了她缓神的时间。

    他耐心等着她,等着她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面对他时,还会有什么下一步动作。

    黎黎咬着牙,僵硬的站起来,悲壮豁出去一般,停下了为玄膑宽衣,转而伸手扯向了自己的腰束。

    玄膑微微眯眼,他看着她,就已经看穿了一个谎言,而随着最后一层谎言被缓慢剥落,比起被他妥帖敛起的气愤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怪异情感在心里有隐隐迸发的边缘。

    黎黎攥紧玄膑的肩膀,昂首主动贴了上来。

    如果一个逢场作戏的吻可以印证这份谎言最后的虚实,那其实也不尽然,某些人仅仅只为了生存下去,可以抛弃很多道德精神的东西。

    她其实也一样……

    玄膑似乎对她无动于衷,没有给出半点反应倒是让黎黎心里放松了警惕,一个毫无感情和技巧的吻当然也无法打动人。

    黎黎没有放弃从他身上拿回药的打算,离开了相贴的唇瓣之后,残留在她嘴下的余温仍是带着令人发烫的湿意,就像是沸腾热水。

    她也苦恼着如何进行下一步时候,迟缓了半拍的玄膑却忽然搂住她的腰收紧,像是蟒蛇紧紧缠绕着猎物,企图勒以入腹。

    涂着暗蓝色甲的十指深深嵌入黎黎的腰间,渗透出一层薄薄的粉色,像是白茫茫的雪花上铺满了晚霞般的艳丽,映衬得分外妖娆迷人。

    薄凉冰冷的空气恍若真的可以结出点点软稠白色的雪花,凝固在她脑海里化成鼓噪的声音穿透耳膜,又似细细长长的银针扎在身上,流泄而出的除了她的血还有一团乱糟糟的火焰。

    这团乱糟糟的火焰模模糊糊烧在她心口,这种快窒息的愉悦来得过于粗暴和青涩。

    她张嘴想要大口的喘息,想在狎挤出来的缝隙里呼吸仅存的空气,但却被蟒蛇所吐出的危险警告信蕊舔舐,在压力上轻而易举的勾住了她舌尖,设下陷阱蛊诱着神智开始无法冷静自控的她。

    ……什么时候。

    她连呼吸都成为一件这么困难的事了?

    曾经与病榻缠绵的时候有过,那种时候呼吸也很困难,即将濒死之前,从喉咙里挤出每一个字都是她竭尽所有生命力。

    〔救我……〕

    但是没有用,没人可以救得了她。

    火焰嚣张的升了上去,将欲望拖拽进烈烈无尽。

    黎黎托着玄膑重重的脑袋,指尖穿过玄膑耳畔凌乱的鬓发,毫无规律可言的呼吸频率挣扎在柔软的床褥上,她隐约在想:

    这个如果这样高贵的头颅一不小心掉下来了,她也会被处决死在刽子手的刀下吧……

    常人要是失去冷静和理智,毫无疑问会误入陷阱中,清醒过来之后又开始懊恼不已。

    ——她或许就是已经掉落陷阱的那个。

    黎黎昂起头,雪白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玄膑视线之中,他摩挲着肋骨之上这份蒙着薄薄汗珠的柔软。

    一双沉暗算的眸子似浊似清,都被昏暗蒙上一层淡淡的胧雾。

    床帏拂了拂,丝丝串串清玲的珠帘相互碰撞,微弱轻咽的声音很快消散,也很快又断断续续的衔上。

    桌上的红烛即将燃烧殆尽,这份微弱的昏火也根本照不亮了什么,没办法照亮红粉皮囊下渴望自主的希冀,更照不亮玄膑阴测测徘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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