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章初来
“姑娘……姑娘……醒醒……”顾清颐从迷糊的睡梦中惊醒，睡眼朦胧地到处找她的手机，几点了？要迟到了吗？糟糕透了，手机怎么都找不到。她无奈地睁开双眼。
“天哪，这是哪？”她叫出声来。
“这不是我的床，我睡的这是哪？这不是我的房间，怎么一切看起来那么奇怪？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了，刚刚是谁叫我？”清颐这才发现一个打扮十分乖巧，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就在床前。
“你谁啊，这是哪？”
“姑娘，您怎么不记得了奴了？奴是子佩啊，这是姑娘您房里啊，”小丫头略带委屈地说。
“子佩？我的房间？这不对啊。”清颐不解。
“姑娘，哪里不对？您别吓我。”小丫头都快哭了。
“我明明，明明……，天哪，这是在做梦吗？”清颐这才想起来仔细观察这个房间。不过房间里的陈设，怎么看都不像现代的风格。
“搞什么啊，这梦境也太离谱了吧”。清颐拼命地想回忆起来这之前的一切，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姑娘，姑娘，快起来梳洗吧。”小丫头端了洗脸水进来。
“既来之，则安之，搞不好睡一觉就又回去了。”清颐这样安慰自己。
“快梳洗吧，今日有府宴，二姑娘、三姑娘早早就起来打扮了，老爷早就吩咐人过来，说我们这边不许出任何茬子。”小丫头一边说，一边帮清颐整理头发。
“府宴？什么府宴？”清颐问道。
“是啊，姑娘又不记得了？今日陈留守大人家的夫人和公子要来我们府里，那边早早就预备上了，听那边夫人屋里的小厮说，此次陈留守家的夫人是为姑娘们的婚事而来。”
“哦”，清颐根本无意理会，便懒懒回道。
“姑娘也要好好打扮才是。”
“我，我就算了吧。”清颐根本不感兴趣。
“不能算的，姑娘您平时什么都不跟她们争，婚事可不能了，况且陈家公子风度翩翩，学识渊博，而且……”
“子佩，子佩……”这丫头话没说完，就被人喊了出去。进来却是垂头丧气，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清颐问道。
“那边的夫人说……，说姑娘今日不必过去了。凭什么，都是老爷的女儿，凭什么不让我们去……”小丫头愤愤不平。
听说不用去了，清颐心中窃喜，什么府宴，她压根就不想去，管他什么陈家公子，她们喜欢，尽管拿去好了，自己反正是入梦而来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也有可能是明天，过一天算一天，懒得跟她们较劲，想到这心情便大好了。
“好了，小丫头，府宴不去也好，不如，我们去园子里逛逛。”清颐提议。
“姑娘倒是想得开，要是夫人还在……”小丫头说到这马上转移了话题，
“姑娘，挑件衣服吧。”
清颐瞧着一件缀星子的外裳，很合心意。
不过话说顾家的园子还挺大的，清颐住“竹意轩”，整个园子里种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竹子，大小粗细各异，形态神韵各异，样子跟古装剧里看过的差不多。
漫无目的地逛了好半天，左不过是各种亭台，院落，也怪无聊的。没见到什么下人，估计这会都去那边院里帮忙了。清颐瞧着子佩这小丫头还不错，忠心耿耿的样子。
“子佩，跟我说说这府里的人和事吧。”清颐闲来无事就想随便问问打发时间。
“姑娘，您一觉醒来，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小丫头不解地问。
“嗯……这里面挺复杂的，一句两句也说不清，等过些时日再好好说给你听。”清颐并不想解释，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先说说我是谁吧”清颐紧着问。
“您是顾府的四姑娘啊。”她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
“看样子那边的夫人肯定不是我亲娘，那我娘呢，她现在在哪？”清颐接着问。
“您的亲娘是晋夫人，晋夫人……她在您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有些伤感。
“哦……原来，我在梦里是个不受宠的夫人生的女儿，”清颐觉着她似乎并不想提及晋夫人的事，也就没再问，小声嘀咕道。
“姑娘，说话还是担心些，老爷和大夫人不许府里的人议论晋夫人的事，要被打死的。”子佩小声说道。
好个顾家老爷，搞的什么鬼，那么神神秘秘的，清颐心中少许的不悦。
“那边的夫人，很凶？”清颐接着问。
小丫头支支吾吾的，估计是不敢说。
清颐费了好大一番劲，东拉西扯，然来绕去的，才从子佩那个小丫头嘴里问出好些话来。
今夕此处是宣国，国都禹，这里十分繁华，物产富庶，城中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安定已有十数年。
顾家是禹都的门阀，顾家老爷，也就是我在此处的父亲，是位列六品的官员，循规蹈矩做人做官，根基尚浅，在朝中人脉稀疏，依附陈留守这个朝廷三品官，一荣俱荣，也还算家道升平。
不过这宣国是个什么鬼？历史书上似乎并没有这个朝代。
继续说顾家，顾家人丁不算兴旺，顾家老爷顾定海，在外做官循规蹈矩，在内不大管事，家中事务基本上由大夫人英氏做主。英氏，英国公之女，美人一个，看似柔弱，性格却强势而霸道，为顾家生育一儿三女。大姑娘顾缱绻出生半月即染病亡故；公子排行老二名顾知行，为人热忱，性格开朗；二姑娘顾葭性格随母；三姑娘顾阡平日话少，却是个有主意的人，性格随顾家老爷多一些。二夫人晋氏，来历不详，只生一女，名顾清颐。因生母生前不受宠，所以清颐虽为四姑娘，却与二姑娘、三姑娘的待遇明显的不同，在家中的地位也是一目了然。吃穿用度都要差一个等级，只能居偏院，身边也就子佩一个贴身丫头，外加一个一等嬷嬷，外头院里几个小厮，以及几个粗使丫头。顶着顾家四姑娘的头衔，这配置也着实寒酸了些。不过人少的好处，就是难得清净。
话说着，出来逛这一阵子，觉着有些口渴，也饿了，随便找了处亭子坐下，吩咐子佩去厨房端些茶点过来。
不过，细看这处亭子与别处的倒是不同些，颇有些特色，上头匾额挂着“清新雅致”四个字，可见不俗，与周围简约的景致互相映衬，也算是恰到好处。亭子一头连着长长的游廊，游廊两边都是种的各色竹木，高低错落，杂而不乱，的确“清新雅致”，甚有情趣。游廊尽头仿佛连着个池塘，清颐刚起身准备上前一探究竟，一把匕首“唰”的一下从她眼前飞过，猛地扎在游廊柱子上，吓得她连退了两步，才站稳。
好端端的，竟飞来一把匕首，好险。清颐惊魂甫定，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过了一阵，院墙另一边有动静了，是两个小厮在说话，“明明朝这边来的，怎么不见了……”其中一个说道。
“莫不是飞过院墙去了，那边,可是四姑娘的院子……”另一个说完，又没了动静。
清颐猜想，两个小厮估计是往她院里来了。暂且在角门后避一避，听听他们都说什么。刚转身准备躲起来，瞥见了柱子上的匕首，顺手拔了下来，藏进了衣袖。
不一会儿，果然进来两个小厮，往亭子方向去了，转悠了一圈，便急急地边说边朝角门过来，“陈家公子的剑怎么突然就飞了。”
“这不刚刚两位公子掷短剑玩来着，我们公子看着陈家公子的短剑心里喜欢，就想借来玩玩，一不小心就给掷飞了。”
……
清颐见小厮走远，便从角门后出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衣袖里掏出了那把匕首，看了又看，“这是陈家公子的短剑？也没什么特别啊，短剑？我看这明明是一把匕首，”清颐不屑一顾地自言自语道。
“姑娘怎么在这里，奴给您拿了些您最爱吃的，去那边亭子里吃吧。”子佩提着个食盒过来，见清颐在角门处傻站着，手里还拿着把匕首，惊呼，“姑娘，这……莫不是陈家公子的……”
清颐赶紧示意她小声些，然后低声说，“小点声，你怎么知道这是陈家公子的短剑。”
“姑娘，您还不知道吧”，小丫头刻意压低声音说，“我刚刚在厨房，听几个丫头窃窃说着什么，打听才知道，现在整个府里都传遍了，说陈家公子丢了把剑，飞出去莫名其妙的就怎么也找不到了，原来在姑娘手里。”
“这也太夸张了吧，不就一把剑，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清颐不屑地说。
“姑娘，您刚说什么，太……”子佩反问了句。
“哦，我说，这陈家公子也太小题大做了，丢了把剑，跟丢了魂似的”，清颐接了句。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间，并未察觉到那个默默伫立在四月乍暖还寒柔风之中的身影。
各自散去，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