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男子
哐当！
林东滑倒在地上，花篮随之打翻。
张女士的头掉了出来，在地上打着滚前进，
最后，
碰到一双高跟鞋，停了下来。
借着张女士头的视角往上看，
是一双修长的美腿，
然后是红色碎花裙，
波涛汹涌的山峰，
再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并不是山峰遮挡了视角，而是
“这特么是一个无头女人。”
林东简直要爆粗口了。
当然，如果加上她脚边的脑袋，可以拼凑出一个完美的女人。
无头女人右手抓着头发，发根上粘连着头皮，头皮下密密麻麻的血丝，由于过度清洗，显得有些发白。
无头女人弯下腰，伸出左手，捡起了张女士的脑袋。
脑袋下的脖子被扭成了麻花，最下面露出了一小节白色脊椎，整体来看，像一个大头螺丝钉。
“真不听话，不是说好了吗，你要乖乖待在花篮里。”
声音从女人的腹部传出。
捡起脑袋后，女人将头皮放在上面，然后举起脑袋，将它粗暴地插进了胸腔，如同按进了一颗螺丝钉。
这样一来，无头女人便完整了，除了看不到脖子。
因为洗发水用多的缘故，头皮的内质层十分光滑，再加上头发的重量，头皮固定不住，很快滑落下来。
女人只能将头拿下来，捡起掉落的头皮，重复上次的动作。
放上去，插进去，滑下来
放上去，插进去，滑下来
这种机械的重复动作没有丝毫的美感。
作为唯一的观众，林东想要尖叫。
不，他是个爷们，不能像女人一样尖叫。
镇定。
林东抬起右手，擦了擦冷汗。
手上刺鼻的味道让他意识到，手上沾满的液体并不是劣质洗发水。
是血。
相比于眼前的无头女人，鲜血是次要的。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也成精神病了？
林东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身为警官，每个周都会做精神测试。
可眼前的画面怎么解释？
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正所谓世界的本质是物质，物质决定意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那么，
从科学上来讲，
没有脑袋，躯干产生意识，腹部用来发声，也是合理的。
就如同神话故事里的刑天。
合理个屁，都扯到神话故事了，怎么可能合理？
“警官，能不能帮我一下？”
无头女人发声了，她停下了动作，身体面向林东。
虽然女人没有头，但林东感觉女人在看他。
他想立刻转身跑出去，可警察的职责告诉他，站在这里，消灭一切鬼怪邪神。
呼
林东的呼吸声有些重，他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终于，
他鼓起勇气，颤颤悠悠掏出手枪，瞄准女人的头部。
嗯
看着紧闭双眼，脸色惨白的张女士，林东觉得没有瞄准的必要。
那瞄准心脏？
还是发出声音的腹部？
他正在纠结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的子弹没有上膛。”
林东回头一看，是一个脸上长满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哦，谢谢提醒。”
林东没有问男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目前首要的是解决无头女人。
或许男人的存在给了林东鼓舞，他迅速将手枪上膛，手里的枪握得很稳。
“瞄准她的右手。”
林东将视线转移到女人的右手，他看到右手的手背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是那个发光的位置？”林东小声问道。
“对。”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林东将手枪瞄准好，正准备扣动扳机。
无头女人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发了疯地扑了过来，发光的右手此时也变成了移动的靶子。
这种情况下很难瞄准，林东只能等着女人靠近后，近距离射杀。
他估算了下自己和女人的相隔七步，开始倒数起来，
五，四，三，二
砰！
子弹精准命中。
右手炸碎，红光暗灭。
女人抽搐了一下，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然后由于惯性，身体向前倒向了林东。
林东保持着握枪姿势，所以尸体正好压在了枪口上。
女尸胸腔里的血液瞬间甩了出来，洒在林东的脸上。
是温的。
胡子男站在林东身后，暗自称赞道，这小子做的不错。
当一个人在现实和认知发生冲突后，内心能迅速调整过来，而且遇到危险时，能镇定地等到最后时刻，才开出那一枪。
这样的心里素质，远远超过了普通人。
林东确认女人死亡后，将其推开，内心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拿出单位派发的通讯工具，小灵通，开始拨打电话，通知所长花店的事情。
通话结束后，他便带着胡子男，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回到警务所。
这不是害怕的离开，是要回去做笔录。
到达警务所后，进入值班室，林东将脏衣服换下，然后到卫生间，洗干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
从卫生间出来后，他便看到自己的饭盒被占用了，不仅如此，仅剩的一袋方便面也被拆开了。
显而易见，是中年胡子男干的。
由于在地底，能源和物资紧张，人力生产主要用于满足基本生活需求，像这种美味的奢侈品很少，林东作为警务人员，一个周只能领到一袋。
看在今晚对方救了他的份上，林东没说什么，等其吃完面后 问道：
“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大胡子。”
看来对方并不想说出真实姓名，林东也收起了询问来历的心思，直接说起了今晚发生的事。
“花店那个无头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被污染了。”
“污染？是不是类似于虫子寄生？虫子操控了尸体，而右手就是虫子的位置。”
“你可以这么认为。”
“你还知道其他的信息吗？比如张女士是被谁杀死的？虫子是怎么冒出来的？难道是外星人干的？”
大胡子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说道：
“这里很危险。”
林东以为外星人来到了警务所，神情一紧。
“那我们去阳城警务总局，那儿我有认识的人，而且那里很安全。”
大胡子摇了摇头，“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居住的这个地方，或者说住在地底，很危险，你要逃到地面去。”
林东立即反驳道：“开什么玩笑，当年就是从地面跑下来的，现在还回去，送死吗？”
“情况很复杂，我一时间很难跟你讲述清楚。”大胡子继续摇着头。
“没事，不着急，咱慢慢讲。”林东安慰道。
大胡子正准备回答，值班室的门被推开了。
“阳城精神研究三所，林东警官，你审问的这个人是我们要抓捕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