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31-32-33
在玄墨离开了以后，江秋的脑袋再也无法闲置下来，生病？以那家伙的性子怎会让自己生病？难不成过于辛劳？“哧”了声，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把自己逗笑了。
如果是玄墨骗自己，那玄墨为什么要骗自己，骗自己的理由呢，况且玄墨从来不屑于骗人的。
看着身上缠上来的蛇精，江秋烦躁的将她推开，满脸不耐烦。
“滚。”
自己，到底该如何呢？
自己已经离的够远了，让自己不要有存在回去的心，要是自己回去，怕是要忍不住要撕破这个弟弟的面具，把这美好拉入地下十八层。
忽然，江秋嘴角勾起来，不知道再想什么，说不出来的妖冶。
而另一边的玄墨仙君的确没有说谎，毕竟在玄墨仙君的概念中，智障也是一种病。
半醒的白，睁眼，惺忪间便是玄墨仙君深情款款的脸，揉了揉眼，合上，转身继续睡去。
再睁眼时，看到的是玄墨仙君面无表情的脸，白便知道自己休息足了。
然后细细想了想，蹙额，用有点不太置信的语气问道：“你就看着我睡到现在？”
“那倒没有。”玄墨淡淡的回道。
“墨，你就骗我说是等到现在，如何。”白提议道。
“这是自欺欺人。”墨说道。
“你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我。”白叹息，孩子气得将被子蒙过头顶，不愿在与玄墨讲话。
玄墨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缓缓说出口：“但是，我等了你很久了。”
白却依旧没有理玄墨，把被子拉下，闭上眼，就不说话。玄墨也就静静看着白，也一言不发。
直到最后白被看得毛骨悚然，没办法，才开了口。
说得却是：“你去哪了。”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过了。”玄墨接着话茬子问道。
“我还知道你去魔界了呢。”白脸上没有得意之色，仿着之前玄墨仙君的面无表情之色说道。
“是我身上魔气太浓了吗。”
“知道就好。你有没有觉得体内魔力在高涨。”
“这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祝你早日魔化，成为尊主接班人。”白没好气道。
“你为什么就不能在深情上面学学你爹。”白痛心疾首，“招蜂引蝶。”
“首先，我怎么招蜂引蝶了？”
“你身上那只恶心的味道很浓。”
“哦，那只秃鹫？你认得？”
岂止认得，简直是难忘。不过，玄墨叫磷彰叫秃鹫让白很是开心。
“认得，你的旧情，我怎会不认得。他还来许过愿，我那时倒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玄墨仙君就是他口中的阿墨。”
“许愿？”
“可能是受了尊主情史的影响吧。难道你不想知道他许了什么愿吗？”
“想要干你。”白冷笑。当然，磷彰本意并非如此，只不过被白夸张了些？
“后来？”玄墨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
“后来就没后来了，并没什么用处。我也就当看个笑话，过了。”白说完忿忿骂玄墨，“斯文败类。”
“其次，我从没有过可深情的人谈何深情。”
一句话堵的白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倒也没那么难过，说出这话的人是玄墨的话也是正常，反而是自己，何必自讨苦吃问起此事。
反倒是惹了一身骚。
尽管能预料到答案，但白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问想要说：“那玄墨仙君要不凑合凑合深情在下呢？”眉眼弯弯，似玩笑一般。
“我为什么要凑合。”玄墨淡漠地回答道，顺手一般的拿起一旁的衣裳给白穿上。
将人从床上赶下来后，平了平床塌上的褶皱。
“倒贴的多了，就没意思了。”只听见门被重重关上的声响。
寂静，除了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黑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看不真切，连光线都吝啬的不肯多分给屋中一点。
沐浴回来的玄墨看到了依然坐在床上的白，脸色难看。
回想到自己沐浴之前的话，知道白把自己的话理解错了。
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想要不解释。
半天道：“我说得是磷彰。”
白没有理自己。
“我刚刚出去只是想把这恶心的气息洗去。”
白还是没有说话。
“在我心中，你从未占过倒贴二字的位置。”
白仍然没吐露一个字。
“要去人间游玩吗，现在恰好是人间的芳菲天，你该是喜欢的。”玄墨依旧声色如常。
白没说话，伸出了一只手。
玄墨握住，冰凉的触感，让玄墨不住的皱眉，传递着热温。
走在前头玄墨自然是没看到白的窃笑的。
到了人间，已是百年未见，旧景不再，只留下物是人非了。
那家混沌摊子处早已变成了繁华的酒楼，热闹却没了温馨，早已不知当初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尸骨埋在何处。
白是有点失落的，玄墨习以为常，只是看着周围的景色，默默无语。
唯有那条河，记载了白和玄墨曾经来过的事实。白望着河畔，望着桥的另一边，喃喃道：“若是人，我们是不是已经相识一世了。”
“可惜你不是，我也不是。”玄墨声音平淡无奇，他，是无法轻易对人的感情产生出共鸣的啊。
只是因为，他，是神。是天生下来，就该多情又薄情的。
“呐，过来。”白招了招手，玄墨向白走了过去。
白笑着拿起自己一簇头发，又拿起玄墨一簇墨发，绑在一起。
“人间好像说是，嗯…”白略微思索着什么，“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还摇晃了几下。
白的笑意漫过嘴角，向着玄墨眨了眨眼睛。
只不过，刀光剑影间，发落，玄墨从地上捡起那一缕头发，那一缕还绑在一起的头发，顾自己走了。
只留下发愣的白，没弄懂玄墨这是几个意思？
走的稍远了些，玄墨回头看得还愣在原地的白，不悦道：“天快黑了，再不找到客店，你想露宿街头了？”
白追了上去。
落日的余晖落的懒懒散散，肆意洒在街道行人的身上，这暖意拉长了二人的身影。
亦如当初，初来此地。
什么嘛，果然还是没有变得啊，白眼中的柔和快要溢出来，答道：“好。”
河还是那条河，夕阳还是那个夕阳，人还是那个人。
流年依旧，岁月如故，恰好，你还在。
走进最近的客店，一进门，听到的却是店小二有气无力的叫唤：“打尖还是住店。”
眼皮上翻算是瞧了眼玄墨和白，脸色算不上红润，倒是有些不正常的青白。
一般看到此的人都想踏出门，不如换一家，莫要寻了晦气。
白并不在乎，懒懒地看着店小二眉间黑气，说：“我不想走了。”
“那就住下吧。”玄墨走到柜台前，放下银子，说道，“两个房间。”
拿起银子，店小二随便拿起两个相邻的挂牌递给玄墨。
看了一会店小二的脸，玄墨缓缓开口：“莫要强占，即得安宁。”
说罢，拿起挂牌就和白上了楼。
也不看店小二是何表情，只看到身旁的白若有所思。
“明明是朵桃花，你却让他避之，仙君安的什么心。”白看了眼玄墨，满脸没想到的表情，啧啧道，“不厚道。”
“你想看大晚上人家人鬼情未了？”玄墨斜眼看白，补充了一句，“那还真是有兴致。”
“嘁，你瞧不起跨族谈情？”白不屑道。
“不是瞧不起，只是不看好。”似是想到修文，玄墨微微叹气。
白沈默了。
自己的心意何尝不是他不看好里的一份呢。
“行行行，仙君你们都高人一等，我们这种小妖怪高攀不起。”白把玄墨推搡出门，“你是隔壁屋的，我要就寝了，在我屋子里待着什么意思。”已然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霸占玄墨的屋子，霸占玄墨的床，顺便霸占了玄墨这个人的事了。
木门猛地一关，灰抖落了玄墨一脸，有点狼狈的呛了几声。
敲了敲木门，白并没有打开的意思，只好无可奈何走到另一个房间里，就寝。
反而是白睡不着了，躺在床板上，头脑越发清醒，白眯起眼，自己睡不着，又怎能让隔壁那人睡得踏实。
悄悄的隐匿起气息，穿墙而过，看着玄墨睡得安稳，白就气的牙痒痒。
愈向玄墨走去，恨意就释放的愈明显，刚想把浑身冷气蹭个玄墨满身，就被玄墨一把拉进怀里。
暖意瞬间包围了白，看着玄墨依旧闭着的双眼，想要尝试挣脱。然后白很可悲的发现自己舍不得挣脱，身体及心灵都贪恋着这份温暖，尽管醒时却是…
白很想咬牙切齿叫道别装睡了，但他却舍不得，即使是假的也好，
渐渐的白在这暖意中有了睡意，脑子也被如春日般的惬意扰乱了思考。
睡着了。
而一直闭着眼的玄墨却是睁开眼，看了一眼好梦的白，分了一半被子给白盖上。
轻轻亲在白的眼角上，这都发现不了的是蠢货吧，也太小看我了，至少下次要把恶意也给隐藏起来啊。
话，终究是没说出口的。
月色静好，静谧的空气弥漫在玄墨和白的周围，而另一边和这温馨的气氛截然不同。
店小二的耳边充斥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仿佛要直到炸开才能停息，玄墨的气息让在店角落的厉鬼，感到十分不安，焦灼。
想要离开这里，冲出客店，却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牢牢抓住，束缚住，无法离开。
他只能在店小二耳边绝望的大叫，店小二即使习惯也难受，他开始想玄墨说过的话。
是什么，在哪里，自己怎样才能摆脱，在哪，在哪，在哪。店小二瞪大了眼睛，瞳孔方大，眼球似乎要从眼框里飞出，在哪，在哪，在哪。
店小二想要爬上楼去问问玄墨，却发现自己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