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8-29-30
愤恨的在玄墨脖颈上咬了一口,苍九残卷落在地上,卷起一片灰尘。
对于第二次扑到自己背上的白,玄墨哭笑不得地捡起苍九残卷,道:“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
玄墨正准备施法将牙印消掉得,门“吱嘎”一声开了。
门外站着修文,看到自己友人脖子上得牙印,背上白委屈的脸,大呼一声:“玄墨!你居然做出这种事。”
玄墨蹙额,自己好像忘记了修文还在家中这茬子事了。
“你怎么能对美人儿做这这这种事情呢!你怎么能轻轻轻…”修文气得话都有些不利索。
正灰溜溜做完坏事想离开得白听到修文这么说,仿佛有了底气一般得意地看着玄墨。
“轻薄。”玄墨帮友人补上还未说完的话,“我可不希望,你除了傻子这个特点以外,再多个结巴。”
“你你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要脸,轻薄了我,还嘲笑阿文!”白轻咬下唇,垂下眼眸,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像朵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玄墨不说话了,淡漠的看着眼前两人,眼神仿佛在看两傻子。
白顿时觉得没意思,只似无意提起,问:“阿文,最近怎没看到江秋与你一起。”
“小,小秋儿啊,他是魔界的人,当然是回魔界去了。”修文耷拉着眼皮,“要是他和晓梦一样能陪着我就好了,为什么他偏偏是魔呢。”
偏偏是魔,若不是,该多好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晓梦和江秋其实没多大区别。
窗外的蝴蝶,在花上静候时光,若说惬意,翅膀却颤巍巍,并不潇洒恣意。
紧张,害怕,还是,杀意。
白嘴角微微翘起,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在害怕什么呢,被修文知道真实身份?然后,无法对她敬爱的尊主交代?
想罢,白启唇:“阿文。”余光里那只蝴蝶翅膀的颤动变得僵硬,似在蓄势待发。
“怎么?美人儿。”修文看向白。
“不,没事情。”白粲然一笑,不知道是对谁笑,“我只是在想,那以后,你和江秋该怎么见面。”
转头,花上的蝴蝶早已不见,花依旧安静,阳光依旧静谧,宛若如初,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修文也安静下来,轻轻摇头。玄墨瞥了一眼窗外盛开的花,不言语,示意白不要问下去了。
神与魔之间,本就是对立而生,如同阴阳两级,无法共存。更何况像修文,从小所学,便是魔如何如何坏,如何弑魔为己任,修文再放荡不羁,但他的身份终是在时时刻刻警醒他。
江秋和修文之间,在一起,谈何容易。
思绪压抑着满屋子空气,修文突然大笑起来,道:“嘿嘿,不过晓梦妹妹能陪在我身边我也很知足啊,还有小美人儿,玄墨,箬碧君…”
“我大概想了想,以前那么执念江秋,估计是因为我那时候骄纵,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一执念,执念了那么久。见到了,反而没那么期许了。”修文挠了挠头。
玄墨没有答修文的话,白也异常沉默。
“怎么了你们两个,难不成江秋就在门外啊。”
“魔界有魔具可以偷窥任何一个角落,我刚刚感觉到有人的目光投进屋子里。”
看着修文忽然僵硬的身躯,白笑道:“骗你的。”
再紧张兮兮看向玄墨,玄墨并没什么表情变化。
修文大叫起来:“小美人儿,别吓人啊!”吓得他心脏差点不好了。
不过有人目光投进屋子里是真的,白心里默默补充,只不过不是江秋就是了。
待敷衍走修文后,白继续搂上玄墨的脖子,开始流氓。
但玄墨仙君并不给面子,半点目光都不曾于白,拨开手,对白去捉“蝴蝶”的提议也没有任何表示。
白兴致缺缺爬上床。然后,脱衣,动作一气呵成,勾勾嘴角,眼波流转,问道:“睡吗?”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玄墨抬头看了眼白,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然后,又低下了头,研究起了苍九残卷。
期间,眼中澄明从未改变,没有半分情动的痕迹。
白艰难的开口道:“墨,你真的不是不举吗?”
“嗯。”没听清楚白说什么,玄墨下意识接了个嗯。
“嗯?”白重复了一遍。
“若真是呢。”反应过来后,玄墨将错就错答道。
“即使你不举,我对你的爱也亘古不变,我也会陪伴你,直到沧海桑田。”白一脸认真,“就算世上所有人都不再等你,我也从不会走远。”
看着白情深似海的模样,玄墨不置可否,嫌弃的瞥了一眼,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一般都是他人追寻本君的脚步,而非我前进去寻他人。”
“那玄墨仙君,来寻寻我怎样?”
“我还不如停下脚步,等等后面的人。”
白刹那间,再煽情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抬了抬眼皮,翻个身,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再言语了。
白的呼吸渐渐平缓,玄墨轻轻抬起白,轻轻抽出被白压在身子底下的被子,将被角轻轻捻起,盖在了白的身上。
有点生怕惊了眼前这人半分的意味,微微叹息,压了压身上的火气,将扔在一旁的衣裳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头,将窗关起只留下一小缝,用作通气。
捉蝴蝶吗?修长的手指在白额上划过,顺着眼角划下去。现在还并不是时机,将苍九残卷收入法宝之中。
留着的,总是有用的。就如同这经过岁月洗礼后易碎的残卷一般。
可,不要走丢了——江秋,不,现任魔尊大人。
在白的眼角轻轻一吻,玄墨突然想起白曾经说过的话,那个亲一口就换尊主爱情故事的约定还能兑换吗。笑了笑,该是没回答的,也没问出口。
一个眨眼,房内只剩下了一美人卧在床上,而那个吻他人却不见了踪影。
魔界结界处,玄墨站在崖上,眼神尽是淡漠之意,蓦得,开口道:“来了?”
一只老鹰从暗红的天际之中向玄墨冲来,顷刻间,化为一个翩翩少年郎,稳稳的停落在在地上。
磷彰,算是老相识了。他忠实的老部下,也是第一个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不愧是魔界,遍地都是他的爪牙,这种被监视的滋味早已成为了习惯。只不过不知上一次与白来,又有多少幕落在了他的眼中。
“好久不见,你这模样还真是依旧令我作呕。”玄墨微笑着打着招呼,仿佛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可不太友好。
“本就没有想让你喜欢。”与相貌截然不同的是少年嘶哑的声音。
“是吗?那你何必偷吃灵落果,那可是女仙子们的热爱。况且,若不是因为我,那人也不会给你变成这样的机会吧。”玄墨依然笑着,语气冰冷如故。
宛若当年,磷彰苦楚的笑笑,说不尽的难过之意在嘴角滑出,道:“我不会和他说的。”
“狗不叫主人来,还真是有趣极了?”话中嘲讽之意尽显,而玄墨并没有想要和他相缠唠嗑的意思,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就在玄墨靠近他声旁,要走过去时,磷彰慌乱的想要拉玄墨的衣角,但终是未拉住。
就如同他们之间的过去。
磷彰是第一个派去监视玄墨的,却未能成为最后一个。
大概是因为磷彰爱上了玄墨吧,至少磷彰是那么认为的。
不然自己又为何会去偷取灵落果来保持如今的相貌。
磷彰知道自己爱上的人并不温柔,对他稍逊还有些刻薄,但爱了却爱了,不问缘由,他们的族人都是这样的,他也不例外。
他本是内心很反抗尊主将自己幻化成这般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也未料想到后来的自己为了保持这模样费尽心机。
只因为自己在他的记忆中走过的模样是这般罢了,就不再愿抛去。
只可惜,许是被尊主发现了心思,磷彰被召回,顶替的人就是江秋。
总而言之,磷彰在那以后就再未见过玄墨,如今一见,却是相见无话。
玄墨的嘴巴还是那么毒,可是,玄墨曾经给予过他的温暖,依旧停留在他的掌心,连着心,挥之不去。
想毕,玄墨对自己还是有温柔过的吧,在自己记忆里的漫漫长河中。
只不过,现如今,自己挽留他的勇气也没有。
因为啊,自己从来就没有资格站在他旁边的,不是吗?自己本该就是个监视者,奈何惹起尘缘。
反正从此茫茫大路,两难相见,这样也好。
玄墨一路到江秋的宫殿,并没花上多少时间,许是气运好,磷彰之后,并没遇到过别的妖怪。
江秋见到玄墨并没什么意外之情,闲闲的躺在模拟人间所制的贵妃塌上,开口:“玄墨仙君,我们这小地方怎劳您大驾。”
“况且,您不怕我们尊主大驾光临把您锁在魔界,我还害怕我这同时来两尊大佛,蓬荜生辉呢。”江秋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
“修文生病了。”玄墨正视江秋,眼神平淡。
江秋翘起的嘴角垂下,一瞬间的呆楞,都落在了玄墨的眼里。
在江秋的回忆里玄墨是不会说谎,也不屑于说谎的,毕竟,神嘛,给人就是这么一种印象的。
江秋很快就反应过来,道:“那又如何,他身边人那么多,又怎差我一个呢?”
果然是闹别扭了,玄墨很快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结论,只是还有一点疑问。
但玄墨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他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现如今美人卧榻,怎会不高兴。”
“你知道晓梦不喜欢他。”玄墨直接点出。
“那又如何,他喜欢晓梦不就好了。”
“你在他心里要比晓梦重要。”
“重要?”江秋突然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重要?重要能为了那蝴蝶妖于我吵一架?怎的重要法?像弟弟一般重要?不了,很快,等那蝴蝶妖成了他妻,那就是心头肉,兄弟怎比得上结发之妻?回去你和修文说最好看好他小蝴蝶,否则哪天他的翅膀断了,可不要来向我问责。”
我怎愿意看到他功德圆满的那一天?我是魔啊。
“玄墨仙君你再不走,尊主可就要来了,那时,我也顾不了我们之间的旧情了。”笑完的江秋道,眼中的疲倦代替了癫狂,显而易见,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也不愿和玄墨继续聊下去了。
“如今,你还愿于他做事?魔尊大人。”玄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微笑道。
在江秋的冷哼声中,不见了踪影。
大概这无需答案了吧。
果然如此,不然以江秋的性格,本还可以忍上几年,在自己身边再监视几年,这几百年都待下来了,又怎在乎这区区几年时光,怎会匆匆赶回魔界,加上修文与晓梦如今这幅境况。
并不难猜出缘由,微微叹息,只不过事情更麻烦了啊。想想白会怎么做,以那家伙的性格恐怕会直接教唆江秋抢人吧。
离开了魔界的玄墨本想回房间休息,但看到还在睡梦中的白,又舍不得休息了。