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父亲母亲
叶凡抚着她的脊背，心里松了口气。
叶凡知道，叶清清已经渐渐懂事了，虽然她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不愿意向恶势力妥协，但至少她愿意慢慢地改变自己。
叶凡希望，这次她能真的成长起来，成为一位合格的妹妹。
另一边，王一鸣回到宿舍后，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他从小就聪明伶俐，父亲母亲对他寄予厚望，所以他从小学习成绩优异，高三毕业后参加工作，也顺风顺水。唯独在叶清清面前屡屡碰壁，总是被叶清清打击。
他曾经很努力地追求过叶清清，但叶清清一次都没有同意。每当叶清清拒绝时，他心里都充满了愤恨和怨怼。
后来，他和叶清清的年龄差距越来越大，他的工资越来越高，而叶清清仍然是个普通的学生。他的世界已经不需要叶清清的存在了。
王一鸣曾经幻想过自己和叶清清结婚生子，共度余生的场景，可是叶清清总是避而不谈，似乎根本没有将自己视为她的丈夫。
王一鸣的骄傲令他不可置信。他决定用实际行动告诉叶清清，他王一鸣并不比叶清清差劲。
于是他辞职了，在一次酒桌上遇见了叶凡。
叶凡家境贫困，是个穷小子。叶清清对叶凡的态度不算坏，但是也没有特别喜欢或者特别厌恶。
叶清清和叶凡的关系并不好，她讨厌叶凡。她不喜欢叶凡的虚荣，也不喜欢叶凡总是缠着她，还总是拿一些幼稚的谎话骗她。
叶清清曾经试图揭穿叶凡的伪装，然而叶凡总是能找出各种借口来糊弄她。
叶清清对他彻底失望。
后来，王一鸣找到了她，告诉她，他不仅喜欢她，而且想要娶她。
叶清清很震惊，也很疑惑，她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王一鸣苦涩地摇摇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叶清清说：“不管你喜欢或者不喜欢我，你都是我哥哥，你都值得尊敬。”
王一鸣却固执地说：“清清，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叶清清毫不留情地驳斥他，“哥哥，你想太多了！”
“我不是想太多。”王一鸣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想娶你。”
“呵，我不会嫁给你的。”叶清清说，“我宁可孤老终生，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王一鸣怔住。
叶清清继续说：“因为我们注定没有未来。我的命运早已注定，而你不是，你的生活还有美好的未来等待着你。”
王一鸣痛苦地捂着额角，说：“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不适合我。”叶清清说，“你应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不，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叶清清转身跑进自己卧室，砰地关上门。
叶凡敲了敲门，叶清清没理他。
叶凡轻叹了一声，回到床上。
“哥哥，你怎么了？”王一鸣问，“你在担心吗？”
“嗯。”叶凡揉了揉眉心，说，“清清今天的状况很奇怪，她似乎一直在躲避什么东西。可是我又看不透，我很担心。”
“哥，不必担忧。”王一鸣安慰道，“或许是清清最近太累了，等她休息几天就会恢复原样。”
“唉……”
“哥哥，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清清的选择。”
叶凡沉默片刻，说：“也罢。她是成年人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叶凡和叶凡聊了很久，最后才睡下。
隔日，叶凡送完弟弟去上课，回来时刚走到教师楼外，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司机冲叶凡招手示意：“叶先生。”
叶凡微微一愣，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是王一鸣派你来的吗？”
司机说：“您猜对了。王总请您去办公室一趟。”
“王一鸣在等我？”叶凡皱了皱眉，“他怎么会突然找我？”
“抱歉，王总没有交代。”司机说，“请您配合一下。”
叶凡犹豫片刻，点点头说：“好。”
叶凡和司机来到集团大厦，乘电梯上到18楼，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
王一鸣正埋首批阅文件，听见推门声抬起头来。
叶凡走过去说：“你叫我来干什么？”
“你坐。”王一鸣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叶凡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王一鸣把一份文件放到叶凡面前，淡淡地说：“我昨天查了一下你的档案，发现你是北京一家私立学校毕业的学生。”
叶凡笑了一声，“这么快就知道我的底细了？”
王一鸣说：“你的简历里没写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我想你是怕别人调查你的出处。其实不用紧张，如果我想查你，没有查不到的事。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无论是智商还是能力，我都相信，你会成功的。”
叶凡笑了笑：“谢谢，但是我不会去做这种事。”
王一鸣说：“你是个聪明孩子，你应该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叶凡沉吟片刻，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姐姐。”
王一鸣顿了顿，说：“我确实喜欢她。”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大概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吧。”
“那你怎么会和我妈妈订亲呢？”
王一鸣说：“我母亲希望我能和清清在一起，所以我同意了。但是我父亲不同意，他觉得清清配不上我。”
“哦？”
“但是我爱她，我不愿意再考虑其他的人，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叶凡说：“你的感情真丰富啊，你喜欢我姐姐这么多年了吧。”
“是啊，我喜欢她整整三年。”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爸爸的妻子当女婿呢？”
王一鸣笑了一声，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姐姐呢？”
叶凡低下头说：“我不知道。”
王一鸣说：“那么，如果我和你姐姐在一起了，你会祝福我们吗？”
“我……”叶凡迟疑着说，“我不会祝福，但是我绝对不会阻止。”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王一鸣摊摊手，“你和我的观念截然相反，我们根本无法达成共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可是我只想告诉你，不论你们谁最后和我姐姐在一起，我都祝福你们。”
“那么，”王一鸣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拒绝王家？”
“因为……我不爱你姐姐。”叶凡坦诚地说，“我只想保护她不受伤害。”
“这么说来，你不想和王家联姻了？”
“不。”叶凡摇了摇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掉我姐姐。”
“你姐姐不会毁掉她的。”
“万一呢？”
“如果她真的被毁掉了，我不会善罢甘休。我会杀光所有欺负她的人，然后带她离开这里。”
叶凡沉默了片刻，说：“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背叛我姐姐。我只能尽量帮助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王一鸣盯着叶凡：“这就是你想表达的意思？”
“嗯。”
“那你想怎么做呢？”
“我会努力变强大。”
“如果你足够强大，没有人能够威胁你，包括你父亲，你爷爷，甚至你自己。可是，你的能力越强大，你的顾虑就越多。这世界上最难预料的是什么？是人性。人性往往决定一切。”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便去追求自由恋爱的权利？”
“不是。”王一鸣摇摇头，说，“我是说，你的身份特殊，你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谈恋爱。”
“这又怎样？”叶凡皱了皱眉。
“你要知道，你的存在对于某些人而言就是威胁。你要是敢谈恋爱，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铲除你。”
叶凡冷哼一声：“他们？你的意思是我爸爸妈妈还有你们家的长辈，甚至连我自己的亲人都不肯放过我？”
王一鸣笑了笑：“这倒不是。你父母已经结婚五六十年了，儿孙满堂。你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更加疼惜你姐姐，他们只会希望你过得幸福美满，不会轻易动你。但是其他人不会管这么多。尤其是我父亲，我父亲一心想要我继承家族产业，他绝对容忍不了我娶别人的。”
“我不需要他容不容忍，我也不稀罕他们。我只想和我姐姐在一起。”
王一鸣说：“那我就帮不了你了。我和清清早已经约定好，我不会放弃她，而她也永远不会抛下我。”
“既然如此，我只能和她分开了。”
“我知道你不舍得你姐姐，但是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叶凡说：“我不会放弃的。”
王一鸣站起身说：“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今晚叫你出来，只是想给你提个醒。”
叶凡点点头，“你说完了？”
“没有。”
“那就请继续吧。”
王一鸣叹了口气，说：“叶凡，我知道我们之间隔阂太深，你无法理解我。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你将来该走什么路。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说，我不会和王一鸣结婚。”
王一鸣苦涩地笑了笑，说：“那好，我们先把正事谈完吧。”
叶凡抬头看向王一鸣。
“我知道你一直都怀疑我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
“不是？”
王一鸣郑重地点点头，“我的母亲，是被王一帆的父亲杀害的，这个事实你知道吗？”
“我知道。”
“那么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是被谁害死的？”
“我不知道。”
“你想不想替你母亲报仇？”
“不，我不想。”
王一鸣说：“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我无关。”
叶凡诧异地问：“这么说来，王叔叔杀死王一帆的父母，也不是你指使的？”
“是。”
“那究竟是谁做的？”
“不知道。”王一鸣耸了耸肩，“我的父母都死了，我只剩下一个姐姐，我不能让他们再出事。所以即使知道王一帆的父母是被我父亲所杀，我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我父亲的举动。我只是想要保护他。”
“保护？你觉得你父亲值得你保护吗？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王一鸣微微眯起眼睛，说：“那又怎样？如果不是他的贪婪，他不会害死我的母亲！”
“我从未见过你的母亲，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和王一帆的父亲在一起的，但是我能猜到她和王一帆的父亲结合是另有隐衷。如果她只是单纯地为钱而结合，或者她对王一帆的父亲有感情，那么她根本不用嫁给王一帆的父亲。”
“不错，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王一帆的父亲和王一帆的母亲曾经是同学。”
“那又怎样？”
王一鸣说：“王一帆的母亲是个非常传统、守旧的女人，她坚持不允许丈夫外遇。当时的社会风气非常保守，这对于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女生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王一帆的母亲做到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跟着一个不忠不贞的男人受苦，因为她宁可自己吃苦受罪，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遭受痛苦折磨。虽然她选择的是最艰难的道路，但是她确实完成了，她活了下来。”
“我记得王一帆的父亲死后，王一帆的母亲也病逝了，但是我却没听人提及他们的那是因为她不配。她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是个很倔强的女人，她宁愿自杀也不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羞辱。她死后，她的坟墓依然孤独地屹立在山丘上，没有人祭拜，没有人送行，只是偶尔有野猫野狗爬进她的墓碑。她是个孤儿。她没有姓氏。”
叶凡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王一鸣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仍有怨恨，你不相信我。你甚至想要报复我。你的想法很幼稚，也很天真。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你所有的成功全部靠的是你的天赋，你从小就聪明伶俐，是我最骄傲的弟弟。但是如果我想要打击你，我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让你一败涂地。我只是不愿意这么做。你想要报仇，我给你机会。你随便去查，随便去试，但前提条件是不要影响到你姐姐。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毁掉你。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你姐姐。你不会伤害她。但是我不想失去一个弟弟。”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王一帆，而要费尽心思除掉他的父母呢？”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你姐姐是个很固执、很敏锐的人。我想瞒过她很困难。如果你想要她彻底忘记王一帆，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调查。”
叶凡沉默了一下，说：“我会慎重考虑这件事情。”
王一鸣露出微笑：“你终于想通了。这件事你不需要再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我答应过我姐姐，一旦你有了新的恋情，我们会祝福你。”
“谢谢。”
叶凡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叶凡回到寝室，拿出手机搜索了王一鸣这三个字，果然网络上铺天盖地全是他的消息。
王一鸣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商人，他拥有良好的教养、出色的品质和高超的管理能力，他的事迹被媒体广泛宣扬。他创造的财富足以令人惊叹。
王一鸣曾是华夏国首屈一指的大型集团总裁，他曾经在某次慈善拍卖会上捐赠了价值数亿美元的古董。
叶凡曾听说过他。他的父亲曾经是一位著名的企业家，但是由于他父亲的死亡而导致他的家破人亡。王一鸣是在他父亲过世之后才加入的集团，并且成为集团领袖。王一鸣曾经是王家最耀眼的明珠，也是王一帆父亲唯一的血脉，但是因为他父亲过世后的那场变故，王一鸣的命运变得坎坷，他失去了父爱、母爱、姐姐、家庭，甚至连自己的性取向都被改写了，变成一个男性恋人。他曾经是一位英俊帅气、温文尔雅、有教养、有涵养的绅士，可是后来却渐渐扭曲。他变得阴险、狡诈，残忍嗜杀，最后更是变成一个疯狂的杀人犯。他的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的女人，包括叶清清在内的每一个女人都曾爱慕过他，他也深爱过每一个女人。
王一鸣的人生就像是一本精彩绝伦的戏剧。
但是不论他怎么演绎，他始终无法掩饰自己的本性，无法抹杀他曾经杀人的事实。
叶凡不禁问自己，王一帆是否是王一鸣亲生，是不是一个充满罪恶的孩子。
这个疑问在很长的一段时间纠缠着他，令他夜不安枕。但是他很快就抛弃了这个念头，不论他的父亲是谁，王一帆都是他的弟弟，他必须要维护这份亲情。
叶凡不想再看电视上那些关于王一鸣的新闻。
叶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想了很多东西。
比如说王一帆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父亲？他的目的是什么？王一帆的父亲是否参与了杀害自己母亲的案件？王一鸣是不是帮凶？自己该不该替自己的父亲报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王一帆的阴谋。但是这些问题他都想不明白。他只知道他现在不能放弃报仇。
叶凡决定先去找自己的父亲，然后去警察局找那位李警探询问一下王一帆的案件。
李警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正坐在办公桌旁看资料，听见敲门声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叶凡，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叶凡问他：“你好，李警探，请问你认识王一帆吗？”
“认识，你是？”
“我叫叶凡，是一名医生，昨晚我刚刚遇见他……他已经死了。”叶凡简单扼要地告诉了李警探事情的经过。
“你是说王一帆已经去世了？！”李警探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嗯。”
李警探皱眉沉吟片刻，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太担心。”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可以，你说吧。”
“我爸爸是不是你杀死的？”
“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杀你爸爸？”
“那你有证据证明不是你杀死他的吗？”
李警探冷静地说：“你爸爸的死我怀疑和王一帆脱不开关系，我一定会追究这件事情的责任。”
叶凡问：“我妈妈是被他逼死的吗？”
“我没有证据，不能妄下结论。但我觉得很有可能。”
“他为什么要逼死我妈妈？”
“他有严重的抑郁症，你妈妈又恰巧是他的克星。”
“那他的抑郁症治好了吗？”
李警探摇摇头，叹息道：“治愈的概率很低，恐怕永远都不可能痊愈。”
“那他为什么还要杀我妈妈？”
“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或许是为了给自己减轻痛苦吧。”
“我想见他。”
“抱歉。”
叶凡突然跪倒在李警探面前，恳求他带自己去见王一帆。
“他现在已经不愿意见任何人了，我劝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了。”李警探说。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我想他会想要见我的。”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跟局长申请。”
李警探走进局长的办公室。
局长看到他，便停止批阅文件，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老李啊，怎么了？”
“叶凡要见王一帆。”
局长点点头：“行吧，你去带他进来。”
李警探退出了局长的办公室，叶凡立即起身跟在他的后面李警探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叶凡，叮嘱道：“小伙子，待会儿见了王一帆别冲动，千万别惹恼了他。”
“好的，您放心，我不会鲁莽的。”
“恩，我先去忙了。”
“好的。”叶凡把钥匙收好，然后转身朝着楼梯走去，一路顺畅无阻地来到六层。
这时候天色已暗，六层除了值班的几个工作人员外已经空无一人。
叶凡按照李警探指引的位置推开一扇木质的铁栅栏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一间宽敞的卧室。叶凡缓步走进去，发现屋里的陈设简约朴素，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型油画，画上画着一座巍峨的高山，山顶似乎矗立着一幢宏伟的宫殿。在那座山的脚底则是一个古城堡，城堡的门口摆放着几尊石雕。
叶凡慢慢靠近窗台边沿，发现窗外的院子里停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911跑车，这辆车的外形非常炫酷，车牌号是sxj884。
叶凡走到客房门口，伸手拉了拉门锁，发现门没锁。他推开房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亮着，叶凡借助微弱的光线环顾着房间里的情况，他发现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大床，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棉被里蜷缩着一个身影，他侧身背对着门，身体微微颤抖着。
叶凡屏住呼吸，走进了房间。他来到床边，掀开棉被一角，只见一个人影伏在被子上，他的脑袋埋在被子里，看不清他的模样。叶凡蹲□来拍了拍王一帆的肩膀，柔声唤道：“喂，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