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白行舟独斗两兄妹
转瞬之间三招已过,此刻不止白行舟内心惊骇,深后的黑衣人也是大惊失色,他隐身偷袭已占先机,出手就是看家本领九虚绵掌,不料眼前此人功力奇高若斯,天底下什么时候又出了这样一个绝代高手。
二人心下各自盘算,白行舟破境之前本就是中原武林数得出的人物,而今得了天下先的至刚剑意,早已是百尺竿头,又进一步,此番三招已过,居然连对手的正面都没瞧见,一颗雄心早已激荡不已,手中玉箫一横,江有汜立场起剑,一股糅合剑意连绵开来。
白行舟的九歌剑法江有汜乃是以剑气围场,探测周遭敌手的气息变化,剑意随气而变,料敌机先,临阵对敌先立不败之地,鱼传舍剑意连绵,困住剑场中的一应敌手,园有桃空灵随性,雨无正剑气磅礴,乃是九歌剑中唯一一路刚猛剑法。
剑场一立,黑衣人气息变化再无遁形,白行舟也不执着于追着敌手的身形,手中玉箫轻摆,江有汜转鱼传舍,连绵剑意登时缠向黑衣人。
黑衣人一身功夫精髓就是隐身突击,出其不意,此番白行舟剑场一起,自己气息变化尽在敌人掌中,正是本门大忌,又有一股连绵剑意纠缠而来,当机立断,立掌一击,借着反震之力,一个纵跃跳出白行舟剑场,然后三两下便隐入石林,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白行舟收起玉箫,并不追击,紧紧盯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此人一击不中,立即远飏,绝不给敌手一丝了解自己的机会,心智城府都是上上之选,绝对是一大劲敌,此人身法武功都跟孙铿提起的黑衣人有相似的地方。
正沉思间,忽然蹄声如雷,石林两侧烟尘四起,显然是有大批骑兵赶到。身后孙铿大喊,白老弟,快退!白行舟当即拨马向孙铿奔去,没有丝毫停留,他虽功力高绝,毕竟单枪匹马,一旦陷入骑兵阵中,只靠一人之力,再想突围,那是难如登天。
孙铿早已掣出胯下长枪,沿着一条斜线催马小跑起来,以防后撤之时,急切间提不起马速。
不出十息,二人二马交错而过,此刻孙铿的马儿也刚刚好掉转了方向,马速也正在高峰,十数年的战阵冲杀得来的控马之术当真非同小可,白行舟心里大为佩服。
二人并肩向着来路狂奔。
孙铿边御马疾驰,边大声喊道,白老弟,粗略一看,石林两侧来骑不下三百,你我若是被咬上,那早晚必背拖死,咱们只需退回一线天,便有一线生机。
不错,一线天谷口狭窄,只容一骑通过,以二人实力,若是站住了地利之便,便屹立不败之地。
当下再不多话,二人闷头御马疾驰。
石林两侧驰出的砗磲铁骑,奔袭之间大有章法,两兵和合之计,没有一丝迟疑,没有半点慌乱,显然也是百战老卒。当先一人面色略黑,颌下无须,一双柳叶细眼,看着说不出的阴森,满头发丝编了一大二小三股辫子。旁边略微靠后的一骑,两腿颀长,一头青丝编了十几个发辫,脸上戴了一张青铜面具,看着虽然凶狠,但身姿起伏之间大是曼妙,显然是个女骑士。
不好,阿哥,他们是要退往一线天。女骑士声音清脆,略显焦急。
哼,领头的骑将冷哼一声,双腿猛的一夹马腹,不妨事,看马力,再有里许便能进入我们铁箭射程,竟然窥探石林隐秘,绝不能放他们离去!
那骑将手中马鞭猛的抽在马股上,本已疾驰的马儿吃痛,跑的更加卖力,身后众骑士纷纷扬鞭催马,向着孙白二人,疾驰而去。
如此你追我逐,跑了半天,孙白二人胯下马儿渐渐有些吃不消了,口鼻处慢慢渗出白沫,显然不能支撑太久。他二人坐骑本是凡马,短时间内尚能保持一定的速度,但并不持久,而身后砗磲众骑的战马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健马,最擅长途奔袭,两拨人马距离原来越近。
此刻离一线天尚有数里之遥。孙铿胯下战马疲态已显,情急之间,手中长枪往马股一扎,那马儿已经放缓的速度,猛的提上来,不过,依然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白行舟见此情形,稍稍放缓了马速,落后了孙铿半个身位,身后短啸阵阵,正是追兵射来的铁箭。
这箭雨来的刁钻并不冲人来,而是冲着二人胯下马儿,白行舟身子一轻,一只手臂挂在马鞍上,半转了身子,足尖轻轻点地,另一只手玉箫一横,叮当响声中,第一波箭雨被全数格挡。然后脚尖一点,复又跳上马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再加上他本就风姿绝世,一时间身后众骑俱都看的一呆。
尤其是长腿女骑士,一双凤目异彩连连,青铜面具下的面孔早已泛满桃花。
一番奔袭中,眼前终于显出了一座座连绵的崇山,一线天正在眼前。再有两射之地,便能占据地利之便,立于不败之地。二人心中大定,正在此时,孙铿胯下马儿悲嘶一声,前蹄已失,扑通一声,一头撞在地上,连着翻了好几滚,才止住去势,孙铿早已跳在空中。
白行舟伸手抓住孙铿衣甲,把他抓到自己马上,然后纵身一跃,跳下马去,
孙铿正要说话,白行舟一掌打在马股上,那马儿猛地加力,窜入一线天之中。
白行舟则掣了玉箫,长身玉立,横在谷前,一身白衣飘飘,仿似仙人临凡。
身后狂追而来的砗磲众骑,早已渐渐收了马力,奔到谷口之时,刚好齐齐勒住马头,果然不愧是百战骑兵。
当先那员骑将马势并不稍减,直直的冲着白行舟而来,马上骑士早已抽出雪亮的弯刀,刀借马势,就像一道闪电划向白行舟颈间。
白行舟并不稍让,左足趋前半步,右足蹬地,双掌一合,手中玉箫迎着刀势立在身前,稳若磐石。
那骑将马势,刀势均已用老,直直的撞了过去。两力相交,砰的一声,马上骑士手臂发麻,手中弯刀被震得反嗑向自家额头,胯下马儿收不住力,直直往山石上撞去,扑通一声,脑浆崩裂,渐的四处都是。
那骑将身子高高跃起,连续向后翻了两个筋斗,才卸了力。
身后长腿女骑士手中一柄金刀,华彩夺目,不知镶了多少宝石,紧跟着劈向白行舟。
白行舟身子一矮,单掌托向那女子胯下马颈,单臂较力,直直将一人一马托了起来,反手摔到地上。
那女子人在空中,惊噫一声,连退三步,犹自趔趄了一下在站住身形。胯下马儿吃了这一摔,更是七荤八素,半天才猛地甩了甩脖子,站了起来。
众人一时间被白行舟神力惊呆。砗磲骑将缓步上前,挡在女骑士身前沉声道:阁下何人,居然窥视我砗磲禁地,不知是何图谋?
白行舟此刻背靠一线天,已是不惧一众骑兵,当下负手而立:在下不过一旅人,机缘巧合下这才擅闯贵宝地,个中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哼!你说巧合就巧合?你这人贼头贼脑的,说没有图谋,谁信?阿哥,莫听他瞎扯,先拿下再说。那女骑士一招失算,吃了大亏,心里一股怨气无处宣泄,抢白道。
姑娘,在下确是游历至此,并无心冒犯,倒是你们一上来要嘛就乱箭齐发,要嘛就偷袭下手,丝毫不给人解释的机会,此番在下阐明来历之后,仍然要强迫于人,不嫌太过霸道吗,还是说,这千里草场,万仞葱岭,都是你家的吗?白行舟不卑不亢。
你!强词夺理!女骑士被堵得面色通红,说不出话。
阁下倒是好一张利嘴!不过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这千里草场,万仞葱岭还真是我砗磲祖廷龙兴之地。在下砗磲太子伯岚。可不就是我家的吗?乌风石林乃是我砗磲禁地,就是我族中人不经允许都不能靠近,更何况阁下来历尚且不明。
所以,太子殿下是非要强人所难了?白行舟挽了挽袖子。
嘿嘿,阁下也不要以为仗着一身武学就能横行于此,放我这五百骑砗磲勇士在此,托,也要把你拖死!
哼,你这贼人,要不是我师父不在,那里有你猖狂的余地!带了青铜面具的长腿女骑士恨恨说道。
既如此,那就请划下道来吧。
那就让本太子再试试阁下通天手段!话没落地,掌中弯刀一闪向白行舟砍去。
白行舟掣出玉箫,顺势搭在伯岚弯刀上,鱼传舍缠绵剑意源源不断。伯岚这路刀法名为狂沙,乃是学自明师,走的是狂放霸道的路子,刀势施展开来,恰似狂风吹沙,凌厉非常。二人一个刚猛无俦,一个缠绵悱恻,转眼间斗在一起。
一旁的长腿女孩儿按讷不住,抽出小巧金刀,加入战团,她的刀法轻巧伶俐,刀势迥异乃兄,二人联手倒是有意想不到的威力。
白行舟玉箫一圈,江有汜立场起剑,把二人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