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引路者
一直紧闭双眼的钟楚河，被秦戬的笑声惊醒。
他看了一眼睡梦中的秦戬，不由得叹了叹气。
他转头望向舷窗，外面云海翻腾。只不过，有一个绿色的光点在云海中时隐时现。钟楚河的心不由得抽紧了。
飞机终于在u国降落了。
钟楚河注意到，那个一直紧跟飞机的绿色光点，悬停了一会儿，也消失了。
这个机场显然不是惯常使用的民航机场。
这个机场地处荒漠，四周除了漫漫黄沙，不见有啥生命个体。
这个机场显然没有几架飞机降落过。跑道上苔藓斑驳，没有航站楼，也没有表明机场身份的任何文字。
这个机场显得如此的寂静荒凉，还带点恐怖的味道。
但机场显然如临大敌。
不光四周树立了密密麻麻的电网，塔台上还安装了几个硕大的蝶形天线，顶部是个球形天线。
地面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站着戴着防弹头盔，穿着防弹衣的军人。
“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么？”秦戬皱了皱眉头，心道。
u国的代表艾森豪威尔已经等在机舱门前了。
机舱门缓缓打开，放下舷梯。
秦戬站起身，来到钟楚河身旁。
“楚河，到了。”秦戬轻声说。
钟楚河闻声睁开眼睛，问，“到了？”
秦戬回答说是的，然后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你看起来很紧张。”钟楚河打趣道。
“我不明白陈老头为啥要上报。”秦戬抱怨道。
“缔约国必须要遵守协议。”钟楚河说，“放心，没事的。”
秦戬双手抻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如当初在学校那样，作势要壁咚他。
钟楚河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沉静如水。
“一定要好好的。”秦戬说。
钟楚河浅浅地笑了，“没事的，我的好大儿。”
秦戬笑道，“我去！”
当秦戬出现在舱门，艾森豪威尔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大意无非是“辛苦了”“欢迎”之类的。
秦戬礼貌性的笑笑，走下舷梯，和艾森豪威尔握了握手。
“你们太紧张了。”秦戬对艾森豪威尔说。
“这只是惯例而已。”艾森豪威尔回答道。
这是有两个军人抬了一件臃肿的隔离服，等候钟楚河下机。
秦戬转头问钟楚河：“可以吗？”
钟楚河笑笑，说：“没事，随他们。”
钟楚河穿上臃肿的隔离服上了一辆倒方不圆的车，不，准确地说是被那两个军人架上去的。走路不稳，还差点跌倒了。
“小心点！”秦戬有点动气了。
艾森豪威尔抱歉地摊摊手，叽里咕噜地对其他人说了一通。
秦戬听懂了，钟楚河也听懂了。
他说：“他的眼睛很奇怪，不要盯着看。”
秦戬侧头看看钟楚河，也没有看出他眼睛有何特别之处。
“你眼睛怎么了？”秦戬指着他的眼睛，无声地问。
钟楚河缓缓地摇摇头。不知是“不晓得”的意思呢，还是无可奉告。
车队在漫漫黄沙里开了几个小时，才看到前方有些许绿色出现。
目的地应该到了。秦戬想。
绿色越来越近，直到车停了下来。
就这？！
秦戬迷惑了。
就一片湖泊，就没有然后了。
不过沙漠里出现湖泊，本身就透着怪异。
果不其然，艾森豪威尔掏出一个手机样的玩意儿，在上面咕咚几下，湖水便哗啦啦地沸腾起来。
慢慢地，一个哑光灰色的，像鲨鱼脊背样的物件从湖水中升了起来。
哦，原来是个建筑物。
艾森豪威尔带领车队进入建筑物，那建筑物又慢慢沉入湖底。
这当然不是故弄玄虚。
湖水是一汪隔离波，建筑物的哑光灰色，是反雷达侦搜的，比如著名的爱抚35之类的战斗机，就是用的此种材料。
纵使遨游过太空，秦戬也算是上天入地的人物，看了这布局，也在心里感叹：这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啊！
建筑物内没有几个人，就是有一道又一道的屏蔽门。
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刷脸，验明正身，一道道屏蔽门开开合合。秦戬他们一步步接近建筑物的核心部位。
当最后一道屏蔽门合上后，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道鎏金镶边的木门，大概有两层楼高，很有气派。
大概这就是权力核心了吧。
艾森豪威尔站定，不一会儿就在他面前出现一个全息投影，是验证他身份的。
过了一会儿，大门被打开，有两个壮汉出来了。
他们架起钟楚河就往里走。
可怜的，瘦小的弱鸡钟楚河，就这样消失在那间屋子里。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秦戬大怒，厉声质问艾森豪威尔。
“他现在只是一个接受检查的物品。”艾森豪威尔摊摊手，轻描淡写地说。
他这里的“物品”，不是goods，而是thing，也就是“玩意儿”。
秦戬气得脸色铁青，钢牙紧咬，在心里把艾森豪威尔的祖宗操了八百遍！
为防止随身携带窃听器、收发装置之类的东西，他们把钟楚河扒的一丝不挂。
这对于含蓄的c国人来说，这真是奇耻大辱。
钟楚河紧紧地夹着双腿，双手紧紧地捂着那宝贝。
此时他完全忘了高考前的体检，忘了和秦戬在河中一丝不挂地游泳了。
“秦戬，你个狗日的，老子被他们看光了！”钟楚河怒吼道。
可惜秦戬看不到，也听不到。如果秦戬有幸看到听到了，估计要笑他一辈子。
“他在说什么？”那个主持检查的，名叫杰森的糟老头问。
旁边那个翻译，估计水平不大行，或者他没有听过c国国骂，所以翻译得并不准确，让杰森听得云里雾里，无奈地摊摊手。
他说：“朋友，我们这是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不会伤害你的。”语言很蹩脚，声调怪异，听了很难受。
然后他示意钟楚河旁边的人，将钟楚河的双手扯开。
钟楚河再不情愿，再屈辱，也不得不被暴露在那个糟老头面前。
“ou, it"s very big, very beautiful！”杰森两眼发直，像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死变态！钟楚河骂道。
杰森将钟楚河上上下下欣赏个够，才意犹未尽地开始询问。
钟楚河照例回答了他的问题，跟在基地一样。
他担心这帮家伙会用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数来迫使他说出别的内容。这些内容，无关太空，无关“寒星”，只关于基地，关于c国的“薪火计划”。
临行前，陈庄桥的谆谆告诫，甚至有点哀求的话语，以及那期待的眼神，他忘不了。他最怕辜负了他。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
奇怪的是，杰森在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喃喃自语般，连比带划，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说完后，像是用完了全部力气，瘫在了椅子上。
边上的人见状，赶紧上前查看。
杰森咕哝一声，说，没事。
旁边的人似乎又在问，怎么处理钟楚河。
杰森贪婪地盯着钟楚河那里，咂了咂嘴唇。好像舍不得，但又无可奈何，挥了挥手。
边上的人会意，连衣服都没有穿，就将钟楚河扔出那间屋子。
秦戬听见钟楚河的骂声，奔出门来查看。眼前的情形，差点把他笑死。
“快给老子找件衣服来！”钟楚河怒吼道。
秦戬摊摊手，说：“没有衣服。”又促狭地问：“咋滴，失身了？”
钟楚河一听，气得口吐莲花。
秦戬听了笑笑，示意艾森豪威尔把衣服脱下来。
艾森豪威尔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眼光，脱下外套。
这些洋鬼子都他妈的表态！钟楚河气得大骂。
虽然嫌弃洋鬼子身上的骚味，但也别无他法。钟楚河忍着恶心，把艾森豪威尔的外套穿在身上。
艾森豪威尔身材高大，钟楚河穿上他的外套，就像套了件袍子。
正当两人还在那里打趣，一个金发美女从旁边经过。
秦戬分明听到她说“快离开这里”。
秦戬一愣，随即也明白，此处并非久留之地，得尽快离开。
怎么离开？
不知艾森豪威尔是啥人，靠不靠得住？
算了，不要轻易涉险。秦戬告诫自己。
抬眼望，似乎看见那美女在转角处朝他们招手。
且信她一回！
秦戬拉起钟楚河，朝那美女所在的地方奔去。
艾森豪威尔一看，赶紧核实情况。
哪知，那道厚重的木门轰然打开，那个杰森像疯了一样，嘴里哇啦哇啦叫着：“catch them, they are guiders”
抓住他们，他们是引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