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停尸间(2)

    我的一个亲戚在法院工作了近20年，她是法医，很严谨的人，不爱开玩笑。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总是问她：“你不怕和死人一起工作吗？”她总是告诉我，我们应该害怕的是活人，而不是死人。但有一次，她很困惑。

    那是90年7月初的夏天。他们带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来进行验尸。

    农村里每个人都需要工作。母亲喂孩子吃饱奶之后，她把孩子哄在床上睡觉。趁这机会，她跑去把牛牵到山坡，又割了些猪草之后才回来，然后她看到了可怕的一幕：她的孩子看起来醒了，哭着找妈妈，他从床上掉落到地上，但他的脖子上系着一个帽子的带子，而那个帽子挂在床头的扶挡上……

    当母亲发现的时候，孩子的脸已经是紫色的了，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他们叫了救护车，医生从镇上到达村庄，他们说无能为力，直接宣布了孩子的死亡。

    与此同时，有一个淹死了的三岁孩子。他被大一点的孩子带着到小河边玩水，然后大一点的孩子一个没注意，他消失了。人们找了好几天，都找不到他。他的父亲找了五天，那天他累了，坐在河边歇脚，然后他看着他的儿子浮出水面。

    当两个死去的孩子送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警察把吊死的孩子送过来是为了验尸，而淹死的孩子则是他父亲送过来的，他希望法医能帮死去的孩子做一下清理，当然，他会为此付钱(这是我亲戚工作之外所能赚到的外块)。

    亲戚是这样说的：“我们很快做完验尸工作，很明显，他是被意外吊死的，我们验完尸后把他送进了冰柜。然后给淹死的孩子做清理。孩子的尸体已经膨胀了，闻起来很臭，我们必须把他身上的液体排干净。

    我们用厚厚的口罩包住口鼻，只剩下眼睛。另一个医生解剖，我则帮忙记录。那时已经是夜晚了，但我们已经收了钱，所以必须要在第二天早上收拾好一切。

    突然，我听到一个孩子的哭泣声从隔壁的房间传来(停尸间)。我以为听错了，于是我抬眼看着正解剖尸体的医生，他没有反应。好吧，我想是我听差了。但过了一段时间，那个医生抬起头来看着我，他问我听到什么了吗？于是我说好像听到有孩子的哭声。

    我们走进隔壁停尸间，打开冰柜，这个三个月大的孩子正静静的躺在那里，他睁着眼睛张着嘴，但没有动静。那很可怕，他当然不是睡着的，我们已经给他做过尸检了，能证明他早已死去。我们又检查了一遍他，然后把孩子的眼睛抚上，接着把他的冰柜门推回去。回去继续给淹死的孩子做清理。

    过了一会儿，孩子哭泣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我们俩都非常害怕，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再来为这具尸体做清理。”

    我的亲戚当时一个人害怕回家，那位医生只好护送她回去，第二天早上五点，他们穿上工作服，系上胶布围裙，在头上戴好帽子和口罩，他们直接去了停尸间把那孩子的冰柜拉了出来。他们吓了一跳，那个孩子又睁开了眼睛！他们把他拉出来，再检查一次，他早已死透了。

    后来那位医生说：“在实践中，有些情况下，死者会有些反射反应——比如收缩四肢、眼皮等等。我们应该尽量把一切都放在科学的框架上。”

    亲戚没有争辩，她点点头，亲戚在想：嗯，有时，死者的眼睛会睁开，那在特定的情况下是会发生，人去世之后眼睛睁开是因为人体中的新陈代谢逐渐减少，体内就会产生各种乳酸类物质，这些物质沉积在身体中，就会发生肌肉的强直性收缩，一般情况下收缩是从身体上部逐渐往下进行，就会出现人在去世之后眼睛会微微睁开，是肌肉收缩而引起的。”

    但哭泣声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