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星星一屁窜稀
孩子们听了阮星的话,一个接着一个撕心裂肺地大哭了起来。
果然,郁寒夜听到那些哭声,眼神顿时变得阴郁,周身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殿内装饰震得砸落在地,冰冷的声音道,“抱着这些小东西,都给孤滚回去!”
那些大臣吓得一个激灵抱起孩子就逃,大殿上前来参加寿宴的人所剩无几,一会儿的功夫,便安静了下来。
此刻,除了阮星,再也没有一个多余的孩子。
郁天珏算是看出来了,郁寒夜除了他怀里的那个孩子,根本不屑看其他孩子一眼。
所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恋婴癖。
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个阮星,就是郁寒夜的孩子!
郁天珏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收回视线,缓缓起身忍不住咳了两声,示意亲卫将准备好的贺礼呈给郁寒夜,而后,借口身体不适离开。
其他大臣坐在大殿上,心不在焉地欣赏着舞蹈,也是坐如针毡。只盼着寿宴能早点结束。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
阮星刚喝完奶,肚子便咕噜噜叫唤,一阵不适。
她看着郁寒夜,想哼唧两声提醒他她要拉了,可是今日是他的寿辰,方才那些孩子已经惹他不高兴,她若是还哼哼唧唧,定会惹恼他。
便想着忍一忍,等寿宴结束再解决。
只是,才一会儿,阮星便忍不住了。
小小的身子在郁寒夜怀里挣扎,小手在脸上胡乱抓,试图提醒郁寒夜自己身子不舒服。
郁寒夜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他俊眉微拧,心道,“这小东西怎么了?是要解手么?”
正在愣神,阮星憋不住了,瞪大双眼看着男人如刀削的下巴,小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使了使劲,喉咙里发出“恩恩”的声音。
郁寒夜反应过来,厉声道:“安德盛,尿布!”
此话一出,大殿上突然安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舞姬忘了接下来的动作,僵在原地。众位大臣眼珠子险些惊掉。
他们几乎同时看向郁寒夜的方向。
而伺候在侧的安公公听到郁寒夜的话,也不敢耽搁,急忙将尿布拿出来递给自家主子。
阮星尴尬得恨不得即刻钻进地洞里去。
她就这么躺在郁寒夜怀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拉了。
郁寒夜本以为阮星只是小解,发现小东西竟然拉了,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看着手心那金黄色的排泄物,郁寒夜胃里一阵翻滚,暗道:“该死!”
话音落,也不顾在座的那些大臣,抱着阮星转眼消失在原位,留下安公公应付众臣。
郁寒夜抱着阮星到了寝宫,直接将她递进翠儿怀里,沉声道:“将她洗干净了!”
话音落,不等翠儿应声,便转身离开。
翠儿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家小姐拉身上了。来不及多想,急忙抱着她进了寝殿为她清理身上的污秽。
阮星安静地躺在床上配合着翠儿,一想到郁寒夜方才恼怒又嫌弃的表情,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也很自责。
都怪她不好,控制不住自己,弄脏了郁寒夜的龙袍,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生气,寿宴都没结束,就离席了。
也不知,那些大臣在背后会怎样议论他
愣神间,身子已经清理干净,衣服也换好了。
阮星肚子却饿了,她吸吮着自己的小拳头,提醒翠儿。
翠儿将阮星抱起,笑道:“小姐一定是饿了吧?您别急,奴婢这就去给您热奶。”
话音刚落,郁寒夜颀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寝殿。
男人手里拿着奶瓶,冷眸扫了一眼翠儿,命她退下。
翠儿离开,郁寒夜来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啃拳头的小东西。
他将她横抱起,奶瓶递给她。
阮星见是郁寒夜,心中甚是欢喜,暴君这是不生她的气了吗?
回神,她抱住自己的奶瓶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偶尔嘴角扬起,对郁寒夜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
郁寒夜方才还烦躁的情绪,被小东西奶萌的笑容治愈,表情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殿外,翎湛一袭湛蓝色锦衣闪现,“皇上!”
郁寒夜抱着阮星来到翎湛面前,沉声问:“何事!”
翎湛应道:“回皇上,冀州那边传来密信,说是八殿下失踪了。”
郁寒夜一听到翎湛提起八殿下郁皓晨,就有些头疼。
他问翎湛:“白芷和麦冬跟着他一起失踪的?多久了?”
翎湛应道:“白芷跟随八殿下一起离宫,麦冬留在冀州。麦冬信上所写,说是白芷与八殿下已经失踪五日了。”
阮星喝着自己的奶,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那个八殿下,是郁寒夜的兄弟吗?她还是头一次见郁寒夜真正关心一个人。
郁寒夜听了翎湛的话,提醒他:“即刻派人去查!”
翎湛领命退下。
郁寒夜低头看了一眼吃奶吃的满头大汗的小东西,收回视线,深不见底的墨眸看着前方,心道:
五日算算时间,那小子今日应该就到幽州境内了。
夜,幽州城门外十里处,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停下。
马车内,少年一袭紫衣,将白皙俊朗的五官衬得完美无瑕,多情的桃花眼下,一颗泪痣妖孽惑人,他鼻梁高挺,红唇饱满,三千墨发如瀑布般,在后背倾泻而下,手中握着一把玉骨扇,轻轻在胸前摇晃,一股微风拂面,将他额边那两缕龙须卷吹得左右飘动。
马车外,白衣女子表情冷漠,眼神冷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疏离和清冷,就连声音,也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淡漠至极:
“殿下,还有十里路我们就到幽州城门口了。”
郁皓晨掀开帘子朝四周望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面前的白衣女子了。
他挑了挑眉,前一刻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转眼就一脸委屈,他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声音道:
“终于到地方了,再这么下去,朕的腰就要废了,阿芷,去皇宫的路,要不,咱们走起来,就不坐这破马车了?”坐得他浑身骨头快散架了。
“殿下万金之躯,走去皇宫实在不妥,况且”
白芷话还未说完,郁皓晨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开始埋怨,
“阿芷,你还知道朕是万金之躯啊?从冀州到幽州,整整五日,五日!朕跟着你千辛万苦、跋山涉水,露宿野外,没有吃过一顿热乎的,还有,就这辆破旧的马车,怕是在幽州都找不出第二辆。”
郁皓晨说的就像是白芷虐待了他。
白芷淡淡开口:
“殿下,马车是您命人找的,奴婢当时提醒过您这马车不好使,您警告奴婢要低调,您把奴婢身上所有的盘缠全部赏给了沿路的乞丐,我们只能风餐露宿了。”
郁皓晨瞪大眼睛看着白芷,一时竟无言以对。
是啊,他怎么忘了,这次他这是“微服私访”,就连曹公公都没带,只带了白芷和暗卫出来。
马车是自己命人换的,当时他就想着太过豪华奢侈容易招来山贼惦记,所以就让白芷把准备好的那辆马车丢了,换成了他找的这辆。
白芷也确实带了盘缠,他不是看沿街乞讨的那些百姓实在太可怜了吗?毕竟都是他的子民。
回神,郁皓晨对白芷干笑一声,“呵呵,朕错怪阿芷了。阿芷,你不会跟朕计较的对不?”
白芷:“奴婢不敢。”
郁皓晨见白芷对他这幅冷漠疏离的态度,忍不住轻叹了口气,直接上了马车。
“走吧,朕听阿芷的,坐马车入宫。”
此时,城门口,二十多个侍卫恭敬地站成两排让出一条路来,为首的是两个女子。
红衣女子长发高束,亭亭玉立,她双臂环胸,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站在那里,神采四溢、英姿飒爽。
青衣女子娇小可人,双眼眯起一道弯弯的弧度,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红衣女子看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向一旁的青衣女子道:“竹青,你看前面马车上的人是不是白芷?”
竹青踮起脚仔细瞧了瞧,一脸开心的笑容,柔声道:“是白芷。”
竹青话音刚落,红衣女子脚尖轻点,凌空一跃,往白芷的方向飞去。
竹青见状,一脸焦急:“红玉,等等我。”
白芷驾着马车,眼看着到城门口了,两个熟悉的人影一前一后出现在她眼前,白芷急忙拉紧缰绳停下。
郁皓晨正眯着眼睛胡思乱想,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他一个不稳撞到了头,捂着脑袋掀开马车帘子:“阿芷!你”
话还未说出口,就看到红玉和竹青此时正站在马车前面直直地盯着他看。
郁皓晨被两人看得心里发毛,喉咙一紧,忍不住往马车里退了一些,缓缓抬手,跟两人打了声招呼:
“呵呵,红玉,竹青,你们怎么来了?”
竹青福了福身,应道:“回殿下,主子知道您回来,所以命奴婢和红玉带人来接您。主子已经命人备好了您爱吃的晚膳,等着您回去呢。”
郁皓晨怎么听着竹青的话,这么让人毛骨悚然呢?皇兄不会因为他自私出宫生他气吧?
去皇宫的路上,白芷、红玉和竹青跟在马车后有说有笑叙旧,郁皓晨听到几人的声音忍不住掀开马车窗帘探头出去想插句话,结果,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郁皓晨心中郁闷,坐回自己的位置,拿着折扇不停地在胸前扇,小声嘀咕:“不生气,不生气,朕大度,朕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与此同时,皇宫,阮星安静地躺在婴儿床上,侧着脸,小手扶着自己的奶瓶默默地喝奶。
郁寒夜进来看了一眼小家伙,上前将她抱起,让她斜躺在他怀中,一只手帮她扶住奶瓶。
阮星正欢快地喝着,突然听着,瞪大双眼盯着郁寒夜看。
郁寒夜俊眉微拧,心中疑惑不已。小东西为何这么看着他?还是他脸上有什么东西?
正在愣神,“噗噗”一声响,郁寒夜手底下一暖,阮星吓得别过脸躲在奶瓶后。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以为自己就是放个屁,结果窜稀了~
一想到上次自己拉郁寒夜身上,郁寒夜那恼怒的模样,今日又是如此,郁寒夜会不会气的现在就弄死她?
她怎么感觉郁寒夜真的会弄死她?
现在笑或者哭还来得及吗?
正在愣神,人已经被丢在婴儿床里,男人恼怒的声音响彻整座宫殿。“来人,来人啊!翠儿!”
翠儿疾步赶来,看到郁寒夜手上的污秽,吓得不知所措。
郁寒夜忍着胃里不适冷声道:“给她处理!”话音落便消失在殿内。
阮星安全了,她轻呼了口气,还好,暴君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早知道一屁窜稀,她定会提前哭起来提醒郁寒夜。
翠儿动作迅速地为阮星擦洗身子换襁褓,阮星则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一想到郁寒夜手里的污秽,胃里便忍不住一阵翻滚,口中的奶还未咽进肚子里,就被脑子里那金黄色的污秽恶心地又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翠儿刚为阮星处理完下面的,结果上面又、
终于弄好了,翠儿抱着脏衣服对阮星道:“小姐,奴婢去将这些衣物扔了,您要乖哦。”
阮星对翠儿咧嘴笑了笑,算是应了她的话。
翠儿刚离开,外面侍卫的声音传来,“八殿下,请留步。”
接着,是男人爽朗的声音,“留什么步?皇兄的寝殿什么时候不准朕进了?”
侍卫:“八殿下,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还望八殿下见谅。”
寝殿外,郁皓晨狐疑的目光看着阻拦着他不让他进去的两个侍卫,心中好奇不已。
皇兄的寝殿里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竟然不让他进?虽然皇兄从小都有洁癖,但他平日里若是要进皇兄寝室,皇兄可从未阻拦过的。
侍卫越是阻拦不让进,郁皓晨的好奇心越重,于是,他看着走廊的方向,突然喊道:“皇兄!”
侍卫见状,毫不犹豫地低头跪地。
郁皓晨得逞一笑,转眼进了寝殿。
侍卫阻拦已经来不及,怕吵到小公主,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留下守在殿外,另一人则疾步离开去向郁寒夜汇报。
郁皓晨一进寝殿,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随即,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声音很小,但郁皓晨听得清楚。
他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直到婴儿床前
郁皓晨居高临下地看着婴儿床里被粉色襁褓包裹着的粉嘟嘟的小东西,此时,小东西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也正看着他。
四目相对,郁皓晨震惊万分,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确定眼前是张婴儿床,婴儿床里是个活的孩子。
郁皓晨一脸姨母笑,皇兄可以啊,藏得够深,平日里不近女色的他竟然都有孩子了。
阮星正盯着面前那张俊朗白皙的脸愣神,悦耳的声音传来:
“这小东西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皇兄?”
阮星听到郁皓晨叫她小东西,给了他一记白眼!
见他似乎误会了她与郁寒夜的关系,心中腹诽:人家又不是郁寒夜的崽儿,怎么可能长得像他!
郁皓晨余光正好扫到小东西一脸嫌弃的模样瞪他,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开口:
“小东西,你是不是听得懂朕在说什么?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朕?”
阮星别过脸不理会郁皓晨,这货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郁皓晨话音落,转念又自言自语:
“定是朕多想了,这么个小东西,怎么可能听懂朕的话。不像皇兄就不像吧,虽然长得皱巴巴的,丑了点,不过就皇兄那颜值,这小东西长大了应该不会难看到哪儿去。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说着,微微俯身,对阮星笑了笑,道:“小东西,朕是你的八皇叔,来,让皇叔看看,你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话音落,就要解襁褓。
阮星头顶数万头草泥马疾奔而过。
这么粉饰的婴儿床,难道猜不出男孩女孩吗?
猜不出没关系,她裹着这粉红的襁褓,床尾摆放着娘亲给她做的小裙裙,难道也看不出来是男孩女孩吗?这货,就非得扒了她的襁褓亲眼验证?
她是婴儿没错,可是她的灵魂早已经成年了好吗!
阮星委屈吧啦地盯着郁皓晨,抿着唇眉头乌青,在郁皓晨解她襁褓的那一瞬,放声大哭。
羞辱人的方式那么多种,你为何要解人家襁褓验男女!
“哇呜哇呜哇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