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店女人
叮铃铃，电话响了。
“你好，南街警务所。”
“救命！”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求救声，林东蹭得从椅子上起来，快速问道：
“你在哪个位置？”
“我在南街53号，美慧花店。”
“哦，是张美慧女士。”
林东悠闲地坐回椅子，拿起桌上的水杯。
“张美慧女士，请你不要来电骚扰了，这个周已经第七次了，是的，你一天打一次，如果你再这样，我们会以滋事罪呲溜你。”
他喝了一口热水，有点烫舌头。
“它，它进来了，快，快来救我！”
伴随着女人的尖叫，是话筒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喂喂，女士？”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
难道这次是真的遇害了？
林东拿起外套，正准备放下电话，动身前往花店，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声音。
“啊，我在呢，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您没事就好。”
“我没事呢，只是感觉头皮好痒，我想把它一点一点，撕下来，咯咯咯”
电话挂断，声音戛然而止。
林东靠在椅子上，右手摩挲着下巴。
张美慧的状态有点不对，难道是精神出问题了？
“唉，这个月南街疯了好多人。”
林东长叹一声，穿上外套，走出值班室。
他要去花店看看，如果张女士真疯了，也好提前控住她，避免伤人事件发生。
外面的天很黑。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天穹的灯光是关闭的。
来到大街上，林东骑着自行车，在昏黄的路灯下前行。
再熬个二十年，混到阳城总局，就有机会开着小汽车出警了。
这是所长给大家描绘的美好蓝图。
林东十分向往。
美慧花店离南街警务所不远，骑过两个路口，便到了。
花店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灯却没有打开。
一片漆黑。
“张美慧女士，在吗？”
林东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黑前行。
花店是警务所的管辖范围，他经常来这里巡查，同时也可以欣赏到许多年轻靓丽的美女。
随着脚步的深入，隐约看到一丝光亮，是卫生间传来的灯光。
走进一看，透过模糊的玻璃门，是一道朦胧的身影，弯着腰，背对门。
再加上水流声，可以判断，是在清洗某种东西。
“张美慧女士？”
“谁！”
从声音可以听出，卫生间里面的女人有些惊慌。
“我，林东，南街警务所的警官，刚和你通话过。”
“哦，是林东警官。”
女人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你没事吧？刚刚在通话时，感觉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我吗？很好啊，已经开始洗头发了，头皮有些痒，都给它们洗洗。”
“没事就好。”
林东移动了下脚步，踩到一滩水渍，看样子是卫生间流出来的。
水渍有些粘稠。
应该是劣质洗发水用多了，难怪她说头皮痒。
“张女士，卫生间的排水孔应该堵了，水都流到外面来了。”
“是吗？我明天找修理工疏通一下。”
女子一边回话，一边哼起了歌。
林东从歌声中能感觉到张美慧的愉悦，看来她的精神状态的确很好。
“林东警官，能帮我把花篮拿过来吗？就在你右手边的柜台上。”
林东转头看见了花篮，借助玻璃门折射的余光，可以看出，是一朵朵红玫瑰。
隔着不远，便能闻到浓郁的花香。
应该是明天要送给客户的，撒上点水，也好保持鲜艳。
林东走过去，拎起花篮。
为什么要用拎？
因为这花篮有点重。
里面还装了别的东西？
林东低头一看，
花篮中有一张脸！
不，是整个脑袋。
由于四周被玫瑰花围住，只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呵，小场面。”
林东淡然一笑。
虽然他刚结束实习期，但早已见惯了死人头。
是谁干的？
张美慧女士？
不对，如果是她，她不可能让我拿花篮，而是会催促我赶紧离开。
所以是有人栽赃陷害？
林东皱着眉头，把周边的居民信息依次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会是谁呢？
等等。
他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这张脸好像有点眼熟？
林东托着花篮，一步一步向卫生间靠近，他想借助灯光，看清花篮中那张脸的真实模样。
啪叽
啪叽
脚下的水渍，越来越粘稠。
灯光也逐渐明亮，
终于，
他看清了。
是张美慧女士！
她竟然在篮子里？
林东的呼吸瞬间停顿，恐惧感在心底慢慢升起。
那卫生间里的女人是谁？
“林东警官，你在吗，怎么还不送过来？”
女人又说话了，声音非常急促，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
林东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着声音。
是张美慧的声音，
不会错，之前还在警务所通过话。
可是可是
“算了，林东警官。不劳烦您了，我自己来拿吧。”
听着水龙头被拧紧，水流声随之消失。
哒
哒
是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吱呀。
虚掩的玻璃门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