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魏姑娘
春节放假，苗立艳给东方震一条围巾，是用膨体线织的，这膨体线五根细纱成一股，织出来的围巾，衣服，柔软，温和，主要是不像毛线那样扎皮肤。
苗立艳把东方震叫到一边没人的地方，从包里拿出围巾递给东方震说：“我不会织毛衣，学着给你织了一条围巾。当新年礼物吧。”
“好。”东方震高兴的接过马上就围上，“真暖和。来，这是我的回礼。”东方震从挎包里拿出一副毛线手套递给苗立艳，“我们暖暖和和的都回家好好过年。”
“东方哥，立艳姐，你们还没走。”谢丽娜与谢丽婷提着厂里发的福利走过来。
苗立艳赶紧把手套拿了过来装进包里。
谢家姐妹就走到跟前，看到东方震围的围巾，谢丽娜上前一步就拉一端看了一下。说：“这是谁织的呀？织的这么差还好意思送人。”
“我看看。”谢丽婷也拉去看，“还真是，这针松的松，紧的紧。还有纱都没挑完漏了。”
“我喜欢。”东方震压了一手谢家姐妹拿着的围巾说，“大家回家过年吧，年后见。”
“那时我心里真不是滋味。”苗立艳接过话说，“年后上班，你爸还围着那围巾。中午食堂吃饭，他还与我坐一起，我都不好意思看他。东方霆坐过来说，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哥织的那围巾？我妈看了，真看不过去，给拆了，重新织。一样的花样。哎。我哥八成是喜欢人家了。要不，他那会公开带别人姑娘送的东西。
‘现在是伯母的作品了。’谢家姐妹端着饭插上话，也坐了下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东方震说，“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立艳，要是你当时送我一圈毛线，我都会围着的。”
“呵呵呵，灵芝我对你讲。”苗立艳笑说，“我们建造的那艘大船出厂后，你爸约我出去吃饭。他说，立艳，我们分配来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你，你看我们一起工作也两年多了，要不我们结婚吧。刚好现在休整。要不厂里任务一下来，我们就没日没夜的忙。没时间结婚，还要生孩子。灵芝，我和你爸没谈恋爱，他就直接逼婚。”
“怎么没谈？”躺在床上的东方震说，“分配到厂里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你，就一直在与你谈恋爱。是你傻，都以为是工作。请你看电影，你就当工作之余的休息。没心没肺的。”
苗立艳笑说：“我当时哪想到那些。我就想好好工作，最终想成为造船行业的高工。我对你爸，其实也是有心的，只是平时工作忙，没怎么去想这件事。他当时说，同意就点头，没同意也点头。”
“哈哈哈。”司徒灵芝笑了起来。
东方震说：“你以为我不是紧张吗？”
“你还紧张？你是霸道逼婚。”苗立艳幸福的笑，“当时，我就问他，那我摇头算什么。他霸道的说，不许摇头。”
“咯咯咯。”司徒灵芝笑，但是手没有停下。
苗立艳说：“现在电视里那些霸道总裁，哪里赶的上你爸霸道。”
司徒灵芝问：“妈，你同意了？”
苗立艳说：“我没摇头也没点头。对他说，要我爸妈同意才算同意。他哎一声。就叫我吃饭。”
司徒灵芝问：“外公和外婆同意，你们就结婚了？”
“嗯。”苗立艳说，“是五一结婚的，第二年就生了吉瑞。我结婚后。又怀孩子，生孩子。就没在第一线工作了。你爸那两年升为工程师了。
产假满后，吉瑞，奶奶就带着，我也加紧工作学习，也要把助理去掉。现在想想，那几年辛苦也幸福。
东方霆与谢丽娜结婚，苗立军也与谢丽婷结婚了。
吉瑞三岁那年，厂里想接国际单。我们东方造船厂有那个实力。去上海竞标。当时，国内好几家造船厂都在竞争。
东方造船厂厂成立了竞标设计小组，你爸就在其中。主要是你爸担任主设计。组长姓张是总工程师，五十年代的大学生。都快九十年代，他年纪大又不学习，他的工程技术跟不上时代。让他任总工的职务，是厂里考虑到，他过两年好退休。可这人，不识实务。”
“唉。”苗立艳说到这里，躺在床上的东方震叹了一口气。说，“设计完成，老张悄悄找到我，对我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设计。核心部位就说是他设计的。希望我能帮他站好最后一班岗。他光荣退休。
其实，这设计都是我们年轻工程师一起设计的。核心部位是我设计的。
看他平时对我们都不错，我就答应了。设计好后，图纸拿给厂长看。我们小组几个核心成员，在厂长的带领下去上海竞标。
竞争很大，结果是我们中标。那一晚可真高兴，都喝了几杯。我心里很不服气，别人劝酒我都喝。没人劝也自己倒酒喝。
我喝断篇了，醒来看到一个女人穿着睡衣坐我床上哭。后来知道是两点多。
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应该是与老秦一个房间的。怎么有个女的？我进错房间了？想一下不可能呀，就坐起来，穿上衣服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冷静一下。
可出来，那个女的还坐在床上低着头哭。我问，你是谁呀？怎么到了我的房间来，老秦呢？
东方大哥，她喊了我一声，抬头看了我一眼，原来是刚进厂做临时工的小魏姑娘。我问，你怎么在这里，她说是我叫她来的。我说，你糊说八道。要不我报警了。”
司徒灵芝听东方震现在还称对方小魏姑娘。看苗立艳也没愤恨，司徒灵芝开始抽手脚的银针。今天省去面部针灸。
东方震说：“小魏姑娘说，东方大哥，我昨晚是你的人了。你报警，对我们都不好看。
这时老秦在拍门。还骂我。东方震，你怎么搞的吗。让我睡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快开门。
我一时没法子，就开了门。老秦酒气的念着啰嗦就进来。我关上门提着他的衣领就吼他，昨晚给我灌那么多酒，看你安排的好事。
什么？老秦掰开我的手怒吼。你不要恶人先告状。自己回房了，把我一个人扔下，睡在大厅的沙发。哼。说完他就走了进来，看到小魏在床上哭。他先是一惊，转身就指着我要骂。
我叫他先冷静。当时我也冷静了，我反问老秦。你说，小魏是谁安排的？小魏的情况是进不了这样的酒店的。
老秦一时也呆了，他说我去洗把脸。就去了卫生间。我叫小魏把衣服穿上。
老秦卫生间出来，就问小魏，是谁安排她来的。
小魏就摇头哭，不说话。
老秦是个急性子，就吼，哭能解决问题吗？这会死人的！你是谁安排来的？就你住不起这酒店。快说。
这时老张在外面敲门。还说，吵什么？这是酒店。快开门。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我被老张和厂长算计了，厂长和老张是同学，同事很多年。他们用这种方式害我，就是想让外界认为，船舶的整体设计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特别是核心的设计，是老张的成就。让我永远闭嘴。”
司徒灵芝说：“爸，是你的东西，他拿去了也做不出来。”
“灵芝你讲的是，这后面说。”东方震说，“老张进来后，看到小魏哭哭啼啼，他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指着我和老秦骂。这一骂，我们小组成员都来了。
还说我和老秦强奸了小魏，老秦是赶紧说，他睡在大堂沙发的。所有眼光都落在我身上。我知道我被人陷害了，我坐在沙发上说，你们问一下小魏吧，是谁安排她来的，以她的条件和经济能力，她来不了上海，也住不进这酒店。还进了我的房间。这不是明摆着有人想害我吗？
不是你安排的吗？厂长这样问。
我说，至从结婚后，我就没领过工资和奖金，都是立艳领的，这个你们可以到财务去问。这次出差的费用都是财务室安排。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你们自己不清楚吗？你们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杂种。”东方震现在平静了，他说，“我当时就站起来指着厂长骂。厂长轻蔑的说，你说，我们毁了姑娘的清白？揭开被子，看看床上。老张就一手揭开了我睡的被子。床上有小魏的落红。他指着说，看看看谁毁的？
我真的是讲不清了。现在矛头不关心小魏是怎么到上海，又到我们住的酒店。进了我的房间。
而是我与小魏发生了关系，重点转移到这上面。
厂长当场告诉大家，这事谁都不要说，我们刚中标，还是以工作，厂里集体利益为重。”
司徒灵芝问：“后来又是谁说出来的？”
苗立艳说：“你爸那次出差回来，我看他神色不对，就问他，他才对我说，他被人陷害了，就把老张要他核心设计权，与在酒店发生的事告诉我。
我当时都傻了。怪小魏怎么那么傻呀？ 她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