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冬日之腊月

    地窖里的白菜外面菜帮子都冻坏了，红薯堆也有水汽了。最近天一直是晴朗的，所以青菜格外的便宜，很多人都想趁着腊月这个节气，来好好的挣个钱过年呢，结果呢，萝卜白菜几分钱一斤，肉也比较往年便宜了许多。

    “今年的白菜萝卜收成好，萝卜趁着天晴切成小块，晒个干子吧，白菜也腌制成辣白菜。回头你给兵兵家也送点新鲜的，咱们也吃不完”，奶奶对地窖里的辉子商量呢。

    辉子父亲刚好也在菜园里溜达，“明年别种那么多这些便宜菜了，都吃不完，烂了也可惜了，辛辛苦苦的。”

    “没事做又不能挣钱，稍微种上一点最起码不用上菜市场去买了，还要花钱，现在钱难挣呀，”奶奶也能体会到孩子的好意。

    “冬天粮食配着，菜叶也可以扔点喂鸡鸭，还等着下蛋呢”，后院的圈舍里都是叫声，那些能下蛋的鸡鸭，仿佛拼命扯着嗓子在说“快来投喂”。

    是的，冬日里的松花蛋，咸鸭蛋，都是这些家禽的功劳，奶奶从来不会浪费。

    平原的松花蛋都是鸡蛋做的成品，取来锅灰，或者盐水石灰末，放进洗干净的坛子里，十天左右就能吃了。松花蛋晶莹透亮的蛋白，配着像夹心一样的蛋黄，是一道不可少的凉菜。

    这里有句老话：“平原三宝，老狗柴鸡蛋，臭鸭蛋，给他金银都不换。可见臭鸭蛋的威名远扬”。年夜菜必备的凉菜之一。臭鸭蛋，腌制的流油，越臭越来味道。

    所以去辉子家这两道菜绝对是吃货必点的。

    劳累的一年的奶奶，在腊月舍得把鸡鸭杀几只，因为她也希望趁着猫冬的功夫，把过春节的年货一样一样的置办开来，因为年纪大了，很多东西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了。

    天黑越来越早了，吃过晚饭，家家户户都在屋里看电视了。

    辉子围着父亲周围，汇报今年的学习情况，和自己有趣的事情，父亲很欣慰，“你小子越来越出息了，父亲没有做到的，你都能做好，咱家的顶梁柱长大了。”

    没事下盘棋吧，两个人决定杀几盘，以前都是辉子赖着悔棋不断，现在不一样了，每一步都算。

    辉子母亲看着满床破被褥的婆婆，心里不落惹，一层又一层的破棉花被铺在身下早已经不暖和了，“妈，跟你说了柜子里有新被子，我们两口子不在家你拿出来盖”。

    掏出钥匙，就扯出来就往屋里送进来了，“我不冷，盖的厚，年纪大了再好的东西也弄的腌臜了。”奶奶再拒绝。

    “让你吃苦了，跟着辉子爸风里来雨里去的，一个女人家干活抵得过汉子，他又抽烟喝酒，都是你在外面操心。”婆婆很知心，也不偏心，有什么说什么。

    所以，辉子的母亲跟奶奶没有什么矛盾。

    “等过几天上街，我给你买个电热毯，这两床被子你也收下，咱都一家人，谁用不是用 ”。

    “你们买来自己用吧，广州南方暖和，家里天冷，别冻坏了”奶奶解释道。

    “真让你说对了，南方是湿冷，北方是干冷，不一样的。”辉子母亲笑着说。

    “咱娘俩挤挤，他爷俩挤挤，今晚就凑合凑合吧”，辉子母亲对婆婆说。

    “行呀，”，我去烧点开水，都洗洗。

    东屋子挨着厨房，西屋子挨着堂屋，四间房子满满当当，这是属于天然的避风港。

    “辉子跟他把小时候一模一样，眼瞅着就长大了，等她长大了也找一个好媳妇，我命好，希望如愿吧”悄悄的对辉子母亲说。

    “你想太远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气，您身体好我们就放心了。”两个人扯了很久。

    腊月的天，是不定的，有时候是雨雪阴冷，有时候是干燥晴天，但是奶奶却是开心的，因为一家人总算能在一起，尽管都是短暂的团圆。

    另外一边，兵兵一家，父亲母亲在看电视剧，姐姐在跟别人打电话聊天，兵兵在翻相册呢，从小到大，每年都有照片，他不喜欢围在父母之间，也很少交流。

    兵兵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他的空间里面都藏满了自己的私人物品，辉子从广州带给他的英雄刀，同学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还有女生的情书，都被他安置在每一个顺眼的角落里，整整齐齐的。

    兵兵在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莫名的发呆，脑子在飞速的旋转，过一会胳膊手都酸了，自己却毫无知觉，他觉得有另外一个我，是热情的，有着艺术细胞的，能随时跟自己内心交流。

    好朋友是有距离的，兵兵觉的看着辉子成长在奶奶的呵护下，自己也在父母的生活圈子里，可是却完全相反，自己渴望那样的亲情，宁愿自己的父母也在南方外出，不在身边。

    兵兵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

    “兵兵怎么还不睡，有空帮我把瓜子垃圾扫一下”，有个讨厌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来，是姐姐的召唤。

    “没空不好意思，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冷冰冰的回答。

    他很想拿着自己的认识去教训一番这个懒惰的姐姐，却发现后面是碰一鼻子灰的后果在等着自己。

    “公主病”惯着的后果就是让别人敬畏三尺，惹不起还躲不起。

    说罢，拿起自己的手机，qq上辉子已经上线了，估计跟班上的同学正聊着正欢。

    企鹅状态是忙碌中，“在吗？”今天兵兵在主动的问。

    “在，一个带着心形的土狗奔跑着上线了”，兵兵回应。

    “小老师，不研究学问，找哥何事？”，“我在刷淘宝看看有没有毛笔字帖呢，”辉子说自己想今年自己练练字，写春联。

    “这个想法不错，算我一个吧”，诗书气质华，心里想着这小子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我买两套了，咱俩换着写”辉子打字很快，他的手机键盘字母都快被磨掉了。

    其实，兵兵觉的假期除了作业，自己也确实是无聊的，还不如陪着辉子打发点时间，人家腊月忙着过年，自己却落了一个闲人。

    其实，兵兵早就想去县城趁着寒假，找个兼职做，可是因为春节，时间又短只好放弃了，他打算放暑假，自己一个人去锻炼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