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东西,乖一点,别动!!
阮星的毒彻底解了,身体也没有其他任何异样了,能吃能睡。让她意外的是,郁寒夜竟然因为七公主对她下毒手之事,将七公主府一窝端了。
虽然七公主与郁寒夜并无血缘关系,但他们也是从小长到大的,郁寒夜说杀便杀了。
阮星一想到此,背后便莫名一片寒凉,心想,自己以后长点眼色,能不哭就不哭,能不惹暴君,就不惹暴君。
也从这次中毒让她知道,翠儿是真心地对她好,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照顾她。
这份恩情,阮星想,将来等她长大了一定要还,至少,要像对待亲人那般,对待翠儿。
一个人躺在婴儿床上胡思乱想着,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她醒了?”
翠儿:“回皇上,小姐刚醒没一会儿,奴婢去给她热奶。”
翠儿离开,郁寒夜来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星。
阮星眼珠子提溜转了转,小手举起,对郁寒夜咿呀低语算是跟他打招呼。
郁寒夜见小东西脸上留下的那些痘印实在不堪入目,掌心在她面前扫过,印记消失。指尖碰触到她肉嘟嘟的脸蛋,忍不住捏了捏,小声嘀咕:
“小东西,以后不会了!”
满月礼她险些被阮尚书杀害,身子刚好点,结果又被郁卿卿在眼皮底下下了毒,以后,这种事情,他决不允许再发生。
阮星好奇地看着郁寒夜,心中不解他这话到底是何意,郁寒夜也没有再多言,命安公公将前几日定做好的婴儿车推了进来。
阮星躺到婴儿车里的时候,别提有多惊喜多开心了。
此刻的她,像个好奇宝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那双清澈的眼睛左瞧瞧右看看,小手摸了摸婴儿车里放着的小玩意儿,又将它们放下,一个人自言自语,奶声奶气地哼唧着。
安公公笑道:“皇上,小公主看起来很喜欢这辆婴儿车。”
郁寒夜冷眸瞥了一眼安公公,“当孤眼瞎么?”
安公公轻轻打了自己一大嘴巴,“皇上息怒,奴才多嘴了。”
郁寒夜推着婴儿车往殿外走去,翠儿急忙去准备阮星平日里用的东西。
这是阮星头一次来御花园,一阵花香扑鼻,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鸟叫声。
阮星听到声音,心情极好,她双脚往前猛地一蹬,双手举起在半空中挥舞着,像是在跳舞一般。
郁寒夜难得看到小东西如此开心的模样,这几日烦躁的心情畅快了不少。
他将阮星抱起,走到亭中玉石椅上坐下,示意安公公将鸟食拿来。
郁寒夜抓了一把鸟食撒在桌上,收敛身上的杀气,片刻后,三只黄眉莺落在桌上,一边吃鸟食,一边“ju-ju-yi-zhi”叫着。
很快,它们的同伴也飞了过来,啄着桌上的鸟食。
阮星转眼看着那些可爱的鸟儿,小嘴巴咧开开心的笑着,小手试图去摸黄眉莺。
只是她的手刚举起,那些鸟儿便格外警惕地飞到最近的树枝上。
郁寒夜见状,沉声道:
“翎湛!”
一抹蓝影闪现,翎湛出现在凉亭中,接收到郁寒夜的眼神,会意,脚尖轻点,转眼落在树梢,随手捉了一只黄眉莺递到阮星跟前。
郁寒夜抓着阮星的小手往黄眉莺的后背摸去。
阮星小手感觉到那软绵绵毛茸茸的触感,转头看了一眼郁寒夜,正好对上他深邃的凤眸。
与郁寒夜朝夕相处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见暴君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回神,阮星一脸开心地对着郁寒夜笑了笑,咿咿呀呀低语着他听不懂的话。
郁寒夜见阮星因为一只鸟儿如此开心,他沉声命令翎湛将那只黄眉莺找个笼子关起来送去寝宫。
翎湛领命应声退下。
亭中一大一小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幅绝美的画,温馨、和谐。
安公公在郁寒夜伺候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看到自家主子像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更是头一次,看到主子如此温柔的一面。
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一旁,翠儿眼眶泪水打转,心道:若是夫人看到如此情景,一定会安息的吧?
两人正在走神,冰冷恼怒的声音传来,“来人啊!”
安公公和翠儿同时应声:“奴才在!”
“奴婢在!”
郁寒夜眼神阴冷,看向二人,“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尿垫拿过来!”
翠儿一个激灵猛地回神,抱着尿垫疾步上前。
“皇上,奴婢为小姐换尿垫。”
郁寒夜直接将她手里的尿垫全都夺走,厉声呵斥她退下。
阮星此刻别提有多无语了。
躺在婴儿床半晌她都没有一点要解手的意思,结果,被郁寒夜抱了这么一小会儿,就不小心尿他怀里了。
阮星奶声奶气的跟郁寒夜说着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奈何郁寒夜听不懂,还嫌她吵,冷声命令她:“小东西,闭嘴!”
阮星喉咙哽咽,双眼泛红,心里一阵委屈,小嘴巴紧抿瞬间闭口不语。
暴君就是暴君,方才还觉得他温柔,转眼就凶她。越想越委屈,便别过脸移开视线不看郁寒夜。
郁寒夜见小东西可怜巴巴的模样,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态度确实有些过了,顿了片刻,道:“孤并未怪你。”
阮星嘟起小嘴巴,心中冷哼一声,“凶我是你,哄我也是你,当真以为宝宝好欺负!哼,宝宝不想理你了。”
郁寒夜看出小东西闹脾气了,他也不再多言,将她放在婴儿床上,解开襁褓为她换尿垫。
阮星心中赌气,身子不停乱动扰乱郁寒夜。
郁寒夜看着眼前那两条小短腿不停乱蹬,他沉声提醒:“小东西,乖一点,别动。”
阮星才不,继续踢他。
郁寒夜凤眸一凛,一把将她两只脚踝抓住,那眼神似是在说:小东西,与孤斗,你还嫩很多。
他抓住阮星的两只脚踝小心翼翼往上提,另一只手抽掉脏尿垫,又迅速为她换上干净的。动作行云流水。
阮星还未反应过来,尿垫就已经换好,襁褓也重新包好。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好了,不气了,方才是孤语气重了些。孤以后注意。”
阮星愣住,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所以,郁寒夜这算是在跟她认错道歉吗?
一定是了!
算了,看在暴君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那她就婴儿不计大人过,不跟他计较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御花园,与其生闷气,倒不如在这里好好欣赏御花园的美景呢。
如是想着,阮星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微微扬起,对郁寒夜露出一抹浅笑。
郁寒夜抱着她在御花园走走停停逛了许久,阮星实在太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眼皮掀了掀,便忍不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景王府,
景王郁天珏在药房里捣鼓他那些瓶瓶罐罐,听到身后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开口问:“事情办好了?”
亲卫道:“回王爷,七公主已经安葬,她与景王府来往的那些证据以及毒药全部都已经处理干净。”
郁天珏将手里的药材放下,转身看向亲卫,问:“查清楚那个孩子与郁寒夜的关系了?”
亲卫应声:“根据属下现有的情报,阮星与郁寒夜之间并无血缘关系,她确实是阮尚书的女儿,属下还查到,阮夫人与郁寒夜在阮星未出生前,素未谋面。”
郁天珏眉头紧皱,小声道:“这就奇怪了,若那孩子真的是阮崇天的女儿,郁寒夜为何要将她带回皇宫抚养,又诛了阮府满门,甚至,因为那个孩子,毫不留情的杀了七妹?若非他亲生女儿,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孩子如此绝情。”
亲卫犹豫了片刻,道:“王爷,属下在坊间听到一个传闻,不值当讲不当讲。”
郁天珏:“说!”
亲卫道:“回王爷,幽州全城现在都在传,说皇上有恋婴癖。就连朝中那些大臣,也在暗中准备,欲趁此次皇上寿宴,将他们的孩子抱去皇宫献给皇上。”
郁天珏突然嗤笑一声,“恋婴癖么”
深不见底的眼睛看向前方,他与郁寒夜从小一起长大,似乎除了皇姐,郁寒夜确实没有跟其他女子接触过,甚至不准那些女人靠近他三步远。
他们兄弟几个都以为郁寒夜不喜女色应该是有龙阳之好,没想到,他竟是对孩子
回过神,郁天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来,这次郁寒夜的寿宴有好戏看了!
时间一晃,转眼便到了万寿节,郁寒夜的寿辰与往年一样,不请各州州主,也不接受各国使臣前来贺寿。
寿宴由安公公主持,一切从简。
虽说从简,但再怎么说,也比平日里热闹许多。
令人奇怪的是,今年前来参加寿宴的大臣有一半人怀里都抱着个婴儿。
安公公扫了众人一眼,心中轻叹了口气,这群老东西,竟然把主意打在皇上身上。
也不看看,他们的孩子怎么能跟星儿小公主相提并论?
回过神,安公公扯着嗓门大喊一声,
“吉时到,寿宴开始!”
话音落,婴儿的哭声响起,接着又是另一个婴儿的哭啼声,这声音像是会传染一般,一时间,大殿里那些抱着孩子的大臣都纷纷起身原地踱步哄着他们的女儿。
响乐声就在此时也跟着响起,盖过了那些婴儿的啼哭声。
随即,十二个穿着性感的朱红色纱裙的舞姬踱着碎步上了大殿中央的舞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翩翩起舞。
一时间,大殿上乱做一团。
奏乐的奏乐,啼哭的啼哭,跳舞的跳舞
郁天珏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喝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众臣向郁寒夜献孩子的画面了,那一定很有趣。
就在此时,一阵寒意袭来,郁寒夜抱着阮星出现在龙椅前。
他冷眸扫视站在桌前焦急哄孩子的那些大臣,声音透着几分恼怒,“要么让那些小东西给孤闭嘴,要么带着她们立刻消失在孤面前!”
强大的震慑力吓得孩子们哭的更凶了。
那些大臣没想到,寿宴才刚开始,就发生这样的意外,每个人心里都在骂安公公坏了他们的好事。
哄好孩子的大臣已经抱着他们的崽儿原位坐下,而那些哭的太凶的孩子最后拖累了她们的父亲未能参加皇上的寿宴早早离席退场。
阮星躺在郁寒夜怀中,眼珠子滴流乱转,看到那些孩子时,心中好奇不已,咿咿呀呀自言自语,这些大臣前来参加暴君寿宴,怎么都抱着孩子过来?
耳边突然传来稚嫩的声音,“我爹爹将我带来皇宫,都是因为听说皇上对婴儿有那种癖好。”
又一个孩子的声音落入耳中:“我也是,我还不足月呢,我爹爹整日在娘亲跟前念道,说是皇上喜欢孩子,所以便想着趁此机会将我献给皇上。”
阮星脊背僵住,急忙看向四周,谁在说话?
为何她能听到小孩的声音?
余光瞥见离自己最近的孩子还在咿咿呀呀低语,阮星激动地不知所措,她道:“你们能听得懂我的话?”
“当然能听得懂啦,不过,那些大人好像听不懂,但我们能听得懂大人在说什么。”
就这样,阮星和她的小伙伴们愉快的聊了起来。
郁寒夜见怀里的小家伙今日话挺多,总觉得她在跟那些孩子在聊天,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许是听到那些孩子咿呀学语,她也跟着嘀咕几声,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阮星跟小伙伴们各种吐槽暴君的不是,
“你们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实在太痛苦。平日里,我尿了拉了饿了不得哭几声提醒他吗?结果,我一哭,他就吼我凶我动不动就要杀了我,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生不如死”
阮星将自己说的很惨。
“皇上真的对婴儿有那种癖好吗?虽然他长得好看,可是,我不想这么小就被折磨,况且,等我长大了,他都成糟老头了。”
其他孩子应声:“就是就是,我也不想入宫和各位姐妹抢男人。”
“姐姐,你跟皇上相处的时间长,对他应该有些了解吧?你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让他不要选我们。”
阮星想了想,看了一眼郁寒夜棱角分明的下巴,眸光一亮,转头看向那些孩子,道:“暴君不喜欢小孩哭,要不你们哭一哭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