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老家印象
路鸣终于走进了院子，他长呼出了一口气，嘴里轻轻感叹道：
“这才是原汁原味的老家，真的好想重生，回到小时候。”
路鸣的老家院子南北通透，破旧不堪地大门对着屋门，纵向七八米的样子。
屋门是刷着绿色的漆，看起来早已陈旧，底部渐渐露出了腐朽的杨木。
带着玻璃的两扇屋门前有一块青色的石头，小时候路鸣常常自己在上面玩泥巴。
捏造小汽车和泥炮，这是他跟村里的小伙伴最喜欢玩的游戏。
他的邻居大树和大强就是他的小伙伴。
一般村里的小伙伴都喜欢去大强家玩，大强还有一个哥哥叫大伟，他们家是小伙伴的娱乐中心。
这让路鸣一度羡慕。
路鸣看着母亲走进了屋子。
“妈，今晚吃什么？”
“炒芹菜吧，我刚从地里拔来的。”
“好，我摘菜！”
路鸣从母亲李芹接过一把青枝绿叶的春芹菜，根部带着新鲜的泥土。
他从院子里顺手拿来一条小木凳，中间带着一个圆孔的小木凳，四条腿有些松动，但总算稳定。
路鸣坐在院子东边那棵石榴树下，一边摘芹菜，一边仔细观察自己的老院落。
三间土屋坐北朝南，西边紧邻是一间狭窄的杂物棚子。
这里养过芦花鸡，被黄鼬和野狸吃了个一干二净；
之后，这里便成了冬天放碳、夏天放农具的地方。
杂物间的南边紧邻是一间火屋，土坯的火屋，上面一片片的灰色瓦片变成了黑色。
火屋的东墙有一扇灰木窗，就像一只老年人浑浊的眼眸。
火屋的左前方长着一棵一抱粗的枣树，通体黑色皲裂的树身，蔓延过低矮的火房。
路鸣的视线上移，枣树枝端的黑咕嘟正在凝集萌芽的动力。
等待秋季的时候，黄黄绿绿见的枣叶之间，挂着一串串红彤彤的枣子，一颗颗如红玛瑙一般，甘甜可口。
那时候，路鸣很小，高大的父亲将其轻松举过头顶，放在低矮的火房上，他便坐在房顶摘着枣子吃。
一颗红到发紫的大枣，扔进嘴里，咀嚼起来嘎嘣脆。
那时候的天空很蓝，那时候的空气清新，那时候的枣子是真正的枣子。
视线过了火房，再往南移动，那是一间三四米见方的空场地。
小时候，这地方，路父给儿子扎了一架秋千。
秋千的两根立柱周围散养着买来的小山羊。
路鸣印象最深刻的是，夕阳下，爸爸和他一起荡秋千。
那一次，爸爸路东林把秋千荡的老高老高，路鸣心里害怕极了，
他死死地抓紧了两边的绳子，紧紧地闭着眼睛、咬着牙，害怕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路父哈哈笑着，把秋千越荡越高，后来越过了西边的土墙，恍惚间路鸣看到了墙外的事情。
他很想大声喊一声“停下来！”
但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就在他无能为力，即将抓不住绳索的时候，恰好母亲李芹手中端着面瓢走了出来。
“喂！你吓着孩子啊！”
母亲的大声一喊，提醒了哈哈大笑的父亲，他忙让秋千逐渐减慢了速度。
“呼~”，路鸣终于走下了秋千，捂着小胸脯，呼呼喘了几口气。
最终也没有跟父亲说自己好害怕
秋千空场地的南面是家里的茅房，茅房里养着一头耕牛和一头小牛犊。
家里的茅坑跟所有农村家里的茅坑一样，差不多两米半见方的茅坑。
这应该是路鸣蹲过最大的茅坑吧。
城市没有这样大气的茅坑。
至少路鸣没有见过，蹲家里茅坑的时候，才能体会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感觉。
茅坑里面还有一头老母猪，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其实老母猪吃屎吃的比狗还要欢。
小时候，“飞流直下三千尺”之后，随后便听到了“哼哼哼哼”，两头老母猪吃屎的欢畅感。
那个时候，电视里正上演经典的《西游记》，当路鸣看到天蓬元帅投胎变成猪的时候，
让路鸣同情了天蓬好大一阵，他当时天真的想：自己家的这两头老母猪，其中一头是不是天蓬。
每次想到这里，想到玉帝对猪八戒的惩罚，其实是非常狠毒的。
连接着茅坑，东边一间草房子，这里常年盛着耕牛的草料。
草料多半是砍碎的玉米秸秆，上面放着一杆木叉和一杆竹子编成了大筛子。
草房子的东边是家里的粮仓，母亲有存粮食的习惯。
至今小南屋里，还放着几个深棕色的1号大瓮，瓮里面满满的全是麦子。
粮仓再往东便是路鸣仔细瞧过的老家大门，一直在摇摇欲坠，不知道哪天“门坚强”会突然倒下。
过了大门，院子的东墙是一溜低矮的砖墙，至今跟爷爷的房子隔开着。
东边只有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面放着浇地的机器，化肥，农用工具，破旧的自行车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路鸣摘着芹菜，仔细瞧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家，
好想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二亩良田，与世无争。
他弯腰起身调了个方向，面朝向东边，把剩余未摘完的水嫩芹菜放在自己的面前。
而他的视线继续注视老家的土屋，三间的土房子，东边有一扇比较宽敞的窗户。
窗台是用一圈青砖砌成的，底下的倒数第二块青砖缺了一角。
其他的青砖还算完整，小时候，这窗台是一只灰色老母鸡的“家”。
每天灰色的老母鸡，总是按时给这个贫穷的家庭下一个鸡蛋，
算是给长身体的路鸣一种营养补充吧。
这通体灰色的老母鸡可谓是母鸡中的战斗机了，前面的各种品类的家鸡总是被黄鼬或者是野狸，在夜晚的时候狠狠地咬住鸡脖子叼走。
可偏偏这灰色的老母鸡，黄鼬和野狸都拿它没有办法。
每次战斗，通体灰色的老母鸡，不是飞到窗户旁边高大的香椿树上，就是飞到院子里铁丝抖条（晾衣绳）上。
嘎嘎嘎一阵乱叫起来。
后来，老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